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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四十六、程老板
书名：那年青春 作者：怯流年时 更新时间：2016-12-13 22:17 字数：3645
借黎勘吉言，我的高考，失败了。
在高考的前一晚上，我意外地接到了一通陌生的电话。其实，那并不陌生，曾经我几乎是每时每秒都拨打着的电话，又怎么会陌生呢？只是我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会给我打电话，已经是一段很漫长的日子我们没有联系过了，漫长到我在某一次大清理中把这个电话给删除了。
对于我来说，没必要的号码，都得删除，就比如李蕴涵的。
“喂……请问你是哪位。”为了确保我是不是看书看得太多以至于老眼昏花，所以我还特别有礼貌地说了一句讲电话的开场白。
电话那一头却突然沉静了起来，许久才有一个沙哑缓缓的声音说道：“司牧歌，只不过几天没见，你连我的声音都不认识了吗？”
好了，我确定这个说话的人就是李蕴涵，虽然她此时此刻的声音苍老沙哑到像一个年迈的老奶奶，可是她念我的名字还是一往从前，舌尖轻颤，声音柔软，像棉花糖一般美好。
“李蕴涵，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我不知道。”我很想说不是，可是我却发现话到嘴边，竟然说不口，只能以不知道这个最笼统的答案来回答她。
“听秋唯说你们明天就要高考了，所以出来咱们喝一杯吧。”我听她说是从秋唯那得知的消息，也不知自己肚子里的气是打哪来，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声:“是吗？还跟秋唯有联系呢？”
李蕴涵突然笑了，她说:“司牧歌，你还是跟以前一样，还是那么爱嫉妒。”
虽然我很不爱听，但是不得不说她说的很对，我是一个对于友情方面善妒的女生，就像我和秋唯和李蕴涵都是好朋友，如果我看到她们两个亲密的模样我就会不自觉生气。所以在多次的这种情况下，我终于向李蕴涵坦白了这么一个无耻的心理，而她听了不但没生气反倒是笑得很开心，她说，我真的很高兴听你那么说，因为这些都是你爱我的表现啊。
可是现在我已经不再爱那个叫李蕴涵的女生了，为什么我还会表现出嫉妒的心理呢。
“你不要以为我还是把你当朋友，所以才嫉妒你的。”我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道：“好的，在哪里喝酒，你等我。”
有的时候，我真的很怀疑我是不是被李蕴涵灌了**汤，明明是手头还有许许多多的复习题没有研究清楚，还依然会答应她的要求甚至不惜大晚上的翻窗爬了出去。
李蕴涵，你给我灌的**汤中，有没有加葱花啊，不然为什么我那么爱喝呢？我一边走一边默默地自嘲想着。
等到了李蕴涵相约的酒吧门口时，我便看见了她。她依然那么带有青春美好的气息，身材妖娆，笑容甜美，双目清澈，耀眼得不像话。而此时此刻站在她对面的我，却跟她做成了鲜明的对比。因为备战高考而顶上的浓重黑眼圈，这么久以来被所有繁杂琐碎的事情打磨的苍老万分，明明我比李蕴涵还小了半年，可现在看起来似乎我才该是李蕴涵的姐姐。
“HI。李蕴涵。”
“哟，又见面了呢。”
“你好。”
我在脑子里想了无数种跟李蕴涵打招呼的方式，有冷漠形的，有上前拍肩装好哥们形的，有官方客套形的，可是当我真正走到她面前的时候，我却说不出话来了。
我以为李蕴涵会开口帮我解围，可是她却也说不出话来，只是一双含有闪烁光芒的眼光怔怔地盯着我，看的我心里发毛不由得垂下头去。
可是我到底在害怕什么呢？
“喂，你们两个在这边干站着干嘛？看对方好看？”直到后头的一身休闲西装的黎勘朝我们走来的时候，我们之间的尴尬才算完全解开。
李蕴涵回眸笑着看向程瞳，完全无视我的存在一般亲昵地拉起了程瞳的手，在他耳畔低语：“没有啦，只是我们许久没有见过对方，所以看起来陌生了一点。”
“司牧歌，不，现在应该是叫堂妹了，好久没见。”他亲昵地搂着李蕴涵，然后看向了我。
我突然苦涩地笑了起来，什么叫做天差地别，此时受爱情伤害的黎勘正身处地狱而眼前的这两对模样般配，好似金童玉女的两位正处于无忧无虑的天堂，完全不知黎勘疾苦啊。
在这个时候，我不得不去点醒这两个人。
“你们两个为什么会在一起？李蕴涵你不要黎勘了？程瞳，其实我还在等你呢！”最后一句话完全是胡扯，只是我想提醒他们两人在我面前应当收敛一点。
“你在说什么呢？司牧歌，我听不懂。”李蕴涵尴尬地笑了笑起来，眼神躲闪，可谁知程瞳倒也毫不在意，微笑着看向我，更加用力地握紧了牵着李蕴涵的手:“怎么了，司牧歌这样她就是你的嫂子了，这不是你一直所希望的吗？”
记得以前跟李蕴涵关系好的时候，我就老是担心以后毕业就会分道扬镳再也不见，所以我多次半认真半开玩笑地对她说，要不你看看能不能跟我堂哥凑合到一对，这样我们就有血缘关系做基础，那么肯定是世界上最铁的姐妹花。
现在老天倒是如我所愿，李蕴涵和我莫名冒出来的堂哥在一起了，但是我和李蕴涵已经再也不是什么姐妹花了。
