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李莫那张淡漠冰山的脸一副偷着乐的模样,怎么想怎么不和谐,怎么猥琐。
这样想想,莎莉也不觉得住院有多痛苦,除了偶尔想想李莫,大多时,脑海里都是林匆。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林匆,好似所有人都觉得,这是多么不可思议,他不是风流倜傥,引无数美女尽折颜的帅哥,也不是人品好到对所有人都关心至极,她只是觉得,林匆是看着就让人很放心,很安心的男人。
喜欢是不需要理由的不是吗?
虽然,她不知道哪种,算是喜欢。
大病初愈,莎莉虚脱地回到水深火热的高三,最后几个月,总得拼一拼。
她曾旁敲侧击地问过林匆想考哪所学校,没想到林匆以为多一个人知道就是多一个人竞争,对自己的志愿只字不提。
莎莉没觉得林匆小气,倒是觉得这娃儿真是可爱的紧…
恶寒…
李莫依旧冷淡,自从莎莉医院回来更是一句话没同他说过,老张也回来了,莎莉依旧过着和李莫井水不犯河水的生活。
一切看起来都如往日,但也只有细心的人可发现,有什么,在细微地改变。
李莫不再是最后一个离开教室的人,反而是在莎莉背上书包走后不久便离开,每当老师提出问题,没人回答,眼神走到发呆的莎莉时,李莫会举手主动回答问题。
就这样微妙的气氛持续到了高考前最后一月,学校决定组织高三学子出去旅游放松。
莎莉欣然报名,李莫也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交了车费。
他们以为,李莫这样看起来与班级格格不入的好好学生,是不屑同他们一路玩耍的,却没想…也只有李莫知道,为什么?
因为他的继母,第一次开口请求他,希望他能和莎莉同行,莎莉是个爱疯的人,若是不看管住,指不定出什么事。
看在这个继母在生活中并没有哪里怠慢自己,便答应。
当然,莎莉不知道。
莎莉也在诧异中。
李莫是个说到做到的人,所以,在郊游中,李莫淡定且从容地在班上人暧昧不明的目光之下跟走在莎莉身边。
一步不离。
“你跟着我干嘛?”莎莉本是想出来撒开来玩,却没想从上车,李莫坐在自己旁边,再到下车,李莫保持在自己身旁两步距离,一刻不离,有李莫在,她想怎么玩都觉得周身不自在。
“除了你,我都不认识”李莫淡淡地答,周围的好景,似乎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个摆设,没丝毫吸引。
也是,李莫从转学到班上,很少开口说话,除了回答问题之外,成绩优秀受老师喜爱,希望他可以做个学习委员之类的,李莫却一口拒绝。
莎莉觉得李莫是个奇葩,不明白,他到底有没有感觉过孤独,还是,习惯了孤独。
“可是,你跟着我,我怎么玩儿啊”
“你玩儿你的,我不打扰”
李莫是有问必答,不多说其他。
莎莉气闷,想着甩开此人。
李莫见莎莉往林匆身边走去,天气晴朗,莎莉穿着碎花的裙子,身材修长,好似如花美眷。
李莫没跟着过去,也不知在别扭什么。
没多久,见林匆往自己走来,李莫不解,他以为莎莉会赖在林匆那里,跟自己划清界限。
“李莫,数学老师明明说填空题最后一道等于4,你为什么说是6?我也算出是4,那个6你是怎么算的?”
林匆莫名其妙说了一通,李莫怔愣,“什么?”
“莎莉说的啊,她说你的答案才是正确的,怎么可能,数学老师……”
林匆还在纠结数学题,而李莫已经发现,莎莉早就脱离自己的视线,大队伍周遭也没她的身影。
李莫不理会林匆的爹爹叨叨,开始小跑,找寻莎莉。
莎莉躲在一颗花树下笑的得意,哼,跟她斗。
今天莎莉他们来的是一个花展,奇花异草,气味芬芳,万紫千红下,莎莉只觉得,一个人才好享受这份美妙。
有时,她是习惯一个人的,那个时候的她,不用伪装,不用屈就,想做什么,就随心所欲,所以,她想要快点高考,离开这个不属于她的家,去往只有她的地方,陌生的地方。
选择和大部队截然相反的路,莎莉玩儿的很是尽兴。
碎花的裙摆在阳光下摇曳,荡着青春的弧度。
这才是真实的莎莉?
