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看到我的人都会被我吓到,我现在的样子和戏里的女鬼差不了多少吧。
一双通红又肿胀的眼睛,抽抽搭搭的红鼻子下面还有一张饱满的发胀的唇……如果这是正常情况下给人的感觉只会是梨花带雨,但这些东西在一张惨白的脸色的映衬下……就很是恐怖了。
一路上正在忙碌的家丁和丫鬟很给面子的都离我远远的……
在凌晨的时候风无涯就已经浑浑噩噩的走了,应该没有人知道他来过。
“啊!你这……难道要你点内功这么严重?”术刑的声音突然地在耳边响起,没有意外的他也惊讶了……
我无语的看着他,无神的双眼只想告诉他,这和他没关系。
“好了……我以后不要不就得了,你也用不着这么阴森的看着我吧……”说完就像逃跑似的不见了踪影。
得!我还是别看了!
“岛主。”武麦没有声响的来到我身边,低沉的声音冲进脑中,令我混沌的思绪清明一点,我知道他来肯定有事。
“说吧。”
“还是跟我走吧……”武麦欲言又止,说完一转身几个跳跃间就出了院落,我皱皱眉也迅速的跟上。
越往前走我越是诧异,这条路是通往皇城郊外的小路,基本上就不会有人在这里的,可前面的武麦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也只能把心里的疑惑压下,紧紧的跟上他。
前面就是一片密林,从这里目测过去,那里面的能见度很低。而武麦的目的很显然就是那里。
就在这时,我蒙蒙胧胧间像是听到一声号子响,但我又马上自己把这个想法舍掉了,这么孤僻的地方哪里来的人?
武麦示意我小心跟上,并且速度明显慢了很多。
没过多久,他就带着我趴在了一丛一人高的树丛里,从树枝的间隙看过去,我惊讶的发现,前面竟然奇迹般的有一个类似山谷的盆地!我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平原上建立的皇城会有这样奇异的地方,我再仔细的看发现,那个盆地里竟然有着不少的人!
我向武麦示意,询问他这是怎么一回事,他看我一眼,并没有出声,而是让我继续看下去。
我又耐着性子看了一会儿,除了这些人像是一些士兵,在操练着什么以外我并没有看出什么。
我再次向武麦询问,他这次跟本就没有理我,我没办法又把视线回到下面。
忽然,在一个不起眼的类似山洞的地方走出一个人,这个人明显是这群人的首领,他穿着威武的铠甲,铠甲上的金属光泽晃得我睁不开眼,他右手握着一柄剑,这支剑给人的感觉只有一个,那就是霸气!而这支剑又是那么的熟悉,没错,那是璃锋昱的剑!
这里是璃锋昱的地盘!
他在训练属于自己的军队!
他这是赤、裸裸的企图夺权!
“这是什么怎么回事?!”回到月华钱庄,我再也压抑不住心里的不解和愤怒,瞪着我的一双充血的双眼就向武麦吼道。
“就像你看到的那样。我们也是昨天才发现那里的,你觉得是怎么回事就是怎么回事。”武麦不动声色,也不在乎我是不是把他当做了出气筒,仍旧是沉默的用他那低沉的声音回答。
我被他一噎,默默地把心里的无名火压下去,沉静的想着这件事情。
那里显然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形成的,想必那里是璃锋昱的根据地吧,看来他对夺权篡位是势在必行的了。
这是一场权利利诱下的皇家的悲剧;也是璃锋昱父子之间亲情的一幕无情的真实。
“派人严密注视那里的动静,一有什么举动马上禀告。另外,让玄烨监视璃锋昱!”我冷静下来了,这个时候的我即使心里再复杂,心情再不好也不能不管整个月岛的将来。
“咱们需要什准备吗?”武麦很难得的除了执行命令还多说了一句话。
“那你觉得呢?”我不答反问,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突然让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属下不敢。”武麦一低头,不大不小的声音传进耳朵里,怎么听怎么都是刺耳。
“武麦。你记住,不管你对月伯是多么的佩服和崇拜,现在你的主子是我!”我压抑着心里的愤懑,低声的对他怒吼。
“是!”在他回答着一个字的时候,我分明看到他的身子都晃了一下,那句话的打击就对他那么大吗?
我站在一颗大树下,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用手轻轻的按摩着头部,努力的想理清所有。
我尽量放缓呼吸,感受身边的一切。这里是一个好地方,树木众多,鲜花芳香,绿草幽幽,空气中似乎都是满满的生的气息,从头顶传来唧唧喳喳的鸟叫声,似乎是在讨论我躺在这里打扰了它们的生活。
头枕着鲜嫩的小草,那柔嫩的触感在脸上弄出痒痒的感觉,像是亲密的问候和安抚。一片阴影挡住了我的阳光,我不作他想,只以为是那片被风吹来的云朵在和我玩游戏。
“我给你揉揉?”清润的声音透着小心的试探,本是很好听的话,但在我听来却像是地狱之音。
“你就不能没事失踪失踪吗?”成天在我眼前晃悠,怎么不去你的基地操练兵法去啊!
“除非你和我一起失踪……”饱含感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像是惊弓之鸟一样迅速从地上弹起,没想到他早已有所准备,长臂一伸就把我搂在怀里。
“滚!”我看他的眼里都是憎恨,希望他不要理解错误!
“我不介意一起滚草地……”他没有生气,反而还微微的勾起嘴角,眼中的亮光是我所不熟悉的戏谑。
我不再和他斗嘴,直接上最简单直接的。一瞬间,三枚银针已经拿在手中,有一根已经抵上他的穴道,我有把握在瞬间就可以让他失去一切行动。
“你怎么还是这样浑身长满了刺……”他似乎是失望了,轻叹了一声,渐渐地放开了我,但我手里的银针还没有放下,依然对着他。
“还好那晚的你没有一个地方可以装银针……”他说的话越来越放肆,越来越露骨,我的怒火也在节节攀升。
“你真的舍得对你的夫君下手吗?”
夫君……
这两个字像是魔咒一样,令我的理智瞬间就爆炸了,不顾一切的银针就以最快的速度刺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