“我只是没想到，你们两个如我所愿的基础条件是建立在李蕴涵的前男友，你程瞳好兄弟的无尽痛苦之上。我都觉得羞耻。”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不遗余力地骂着，在我的心目中，耻是一个很肮脏的字眼，也是代表了我愤怒到了极点。
程瞳看着我，不明所以地笑了:“小丫头，嘴巴还是那么毒，小心以后没人要你。”他说完又看向李蕴涵:“还不带着我的妹妹进酒吧？”
“知道啦。”李蕴涵冲程瞳笑了笑，然后亲昵地拉向我朝里头走去，那模样恍惚地让我似乎是回到了几年前我们还是好姐妹的时候，不管是上街，去吃饭还是出去玩，那两只热乎乎的手掌都不舍得分开。
我们一行三人走进这家新开的酒吧那一刻，顿时周遭的人都像聚光镜一般把视线移了过来，不时的有些有头有脸的人物端着酒杯恭敬地邀请程瞳:“程老板，有没有空赏脸喝一杯呢？”也就在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这家酒吧竟是程瞳开的，当然这里头的钱都是二叔出的，程瞳无非就是顶了个老板头衔，同时，李蕴涵也晋升为了老板娘一个称号。
在这件事情中，我明白了两个道理。一，二叔真的很爱程瞳，就连一直陪伴在他身旁十多年的堂哥都没有这般对待，刚刚才成为二叔儿子没几天的程瞳却几乎是一下子有了全世界。
第二，我明白的是，李蕴涵为什么要选择程瞳了。跟着黎勘她所拥有的称号无非是黎勘的女朋友，可是跟着程瞳之后，她的称号便是酒吧老板娘。
我在里头四转八转绕了一圈，觉得没什么意思便朝着程瞳定的vip包间走去，也没看到迎面正走来一个端着酒杯的性感女郎就那么直直地撞了上去，顿时红色的液体洒满了她纯白色的小礼服。
“喂！你他妈的走路不长眼啊！”看我扎着马尾，梳着平刘海一副小人家闺女的模样，她的气焰嚣张起来，一边推着我一边骂道。
我自知理亏也没有多说什么，她见我这样以为我是害怕更加得寸进尺：“你知不知道这件衣服有多贵！不过看你这小家子气的模样怕是也不识货，姐姐我好心提醒你一句，这件一副我把你卖了你都买不起啊！”
“小姐，对不起。”我看着她的眼睛，平淡无奇地道：“本来我还是想赔你钱的，不过看你这么一说你还是卖了我吧，看看到后面警察觉得谁比较理亏。”
“你！你这个小蹄子。”那女的被我气得浑身颤抖，我一见更加开心，笑得无害冲她道：“不用跟我解释，我知道小蹄子在骂我！”
“贱人！贱人！贱人！”那女人抓狂起来上手想推我，我见了本要轻而易举地躲过却发现一只手突然死死抓住了她的手腕。
“程……程老板。你怎么……”那女的显然很怕程瞳吓得说话都开始含糊不清，我却突然站在后头笑了起来，无非就是个18岁的少年罢了，怎么能担待的起老板这个称呼。
“我告诉你，她是我妹妹。你敢动她就是要和我作对。”
“怎么……怎么会呢？她是程老板认得妹妹吧！”那女的好像还有没接受这个事实，磕磕盼盼地问道，程瞳却不理她，眼神凛冽：“她是我大伯的女儿，我的亲堂妹，的的确确有血缘关系，你说呢？”
“对……对不起……”那女人一下子被吓得脸色全变，准备灰溜溜地跑开，程瞳却不依不饶依然拉着她问向我：“你怎么处置这个女人？”
我突然有些不可置信地望向了他，他说，处置，多么唯我独尊的语气，这样的他真不像是真实地程瞳：“没事了，你走吧。”
那女人一听我这么说，立马撒丫子头也不回地便跑走。程瞳有些惊讶地看向我，问道：“你就这么轻易地放她走嘛？这样的你很奇怪诶。”
“难道以前在你心里，我就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别人就算没怎么我也要跟她拼个你死我活的人。”
“我听懂了你的话。你在怪我。”他突然笑了，看向我。
“我没有再怪你，我只是很好奇什么时候程瞳竟然变成了这个模样。”
“我没有变。”他的模样突然认真起来，看向我：“只是因为你不懂得贫穷的滋味，你不知道大夏天跟四个人挤着一间小屋子并且没有空调的滋味，我穷怕了，所以现在的我，很享受有钱的滋味，有钱，不是个错误。”
“有钱当然不是个错误，但是你的作为完全就是改变了，变得，太过于恐怖。”恐怖两字是我斟酌了许久才敢说出口，程瞳的身子果然明显怔住了，并没有再说什么把我带进了vip包间有一杯没一杯地敬向了我。
明明是酒量极好的我，这一次却醉了，应该是这一次我在逼迫着自己醉。喝醉了以后的我，不停拉着李蕴涵念叨：“李蕴涵，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子，你知不知道黎勘他多么爱你，他为了你整个人都颓废了啊，他好伤心啊，他伤心的样子看的我都伤心了。”随即我又抓住了程瞳，语无伦次地说道：“程瞳，你好贱，竟然抢朋友的女人，那么我们之前算什么呢？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爱我吗？为什么现在这么快倒戈相向了。”
我是真的醉了，好像我又是没醉。不然的话再清醒了之后我也不会仍然清清楚楚记得这些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