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糖葫芦喽!”
“包子,刚出锅的包子。”
“扬州丝帛,三两一米,先到先得。”
扬州城里车水马龙,一片繁华景象。在全城最豪奢的酒楼——醉仙居的二楼靠窗位置,坐着两个身着玄色袍服的年轻男子,一个二十来岁,眉目英俊,身材高挑,但总是有着一股子忧郁,让人感觉他一辈子没笑过。另一个年未及冠,面目稚嫩青涩,因为兴奋而显得有点红润的脸正在四处张望。
“七师兄,洪罗在哪儿?”那少年问到。
“就对面面摊坐着正在吃面那个,左数第三个。”被叫做七师兄的男子回到;“别看他,会被发现,洪罗进入玄楼杀人的时候,你还没出生。”
“我就问问,这不有七师兄你吗?哎,你说洪罗为什么背叛寻风阁啊?多少人想加入寻风阁都没机会,他怎么就说反就反了?哎,你说他……”少年打开了话匣子就停不下来了。
“殷离,你再说话下次我说什么也不带你了。”七师兄无奈的威胁到。
“别啊,好,我不说了。”少年乖乖的闭上了嘴。
沉默了一炷香时间,七师兄看了看对面,说:“走了,做事了。”
少年兴奋的跳起来,跟着七师兄下了楼。两人来到面摊上,少年迫不及待的拿出一块玄色令牌,对周围人一挥大喝:“寻风阁玄楼办事,旁人退避。”自己从小就期待这一刻,终于实现了。周围食客听到这话,四散逃开。顿时,摊上只剩洪罗和二位师兄弟。
“从我叛逃的那天起,我就料到我有这一天。”洪罗吃了最后一根面条,擦了擦嘴;“但我没想到会是杨七你来。”
杨七慢慢从衣袍里摸出两把匕首,向洪罗走去。这时,殷离一步向前,右手扣向洪罗的肩膀,“不要!”杨七话音未落,殷离已经满脸得意的扣住了洪罗的肩膀。洪罗一侧身便脱离了控制,右手把殷离的手一折,并按在桌子上,左手折断刚刚吃面的筷子,用断面把殷离的手钉在了桌子上,并用另一截筷子抵住他的脖子。
殷离本以为自己立了大功,正准备想七师兄炫耀一番,眨眼间右手手肘传来一阵剧痛,手掌也开始痛。一个十六七岁少年哪遭过如此伤痛,本以为自己练了十年武了,身手也不错了,哪知道第一次办事就搞砸了。心中不禁懊恼坏了师兄大事。但眼泪还是控制不住的流,嘴上也开始喊:“七师兄救我。”
杨七心里一阵无奈,这个小屁孩怎么胆子这么大,自己都没反应过来他就上了,现在可好了。
洪罗哈哈一笑:“杨七,你这个副手可不怎么上道啊,本来今天以为没机会逃了,你这副手是给我机会啊。”一边说,一边用另一截筷子又插进了殷离的手里。殷离有苦说不出,只得一边流泪一边求救。心想这次要是能回去,我打死也不出来了,再也不出来了。
杨七看了看殷离可怜的样子,只得说:“洪罗,放了他,你走吧!”但眼中一丝狠辣闪过。“我的七师兄啊,你可真是昏了头了,我也是玄楼出来的,你这想骗过我吗?你站在原地别动,我走一炷香后自然把你师弟放了。”
“好,你若是不信守承诺,我定誓死……”说到一半杨七突然手一挥手中匕首脱手射向洪罗按住殷离的手,洪罗无奈,手一抽,杨七顺势将殷离扯过来:“别过来。”洪罗见殷离被救了回去,没办法,只能从包袱里拿出两根尖头乌铁短棍,与杨七拼杀起来。战了不到二十回合,杨七一错身到洪罗后面,殷离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洪罗已经捂住脖子倒下,血慢慢从手指缝中冒了出来,洪罗拼命想要捂住那一指深的伤口,但血还是咕噜咕噜的冒,几个呼吸就没气了。
殷离看着这一切,面色苍白,今天他经历了太多,第一次经历死亡,第一次看见一个人死在自己面前。一切都发生的如此之快,自己都没反应过来一切就结束了。“走吧,找个医馆给你包扎一下,然后回家。”杨七一边在洪罗的衣服上擦干净自己的匕首,一边说。
“让开,让开”
“别围着,再围着全部带走。”
“五城兵马司办案,全部滚开。”