李莫在离莎莉身后五米的距离,好视力地看着阳光下笑的肆意张扬的莎莉,有些想不通。
所谓同在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
而莎莉,一直将自己隐身的很好,几乎很多时刻,他在那个空间大的吓人的家里,没见过莎莉几次,很多时候他都怀疑,这个家,到底有没有莎莉这个人。
“啊”一声熟悉的尖叫声将李莫思绪拉拢。
莎莉不知道她所站的空地是喷泉,所以,当水喷薄而出时,莎莉一个没反应,给淋了个透心凉。
当一只略带薄茧的手将她拉出喷泉地时,她才从呆愣中反应,那人,是李莫。
大珠小珠侵润在彼此的身体,光莹剔透,对视的眼眸含着薄薄的水润,彼此从未见过对方这般模样。
有那么恍惚一瞬,莎莉觉得看见李莫嘴角微微轻扬,也那么一瞬,老师的呼喊带回了彼此思绪。
李莫放开牵住莎莉的手,淡定地望着老师的方向。
莎莉想,李莫是真的很吝啬,连个微笑都不曾赠与过谁。
高考结束,莎莉填了北方的一所大学,她想,能不能和林匆走到一起,一切,看的都是缘分。
莎莉听母亲说,李莫也是填报了北方的一所大学,是工商管理专业,儿子她爸很高兴,因为可以子承父业。
这是既定的发展规律不是吗?
通知书下发,莎莉和林匆的缘分终止,莎莉信命,所以,她知道,林匆不是她命中注定可以走到一起的人。
同学聚会,莎莉去了,李莫,或许是觉得同学一场,分离在即,以后指不定再也不会见面,也去了。
喝酒,这是少不了的程序,李莫居然破天荒地答应了,喝了一杯又一杯,都是女生敬酒,李莫第一次没有推脱。
一旁的男生们看的艳羡不已。
“李莫,我直接告诉你吧,我喜欢你,从你转到我们班我就喜欢你”敢这样说话的,也只有胡乐乐,莎莉的闺蜜。
有些人,爱的是相貌,有些人,从外到内的喜爱。
所以,有多少感情可以持久?又有多少感情,只是昙花一现般短暂?
曾有不少人对李莫一见钟情,然而,一见钟情钟情的不过是心悸,心悸已过,情不再有。
而胡乐乐却是将李莫喜欢至今。
云淡风轻几乎成了李莫的代名词,他只是笑笑,说了声谢谢。
很少有人看到李莫笑,或许,对于胡乐乐,也算是给最后的结束带来不错的收获。
虽然有些心疼,但是,胡乐乐也释然,李莫笑的此般温和,自己也算赚到了,即使,不能长久的保留。
记忆会消逝,容颜会老去,没有什么是唯一,唯一的,只有那个一直陪伴自己身边的伴侣,她知自己不可能是李莫的那份唯一,所以,不念想了,再不念想了…
“李莫,你喜欢莎莉吗?”一个八卦的女生好奇地问,似乎,最后的时刻都是坦白地无所顾忌的时刻。
“时间不早了,莎莉,回家吧”李莫一句回家吧,惹得众人哗然,除了胡乐乐。
不再多余解释,李莫拉着尚在呆滞的莎莉出了门,灼热的手可感知那细嫩的冰冷。
莎莉今晚,异常地平静,平静地连李莫也感知到了她的感伤,他知道她因为什么。
因为方才喝酒时,林匆和班上一个女生公开了彼此男女朋友的关系,他不知道林匆哪里好,莎莉这样看重。
“我想去唱歌”莎莉随口说说,虽然,她知道李莫不会答应。
“好”
李莫答应了,莎莉想查查星座,今天是什么日子,李莫这么反常。
打的去了最近的歌城,莎莉迫不及待地去了包房,从《洗刷刷》唱到了《如果没有你》。
李莫坐在沙发上,看那已经接近疯癫的疯子嘶声冽肺地走音。
“我要喝酒”
“好”
不大不小的包间只听闻莎莉喝酒时发出的咕噜咕噜声,忽明忽暗的光彩映照在莎莉脸颊,一双醉眼迷离。
“李莫,你有暗恋过谁吗?”
“没有”
“所以你不知道,我有多后悔,如果我早一点告诉他,或许今天站在他旁边宣布关系的人就是我”
“是吗?”李莫眼神中闪烁着莎莉看不明的光芒。
“咦?”莎莉似乎发现了什么,往李莫身旁靠近。
“干嘛”李莫莫名觉得有些压迫,往后挪了挪。
“星星….”
莎莉不知道那晚自己发了什么疯,因为醒来,脑袋宿醉疼痛,什么都给忘了,只感觉李莫似乎待她不像以前那般冷漠。
全家一起出游他也答应了。
她比他开学早,继父让他送她去学校,他也答应了。
他变得爱露出笑容,很多时候,她会对他的笑感觉恍惚不可置信。
三天后,李莫打电话给莎莉,说,他要结婚了。
莎莉笑了,看着那扇门,推开,便看见萧桠枫伏案的模样,英俊的侧脸,她轻声说,他却听得真切,“萧桠枫,我答应你”易清和简离结婚了,而她和李莫,也终于找到了…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