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杭州的西湖边上,便有一座月下老人祠,怀春的少女,慕偶的寡男,进去烧香、抽签、许愿的,络绎不绝。祠中的神签,七七四七九支,第—支是:“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末—支是:“愿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属。”极为巧妙地点出了人们对月下老人祈求的主题。
且说这位月下老人第一次被人发现,是在唐代。
唐太宗贞观初年,有位名叫韦固的人,少年便丧父母,总想着早点完婚成个家,然而多处求婚,没有一次成功的。这—回他来到宋城,住在店中。同宿的客人,介绍他与前任清河司马潘防的小姐议婚,讲好次日早晨在店西边的龙兴寺门前与对方碰头。韦固求婚心切,天刚蒙蒙亮就跑去了。
这时,月儿将落,但月光还明亮,只见一位老人靠着背袋坐在台阶上,借着月光儿检视文书。一瞧那文书,却是一个字也不识。韦固便好奇地问:“老伯您看的是什么书呀?我小时候也曾下过苦学功夫,字书没有不认识的,就连天竺的梵文也能够读懂,唯有这书是从来没见到过的,怎么回事呢?”老人笑着说:“这不是世间的书,你哪有机会看到?”韦固又问:“那么它是什么书呢?”老人说:“幽冥界的书。”韦固问:“幽冥界的人,怎么会跑这儿苎呢?”老人说:“并不是我不应当来,却是你出门太早,所以遇上了我。幽冥界的官吏,都各主管着人间的事,当然要常来人间了。又问:“那么您主管的是什么呢?”老人答:“天下人的婚姻簿子。”
韦固听大喜,忙问:“我韦固孤身一人,愿早完婚娶,生下子嗣,十来年中多处求婚,都没有成功的。今天有人约我来商议向潘司马的小姐求婚,可以成功吗?”老人答:“机缘还没到。你的妻子,现刚刚三岁,要十七岁才进你家门。”韦固大失所望,顺便着问一句:“老伯背袋中装的是啥?”老人说:“红绳子,用它来系该做夫妇的男女之足。当地们坐下时,我便悄悄地给他们系上,那么,即使他们原生于仇敌之家,或者一贵一贱像天地悬隔,或者一方跑到天涯海角当差,或者吴地楚国不同乡,只要这绳—系,谁也逃不脱。你的脚,已系上那位的脚了,追求别的人有什么用处?”韦固又问:“那么我那妻子在哪里呢?她家是干何营生的?”答道:“这店北边卖菜陈婆子的女儿。”韦固说:“可以见一见吗?”老人说:“陈婆子曾经抱她到这儿卖菜。你跟我走,可以指给你看。”
天大亮,想等的人不见来。老人便卷起书背上袋子走路,韦固赶紧跟上去,一路跟进菜市场,有个瞎了只眼的婆子,抱着个大约三岁的小女孩—一那女孩穿得破烂,模样儿也十分难看。老人指点他看说:“这就是你的夫人。”韦固一见不由大怒,说道:“我杀了她,行不行?”老人说:“这人命中注定将享受爵禄,而且是靠了她,你才能封为县君的,怎么可以杀得了呢?”说完老人便消失了。
韦固回店后,磨快—把小刀,交给他的仆人说:“你向来干练能办事,如替我将那女孩杀了,赏你一万钱。”仆人应允。第二天,仆人身藏,小刀来到菜市,在人群中向女孩刺上一刀,整个集市轰动起来。仆人乘乱狂奔逃了回来。问:“刺中了没有?”仆人说:“本来想刺地心的。不想只刺中—了眉心。”此后,韦固又多方求婚,仍然没一次成功的。
十四年后,因为朝廷念其父生前有大功,任命韦固为相州参军。刺史王泰让韦固兼职治理刑狱,认为韦固有才干,便把女儿嫁给他。小姐年龄约十六七岁,容貌美丽,韦固极是满意。只是她眉间常贴着块花钿,就是洗脸时也不取下来。完婚年余,韦固再三问戴花钿的缘由,夫人才伤心流泪说:“我只是刺史的侄女,不是亲女儿。以往父亲曾做宋城县令,死在任上,当时我尚在襁褓中,母亲、哥哥又相继亡故。只在宋城南剩有一处庄田,和奶妈陈氏住在那儿。庄田离旅店近,每天卖蔬菜度日。陈氏怜悯我幼小,一刻也不愿分别,所以常抱着我上菜市。一天,被一丧心病狂的贼子刺了一刀,刀痕至今仍在,所以用花钿盖上。前七八年,叔叔到附近做官,我才跟他来这里,如今又把我当亲生女儿嫁给您。”韦固问:“陈氏—只眼是瞎的么?”夫人说:“是呀。你又怎么知道?”韦固坦白承认道:“刺你,是我指使的。”于是将前面发生的事,叙述一遍。夫妻二人经这番波折,更加相敬相爱。后来生下儿子韦鲲,做到镇守边关的雁门太守,王氏夫人被封为“太原郡太夫人”。
韦固的故事传开后,人们都知道有位神仙管人间婚姻的,只不知他姓甚名谁,只好称为“月下老人”,简称为“月老”。他的神祠、塑像便在各地兴建起来。
“小四啊,到了本宫这里就别客气了,今天本宫做主将董小宛许配给你了。”王月琴笑着道。