一群官兵推开了围观百姓,挤了进来。为首一人一看到杨七,马上换上一副谄媚的嘴脸,说:“七爷,事办完了?”杨七明显有点厌恶,回到:“把这收拾收拾,把这人头割下来装进盒子送到我房间来,要快!”“好好好,为七爷办事是我的荣幸啊!”军官丝毫不在乎杨七的态度,说到;“你们几个,没听见吗,收拾收拾,给七爷送去。”
杨七拉起殷离,向医馆走去。旁边的路人可讨论开了“那人谁啊,那群狼犬对他那么尊敬。”“你看他们那玄色衣袍就知道了,寻风阁的。”“对,就是,我刚刚在哪吃面,那个受伤的少年就过来说寻风阁办事,把我们赶走了。”“那领头的军官也是寻风阁的外围成员,那青年应该是哪个高层的儿子吧?”“别说了,别被听到了惹麻烦。”
杨七陪殷离包扎了伤口,看到殷离整个左手掌被包完,手肘也吊起,有些无奈的说到:“师娘不让你来,你非要来,第一次出门就这样,你恐怕别想让师娘同意第二次了。”
“我也不想这样啊,我练了十年的功夫了,怎么会这样就被洪罗控制住呢?”“你太冲动了,其实你们正面切磋,你也不是没机会,你太年轻了,经验不足。”
“回家我一定好好练武,再不偷懒了。”
“早这样不就行了,走吧,回家。”
十天后,风尘仆仆的两人出现在长安城外北山山门。“终于回家了,回家的感觉真好啊!”殷离大声吼到。“我记得一个月前你说过相反的话。”杨七反驳到。
两人一路来到了一座红黑色仿佛鲜血浇筑的大楼门口。一群人在这门口口闲聊着“老七,小离。回来了,哎,小离你手怎么了。”一名坐在门口竹椅上的三十来岁的男子问到。“大师兄好。”“大师兄,我手没事,杀洪罗的时候不小心被他伤了一下。”殷离一脸骄傲的篡改着事实。
“你就吹吧你,我还不了解你,你那三脚毛的功夫,还杀洪罗,你那手不是去青楼的时候被那个姑娘不小心弄的吧。”大师兄哈哈大笑。周围人也都哄笑,殷离的脸瞬间通红:“你们别乱说,不信问七师兄,七师兄,你说句话啊。”
“他的手确实是洪罗伤的。”杨七道;“不过过程嘛,你们还是以后在问他,现在我们要去见师傅。”说完就拉着和师兄弟们争论的殷离到了楼主,到了楼里,温度起码低了十度。这是一座五层楼的建筑,内部有天井,因为材料原因和里面的人,更加让人感到恐怖,就算是阁中弟子都不愿来这。“七师兄,我每次来这都感到阴森,他们说这栋楼是人的鲜血浇筑在石头上风干了建的,晚上的时候还闹鬼。”殷离紧跟着杨七,一步不敢落下。“那是你胆子小。”
两人一路顺着青铜灯柱里昏暗的烛光走到了五楼“但是在这楼里呆久了确实可以让人看上去阴狠,也就是更有杀气”在进师傅的静室前杨七突然说了一句。随后敲了敲门。“进来。”里面传来了师傅的声音。一进门,师傅在两个文书的协助下批阅文件。看到杨七和殷离,便停下了吩咐二位文书出去。
虽然杨七经常见师傅,但每次见师傅都很有压力。师傅过几天五十大寿,身材高大,说话让人感觉芒刺在背,看你的时候感觉像毒蛇瞄准猎物,鹰钩鼻,眼睛黑白分明,惊奇的是没有瞳核。整体面相英俊,但没人会觉得他看上去英俊,只会觉得可怕,恐怖。只因为他是殷错,寻风阁玄楼楼主,江湖无人不知。
看到殷离的手,问到:“怎么回事。”殷离骄傲的说:“杀洪罗时被洪罗伤的,爹,虎父无犬子。”“你这是夸我还是夸你自己?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弄的。”殷离瞬间焉了,说出了经过。殷错说:“后天我五十岁。小七你记得来我家里吃个饭。”“哦,师傅,你不说我也要来的。”
“那你把洪罗的头放这,走吧。”
杨七和殷离走出了房间,都松了口气,“七师兄,每次我在这间房间里见我爹都感觉特别可怕,就感觉他会杀了我一样。”“说实话,我也是。”“哈哈,我还真以为你什么都不怕,那我先走了,后天早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