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年自己也怔在当地,半天反应不过来。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他不知道自己一怒之下,仅用声音也能使人断手和凭空消失,这太可怕了!
这还是人吗?还能算是正常人吗?
为什么竟拥有这样的魔力?他不知是要为自己感到庆幸呢?还是悲哀?他宁愿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而已。
他从小就被人视为怪胎,没有多少小孩敢和他一起玩。
不只是因为他身上那种天生的阴冷,还因为他的眼睛有时可怕得很,当他生气时会幽幽发出绿光,像狼一样的绿光,很吓人!
当然,他自己是不知道的,所以他纳闷,为什么没有人愿意跟他在一起?
他父母只生下他一个儿子,而且早在他十一岁时就先后去世了,他只好在叔叔家生活。
叔婶对他并不好,因此他很孤独,养成更加阴郁的性格。
百般无奈时,他也想到过自杀,只是他奇怪自己为什么自杀不了?
十三岁那年,有一次他堂弟诬陷他偷吃一个面包,顺便提一下,叔婶对他是很苛刻的,有好吃的都没他的份。
于是在叔婶狠打了他一顿之后,他跳进了门口的一条小河。
要说那样一条三四米深的小河淹不死一个小孩那是不可能的,何况还是一个一心求死的小孩。
但怪就怪在,那小河自从他跳下去时的一刻起,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干涸了,而且永远地干枯了。
还记得有一次,他不知是为了何事心灰意冷而跳崖,但半途竟被迅速长出的一块草地给托住。
这一切的怪事,他都只能想像是他父母的在天之灵在保佑着他。
“这位公子,多谢你帮我解围!”绿衣女子已说了好几遍了,白衣少年还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仿佛没有听见?
小倩只好大声囔囔:“你是不是耳聋啦?”
白衣少年这才忽地惊醒过来:“什么事?”
“是这样的,为了感谢你帮我解围,我要请你吃一顿饭表示谢意!”绿衣女子含羞说。她是打算趁此机会接近他。
白衣少年冷冷应道:“这就不必了,举手之劳而已。”天知道实际上只是举口之劳。
他不习惯的,不习惯任何人对他好,所以他总是以冷漠来掩饰激动的心情。
其实绿衣女子柔柔的声音和关切的神情,使他直想醉掉!
“你就不用客气啦!大哥!”小倩一脸纯真地牵起他的手就走,还有一声‘大哥’也叫得他好不开心,更不愿再推托了。
落日的余晖,徐徐灌醉了晚风,整个森林,开始跟着走向朦胧。
牵挂绝对是一件耗费人心力体力的事情,老年夫妇隐居了几十年的心绪,都不断受到波动!只因女儿已离开他们好几天了,他们再也经不起思念的煎熬。
绿衣女子娘摇晃着绿衣女子爹的手臂说:“老头儿,我们也出山吧?去看看,不然我总是不放心我们的女儿呢!”
“老婆子,我也正有此意啊!要不我们明天就起程。”绿衣女子爹也赞同,两人一拍即合,都太想太想女儿了!
“可是,可是我等不了明天了嘛!不然我又会是一个不眠的晚上。我们现在就走好吗?”绿衣女子娘虽然年纪一大把了,还是偶尔会撒撒娇。
“你这个老太婆呀!还是那么急性子,一点都没变,也得准备准备的,怎么能说走就走呢?”绿衣女子爹禁不住嘀咕着,但宠爱的成份明显比责备的多。
“还准备什么嘛?呵呵,只要记得带上我就可以了!”绿衣女子娘俏皮地一笑。
“不行,冲着你这么可爱,至少还得亲一亲的…”
绿衣女子爹可谓是老当益壮喔!其实激情也的确会使人更年轻。
月亮刚探出个头,又赶紧躲进云朵里:妈呀!怎么竟撞上这一幕了?羞,羞,羞!
不知过了有多久,夜开始慢慢平静,只有两个相依相偎的身影,在林间小道上急急地穿行。
而江南的小镇的北面山谷上空,这时正绿光莹莹,轰隆轰隆的声音不绝于耳,象是有什么东西拼命地想拱出地面。
但也许是时机未到,或是别的什么原因,惹得一些人惶惶不安的在等待,却又等待不出一个真正的结果,天,真是令人急得快发疯啊!
春天的气候,象后娘的脸,说变就变。其实凡事也不是太绝对,后娘也有好的也有不变的。
但今天确实很反常,明明早上刚起来时阳光灿烂明媚,午后却阴云密布得象是所有的黑暗都赶到这小镇的上空来集合,虽然不是晚上更比晚上更显得诡异和恐怖几分。
凤来居的掌柜眉头皱得连眼睛都眯起来了,他觉得这样的乌云翻滚,肯定是代表什么不祥的预兆。
正想着,店小二从外面跑回来大叫:“真奇妙,真奇妙!那边北面的山谷上绿光冲天呢!快去看,大家快去看啊!”
用如此高的音贝喊叫了几声,所有住客都听得真真切切,争先恐后地从各个房间涌出来,顾不上细问详情就急急往北面山谷赶去,唯恐错过什么精彩片段。
毫不例外地,白衣少年和绿衣女子也都混在好奇的人流中。自从那天一起吃过一顿饭之后,他们两人产生了一定的友谊和默契。
虽然一直被汹涌的人流冲散,但他们的眼神总是追随着对方,牢牢连接在一起。
不知何时,开始一阵阵狂风大作,路边的小花小草瑟瑟发抖,树们被吹得东倒西歪,所有的人都感到刺骨的寒意,不约而同紧了紧身上单薄的衣衫。
其实这季节不应该这么冷,更不应该突然在一瞬间这么冷的。
越临近北面的山谷,人们行走越是艰难。大概不只是风的阻力,还有一种阴森的压抑感。
这时,白衣少年已走到了山谷上了。有个苍老的声音在他的耳膜里响起:你来啦!你终于来啦!
他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看看旁边的人,好象谁也没听到?他想这肯定是幻觉。
可是只隔了几秒钟,苍老的声音再度响起:你来了好,来了好啊!
他这次真的吓坏了,拔腿就想跑,但双脚似乎被焊牢在地上,动弹不得。
更可怕的是,那原本久久停留在空中的绿光,竟突然俯冲而下,直往他的眼睛射来。
所有围观的人们都异口同声惊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