餐桌上两个人默默地吃着饭,虽然才一天安梅也知道言竹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很快饭菜就吃完了安梅准备去洗碗,言竹也不多话直接拿起碗筷走了出去。
安梅麻利的擦了桌子做到床上撩起了袖子,由于时间长了衣服黏在了伤口上,撩起来的时候有些疼痛。这时言竹端了盆水走了进来,他早就发现安梅的手臂受了伤之前他在山洞里等了许久都不见安梅回来,有些担心。便想下山寻找可又担心山太大迷了路走岔了又要惹出一通麻烦。
于是便顺着路往前走了走,远远地就看见安梅的手臂有些不自然抱着那些东西有些吃力就赶忙迎了上去。果然她的衣服上有些泥土她爱干净,从家里收拾的一成不染就不难看出,她不会把衣服弄得脏兮兮的何况衣服上还有一个很明显的鞋印。
“我来吧。”轻轻撩起袖子,伤口里还沾着泥土和细小的沙子。
“怎么弄的?”言竹有些担忧的问道。
“没什么,不小心摔了一跤”言竹有些生气,她不信任他,手上的力道不由得加重了。
“嘶,疼!”安梅尖叫着打开了言竹的手。
“摔的?就是要让你疼,这么大的人了连路都不会走么?好好地走路摔一跤不说还摔出个鞋印来?踩到衣服了?”言竹实在是有些生气就大声质问道。
安梅还以为自己蒙混过关了,她并不想让言竹但有太多,在他眼里言竹只是个小孩子自己是成年人理应照顾他才对,于是立马点了点头道:“嗯嗯,衣摆太长不小心踩到了,就摔了。”
“是么,我倒不知道还有这种踩法,还能一脚踩在了肚子上,你这倒是一大奇闻,说出去怕是连圣上都要惊动了,得召你入宫看你表演赏你些金银财宝才是。”明明是想要关心的话到了嘴边就变成了讽刺。
安梅见他阴阳怪气,也有些生气还有些委屈“被打的是我好不好,你气什么?要不是为了你我也就不会下山就不会遇到那个奇葩了。”
“是谁?谁动的手。”言竹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身上不住散发着冷气,冻得安梅一哆嗦。
这气势还真是强啊,这真的是个八九岁的孩子么?这气势像是经历过风雨统帅过千军万马的人似的。
安梅被他的气势吓到了结结巴巴的回答着:“没、没事啦,就是摔了一下,我也找回场子啦,他也没讨到便宜。”
“那人是谁?”听到那人没讨到便宜这才有些放心。
“哎呀就是那个渣,不是,我那个爹他新娶的张氏前夫的儿子,被他俩宠坏了,故意找茬想抢我粮食来着。”
“前夫?”言竹不解,满脸疑惑的看着安梅。
见言竹不解安梅慢慢的解释着:“嗯,张氏是二婚,他头一个丈夫死了,我爹嫌我娘生不出儿子,说我娘无所出就把我娘休了,娘从我爹当初一文不名一直辛苦操持这个家后来家里有了些田地,爹有了钱嫌我娘生不出儿子就把娘休了,娘无处可去就带着我住到了山上,我们靠娘卖绣品为生,一日下山卖绣品被张氏羞辱,心中郁闷加上积劳成疾没多久就去了。”
看着安梅平静地诉说着这些伤心的事言竹的心像被挣扎一般疼痛,这个孩子到底一个人承受了多少,那些该死的人怎么能这么对她。“你还有我。”
“嗯,我还有竹子哥哥。”安梅朝他笑了笑。
“不过我爹对他那个儿子可好了,让他改了姓还入了族谱,很是宠爱要什么有什么,张氏前两年生了个女儿,爹都没有不高兴还很开心呢。”
“入族谱,宠爱,哼”言竹的语气充满了不屑,前世他经历了那么多再结合安梅刚才说的那些话又怎么会不猜出些什么。
“对啊,怎么了?”安梅对他的不屑有些奇怪,可他话又只说了一半实在是搞不懂,不由得开口问道。
“没什么。”那两个人的关系绝对不那没简单,虽说本朝不介意寡妇再嫁可有哪个男人愿意养别人的儿子还让进族谱的,不过这些事,梅儿还小还是不要知道的好,绝不能让梅儿的眼睛沾上这些脏东西。
言竹打定了主意不告诉安梅并且绝不能让安梅和那些人有过多的接触,认真地说道:“下次见到他躲远一些,回来告诉我。”
安梅摆了摆手不以为意地说:“没事,这次我只是不小心才让他得逞的下次我一定打得他满地找牙。”
这个样子言竹只觉得有些好笑,又觉得他有些可爱却还是板着脸正色道:“女孩子家家要矜持,什么找回场子,满地找牙少说为妙,打打杀杀想什么样子。”
见言竹这么说安梅情绪有些低落,只低着头默默说了一句:“哦。”
看面前的小丫头低着头玩着手指一脸委屈的样子,言竹觉得自己的话是不是说的太重了些,摸了摸小丫头的头道:“回来告诉我就好。”
听了眼珠的话安梅的脸上露出了愉悦的光彩,手舞足蹈的很是兴奋,一会儿一个左勾拳一会儿一个右勾拳别的比划着:“好啊好啊,竹子哥哥那么聪明,揍得他哭爹喊娘。”
这丫头也太兴奋了些实在没个什么大家闺秀的样子,眼珠故意有板起了脸,静静地看着安梅:“嗯~哼~”
安梅也觉得自己有些得意忘形被他望的有些不好意思:“额,矜持矜持。嘿嘿”
言竹看她那一脸讨好谄媚的表情无奈的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安梅毛茸茸的脑袋,手感是极好的软软的,忍不住多摸了几下。
“竹子哥哥,不要摸人家头啦,会长不高的。”真是怎么觉着跟摸小狗似的自己怎么说也是个成年人没了,竟然被一个孩子这么对待,这感觉还真不是一般的怪。
“药上好了。”
“哦哦,谢谢竹子哥哥。”
“乖。”
“竹子哥哥,我也帮你上药吧。”
“不用。”
“不行,要上药,有的地方你上不到啦,上了药才好的快啊。”说着就要去抢言竹手里的药瓶。
“那,好吧。”言竹没有办法拒绝一脸担心的安梅只好妥协了把药瓶递给他。
安梅用手蘸了药轻轻地涂抹在伤口上,抹完之后用嘴巴对着伤口慢慢的吹念叨着:“呼呼,痛痛飞走。”
言竹只觉得被安梅手指触摸到的地方传来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安梅的气息暖暖的有着从未体会过的安逸让他沉沦,他想有用这种温暖一辈子,不想与人分享想到以后她会这样对别人心里有些不悦,他理解为这是父亲对女儿正常的占有欲,就像是自家中的白菜,精心侍弄结果被别人家的猪给拱了的感觉。
“好了哦。”
软软的声音响起才使言竹收回了心神:“嗯”
安梅轻轻地帮言竹穿上衣服,尽量不碰到他身上的伤口道:“竹子哥哥一会儿我去采写蘑菇,再去河里捞些小虾,晚上煮锅巴汤饭吃。”
“我去,你受伤了。”
“不行啊,你不认识,有的蘑菇是有毒的不能吃,会死人的,还得我去。”
“那一起去。”
“好,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