“谢皇后娘娘。”小四故意抬高了声音,他知道一切都变了,穆弘不再是那个穆弘,而王月琴也不再是那个王月琴。也许他们之间会有各种矛盾,但是如今他们贵为天子和皇后,在人前总是要保持一副恩爱夫妻的样子。
他看不懂穆弘,更不理解王月琴。刚来大明的时候,他绝望了,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居然成了扬州秦淮河上一家妓院中的猥琐龟公,一打听居然还是明末。当时他的心事拔凉拔凉的,扬州十日,嘉定三屠,就是没学历史,这个他也是不会忘的。
他想要逃跑,但是又舍不得那个对他一见钟情的姑娘,后来他才知道那个人居然是秦淮八艳之一的董小宛。
他知道自己的力量是微薄的,无法改变这个大时代的走向,就像一只落入水中的蚂蚁一样无助。就在他彷徨失措的时候,一道圣旨让他看到了希望,那就是崇祯新政。
新政中的种种措施让他想到,可能有人和他一样穿越到了大明,而且身居高位,不然无法影响到皇帝的决策。
他的猜测得到了印证,那天他遇到了来到秦淮河游玩,但却郁郁寡欢的曹性。两个人见面之后分外激动,诉说了不少自己穿越以来的事,酒后曹性告诉他王月琴成为了崇祯皇帝的妃子。
而且曹性还透露他在西北剿匪的时候曾经远远地看到过李明骑在一匹大马上落荒而逃,还听到有人喊他闯将。他问手下的将领,有人告诉他那就是李自成,当时他很惊骇以为是认错了人,后来见到王月琴的时候他才确信自己没有认错人。
曹性还见过张献忠,那个在四川湖广一带闹得轰轰烈烈的人,他居然是老实诚恳的马诚。
于是曹性猜测那天喝醉以后,大家可能都穿越到了大明,只是天南地北,各在一方。
他还开玩笑说小四有福了,天天在妓院看真人表演,建议他拍些大明的情色电影,争取成为最伟大的制片人。
但是曹性后来失踪了,再次见面的时候,曹性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小四想要进京去见王月琴,希望她可以出面,让人调查一下曹性的死因。
但是来到京城之后,他就后悔了,他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王月琴其实才是这个王朝最有实力的人,因为她手中掌握着锦衣卫,而曹性很有可能就是她杀的。
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提心吊胆,生怕王月琴杀了自己,于是对王月琴提出的要求百依百顺。不得不说小四这几年的工科不是白学的,他是个极富创造力的人,居然帮助王月琴制造出了无烟火药。还秘密地建起了数座近代化工厂,虽然产品的质量不咋地,但是毕竟已经走上了正途。
京城中发生的腥风血雨,让他不寒而栗,他怎么也不明白一个弱女子为什么会掀起这么大的风浪,让这么多无辜的人卷入其中。当王月琴说要让他见一位故人的时候,他以为是自己的利用价值被榨取完了,王月琴要送他去见曹性,吓得跪地求饶。
是的,他很没骨气,不是他怕死,而是放不下董小宛,那个自己深爱着的女人。王月琴正是抓住了他的这个弱点,才将他掌握在手中,玩得团团转。
但是现实和他开了一个玩笑,那个故人不是曹性,而是穆弘。见到穆弘的那一刻,他想要和过去一样亲热,但是终究没能如愿。穆弘的波澜不惊,让他更加恐惧,曹性的死也许和穆弘有关,毕竟穆弘才是大明的主人。
“小四啊,艳福不浅啊,董小宛,秦淮八艳之一啊。”穆弘笑道。
“呵呵。”小四苦笑,他知道自己的命运完全掌握在了眼前这两个人手中,虽然是旧友,但更加危险,毕竟他们太了解对方了。
“皇上,小四可厉害了,才几个月时间就已经发明出蒸汽机、发电机、发报机和电话了,您看要怎么奖赏他?”王月琴笑吟吟地介绍道。
“这个嘛,确实是大贡献,要好好嘉奖。良田美宅嘛,太俗了些;美女嘛,那个董小宛不会吃醋吧?”穆弘满脸不正经的样子。
“皇上,臣不要其他赏赐,能有小宛相伴,臣已经很知足了。”小四开口道。
“这可不行,朕从来都是功过分明的。让朕想想,赏什么好呢?爱妃,要不朕把垂钓岛封给他好了?”穆弘望着王月琴道。
“这个主意是不错,可是皇上,您不觉得一个垂钓岛太小了吗?”王月琴道。
“额,是太小了,太小了,要不把扶桑封给他吧?”穆弘道。
“皇上,您还是靠谱点吧,扶桑虽说是我们的属国,但是毕竟还是独立的国家。”王月琴没好气地道。
“也是哈,这样吧,朕把垂钓岛附近一百五十海里的海域也封给他,那里的油气资源挺不错的。”穆弘笑嘻嘻地道。
“好嘛,皇上您说什么就是什么。”王月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