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承之的家境并不大好,一切都十分简朴,屋子里也没有什么陈设。大厅之中也不过就是一张木桌子和几条长凳。侧面墙上挂着一幅观音像,下头摆着一张矮桌,桌上放着一个香炉,炉中的香灰已有半缸之多,可见是有人日日供奉。
俩位姑娘衣着精致,而自己家却如此贫寒,穆承之略有些不好意思。
“在下屋舍简陋,让二位姑娘见笑了。”
颜央本并不在意对方的家境贫寒,且她诚心实意的觉得面前的少年是一个有气度的人。
“屋舍简陋又有何惧,这世界上也未听闻有哪位大人物是因着家世不凡而流芳百世的啊。”
“对对对,英雄不问出处嘛。”仇温婉也随即附和道。
穆承之听了这话对颜央也好感倍增,毕竟他一向见惯了世态炎凉。
此时穆母走了出来,那是个性格爽朗的夫人,看上去丝毫不因家庭困苦而悲伤。
她去做饭时,仇温婉自告奋勇给她打下手。
一顿饭下来,大家都有了个相互了解,便都成为了朋友。
颜央与仇温婉同穆承之告辞后两人相约去街上逛一逛。待二人走到街道上时发现街已经被封了。大批的官兵将百姓拦于道路的两侧,中间空出一大片的位置。两人挤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想要看个热闹。
一阵锣鼓声响起,只见一行队伍浩浩荡荡的来了。官兵开道,队伍最前头的是位骑着高头大马的男子,他束着高冠,身着宽大的白衣袍子,严肃的望着前方。他身后跟着以四人为一排,足有六排与他穿着相同的男子,他们都目不斜视,让人看了心中莫名有种敬畏之感。
再往后,是一樽八人抬着的莲花台,上头垂着一层纱幔,只可隐约看见里头跪坐着一个女子,那女子脸上带着面纱,看不清容貌,可那露出的一双眼睛确实十分有神,灵气十足。当那樽莲花台从颜央杨过时里头的女子微微侧头似乎看了她一眼,不过一瞬,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好强的灵气。”颜央喃喃道。
这莲花台之后还跟着许多像是弟子打扮的人,他们列成一个方阵。再往后一队便是护送的官兵。
“这是什么人?列出这样大的排场?”仇温婉唏嘘道。
一旁的小哥接话道:“这些人啊都是天师,只不过他们天师一门之前一直在清霖山中修行,极少出山。不过这次似乎是宫中出了什么事,圣上特意命人去请他们出山的。”
仇温婉听了,好奇心被勾了起来追问道:“天师?做什么的?能窥天机还是相天命?”
“谁知道呢。听说方才那莲花台中的女子是上天指派的神使。”小哥摆了摆手“这到底也不关我们小老百姓什么事。”
仇温婉“噗嗤”地笑出来声,拉着颜央便离开了。
“怎么了,你不是一向爱看热闹么,却是在笑什么?”
“浪费那个时间看骗子做什么。”
“嗯?骗子?这是怎么一说?”虽然也觉得天师是上天指派的使者这一说有些奇怪,可刚刚那女子的一瞥却让她觉得这个宗族非同一般。
仇温婉清了清嗓子,开始给颜央开始科普。
“人界出生之时,父神便有规矩,不许其他五界的神、魔随意扰乱人界。虽说会有被放逐或者历劫的神、魔来到人界,可大家都是要喝下幽冥司的水,那水一喝宛若重生,哪里还记得什么自己从前是神仙还是妖魔。”说着还努努嘴“又不是人人都像我,敢私逃下界。”
颜央突然想到自己的经历内心十分疑惑,她知道人界的生物可以根据天资修炼,由‘灵’做起,历劫后升为上仙,再顺利渡劫后飞升为上神。可这天劫却不是那么好度过的,否则公孙一族也不至于这么多年来竟然没有出过一位上仙。可自己一修得人形便是上仙的位分,难道真是自己运气太好了?竟然如此得上天眷顾?看来得回去问问姨母了。
“好啦,莫要想了,我呢还要去办事,我们就此分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