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的时候就听见了外间一屋子人,好不热闹。
我叫了佳月扶我出去,见了张氏和楚氏,笑问她们:“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张氏与我说:“这不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吗?知道你有病了,特意来看看你。”
楚氏也笑:“你这身子也太娇弱了,不过出去吹了个风,就病的这样厉害。”
想来她们也不知道那夜凶险。
我也只能笑笑。
“你一人独得爷的恩宠,感觉如何?”
我抬头看楚氏:“你想与我闹?”
“不敢,只是觉得不甘心。”
张氏打趣:“您有什么不甘心的?爷的后院可在您手里牢牢把着呢!想来近些年,我们是不会有什么姐妹了。”
我敲了敲桌子:“你们这是特意来看我?还是来这儿发牢骚来了?”
“来看你,也聊聊。你说那几日忙的脚不沾地,我们也没心思想别的,这一闲下来,就开始胡思乱想。”
“你那是闲的慌。”
楚氏笑了起来。
“闲的慌的话就找些事儿做,做做衣裳,绣点儿花,打发打发时间,别没来有的胡思乱想。”
张氏笑着看我:“我们手笨,可做不来这个。”
“我总算明白在楚家为什么那些女人总爱斗来斗去,她们是太闲了。这一辈子就绑在一个男人身上,她们的生死就在那男人身上,所以就开始争抢。”
“那为什么我们就从来没有争抢过?”
楚氏一笑:“那是因为还没有出现一个能够威胁到我们地位的人,还没有出现一个在爷心里举足轻重,离了她就活不了的女人。”她转过头来看我,“你说呢?”
“不管我说什么,在爷心里占据举足轻重位置的人不会是我。”
我看见她轻轻的出了一口气。
与这两个女人而言,我足够幸运,那人宠着我、惯着我,任由我胡作非为。
我有一张那么好的皮囊,可以让我因为它由着性子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我怀过一个孩子,因为那个孩子,我成了后院这些女人的众矢之的。
后来那人对孩子的决绝,让她们意识到我并不是一个可以威胁到她们的存在。
这次我生了病,那人在我床前守了两天两夜,彻底给楚氏敲响了警钟。
楚氏是个好强的人,她不远万里嫁到这里,嫁给那个男人,可那个男人却从来不肯正在看她。
依她的性子,她怎么受得了呢?
我想,等年后,那人将他心爱的姑娘迎回来的时候,他的后院怕是要乱成一团了。
“除夕夜的时候,我们一同守岁,在西宅里,你能来吗?”
“你们也知道我这身子不大中用,怕是要扫你们的兴了。”
那两个人也没做出什么失望的表情。
“对了,这是今年爷赏下来的东西,还有每个院子送的贺礼,我们也不好打开,待会儿等我们走了,让你的丫头好好点点。”
我点头应下,叫佳月从我私库里选了几样好东西,算做贺岁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