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晚对于风无涯也是难熬的。
独自一人在一个不知名的小村子里身体上有伤也有痛,心理上是无尽的孤独。
那天他和凌落喝完酒,已经是醉醺醺的了,迷迷糊糊的回到凌府,找到自己的房间,本想着倒在床上就睡的,但就在这时一声奇怪的声音突然响起:“吱吱咕——吱咕~”。
风无涯瞬间酒就醒了大半,那是遥情山庄特有的信号,是有急事!
风无涯顾不得其他,急忙披上件衣服,只给凌落留下:有事,回山庄。就匆匆离去……他已经吩咐过了,没有紧急的事遥情山庄的那些人是不会找他的,现在来信号了那肯定就是大事!他不敢迟疑也不清楚是发生了什么事,只能赶紧找到给他报信的人问问清楚,看有没有时间容他向凌落说清楚再去处理。
等他在黑夜里找到那人那人只说了五个字他就在也没能把心放下,那人只说:“风谦逃跑了。”
马不停蹄,一路疾驰,日夜兼程,总算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遥情山庄。
风无涯气愤的询问了山庄的几个堂主,他们一个个的都是面色急切又吞吞吐吐的互相推脱着,最后还是那个胆子大些的被推出来:“庄主,风谦……他逃跑了……”
“我要的不是这一句话!!!”风无涯压着嗓子再一次的对他们发火,上次风谦假逃跑事件已经让他生气一回了,要是这回这里面还有什么猫腻,他就得杀人了,才能泄愤。
这一声吼把那些人吓得瑟缩了一下,当初风无涯当上庄主可不是轻易当上的,那手腕也是很铁血的,很残酷的,这些堂主经历过当初那些事情自然对这个年轻的庄主心里多少有些畏惧。
“这……风谦他虽然多年被关押着,但是武功并没有失去,而且他神志模糊武功更是瞎用的……那天不知怎么的他就从监牢里逃出来了,哦,他以前是庄主啊,监牢里的路和机关他都清楚啊……门口看守的弟子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就这样……他逃跑了……”那个胆子大些的叫秦忠,人还算是有点见识,在风无涯的压迫下还能完整的说出经过已经很不错了。
“废物!都丫的是废物!连个疯子都看不住,我要你们有什么用?!”风无涯大骂,任谁喝的醉醺醺的在半夜里开始奔波,然后一路的劳苦,听到这样一个最不想听到的情况后都会大骂的。
众人默,那人哪里是疯子啊,是个武功高强且乱用武功的疯子啊!
风无涯指着秦忠说:“你说!现在是什么情况?总不能你们一点没有想办法全等我回来吧?!”风无涯还算冷静,骂完后就赶紧想办法。
秦忠擦擦脑门上的汗说道:“这……我们已经派了许多弟子去打探风谦的行踪了,也有了些了解,但每当我们要找到他时他又不见了,他的行迹是在难以捉摸。”秦忠心想:这疯子的心思那是健康人捉摸的啊,但他哪敢这么说,只得不动声色的继续道:“我们觉得这事万分紧急,而且对您的影响不好……”
“什么影响?”风无涯听到这话,眉毛向上挑着问道。
秦忠没想到风无涯会这么问,顿时觉得自己说错了话,有些支支吾吾的说:“没什么……”风无涯这时候正是着急呢,那里会让他说话说不清楚?一瞪眼,那秦忠吓得硬着头皮说:“他……是您的父亲,现在他逃出去了……万一乱说话,不是对您的孝道有损吗……”秦忠说的越来越小声。
“放屁!他那样的也配做父亲?”风无涯一下子像是被碰到了逆鳞,说话声都提高了数倍。
确实,这些年来他最不能接受的就是他又那样的一个父亲,这也是为什么在知道凌落的身份后对他那样好的缘故,他总觉得他们是同病相怜的,然后跟凌落接触的久了就不可自拔的爱了……
“是是是!……”秦忠又抹了抹脸上的汗,其他人也都往后退了一步,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风无涯深呼吸,再深呼吸,调整得差不多了这才开口:“现在风谦在哪里?”
“两天前的消息说他在琼县出没过……但现在……不好说……”
“去琼县!”风无涯一挥衣袖决定道。
而这一晚风无涯呆的并不是什么琼县,等他们赶到那里还是晚了一步,几经周折再打探的消息是,风谦又在别的地方。不得已,风无涯又率领着手下去那里,就这样他就一直在路上奔波着。
先前他受的内伤其实并没有完全痊愈,这些日子有这样劳累,心身具伤,他觉得伤反而加重了,可是他不知道发生在凌府的事,否则伤势必然更加严重然后会立马飞回凌落身边吧……
但是他不知道,遥情山庄出了事,几乎所有的弟子都出动了,也就没人打探凌落的消息告诉风无涯了,不过走之前他和凌落对月饮酒,那时的气氛很是融洽,又给她留了纸条,想必是没有大碍的,但这一切都只是他的想必,所以事情才会这样演变到不容收拾的地步……
再见到凌落时,他的肠子都悔青了……
……
我是想好好休息的,但有人偏偏不让,坐在桌边的璃锋昱像个雕塑,还是眼神直炯炯的……我瞬间一个头三个大。我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
他只是坐在那里没有说话,直直的看着我的眼神太复杂我实在看不懂。
他不说话我自然不知道说什么,我们就这样互相看着对方。
可是我实在困得不行,可没有他那样的持久力,忍不住说道:“你要是没事就快走,否则出什么事我可不负责。”万一是一时失手呢?
他还是没说话,只是看着我的眼神变得更温柔些。
“喂!再不走对你的就不是我的眼神了,而是我的银针!”我拿出银针威胁他,真的伤他应该是不会的,毕竟我们的关系摆在那,而且他又不止一次的出手帮我,还曾经救过我的命,虽然适得其反……
“你不忍心的……”他总算说话了,但说出来的就是气人的,他怎么就断定我是不忍心?
“璃锋昱,我也不和你开玩笑了。昨夜的事我们当做一场梦好吗?醒来就忘了吧,我不提你也别提,我们还是朋友。”我平静的说,这是我目前想的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璃锋昱把头偏了过去,看向屋子的一角,自嘲的笑了一声:“呵……朋友?我……”
“不仅是朋友,我还是你的妹妹,我早已把你看做了兄长。”我急切的打断他的话,我现在不想听什么情呀爱的。
他点点头说:“是呀,你对我从来都是这样的……我早就该猜到的。呵呵,不过……现在你我之间已经……你和风无涯注定不能在一起的!”他的话声音越来越高,最后那句就像是在压着嗓子喊。
他说完就又像是来时无声息的走了,看来这月岛的孩子们该抓紧时间练功了啊!别人出入都像是过无人之境了!
一夜难眠,不是睡不着,而是睡着后全是梦,一会梦到凌菲挺着大肚子的样子向我嘲笑;一会梦到君怡羞怯的女儿家姿态;一会梦到璃锋昱赤、裸着半身向我走来;一会又梦到风无涯张着嘴慌乱的逃跑……
一夜下来,没得到休息反而更累了。
既然睡不好索性就早些起床,刚醒来不久就听到有人敲门。
“姐姐,醒了吗?是我。”
原来是幻月。“进来吧。”
“姐姐刚醒啊,我伺候姐姐梳洗可好?”今天这小丫头分外的乖巧。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哦,你是一大早就起来等着我了吧,想讨好我?”然后让你和君遥见面把我给忘了?
“姐姐就会讽刺我,我哪里是讨好?我这分明是真心对姐姐好的呀,姐姐不知道,自打你走了我在月到过的日子可惨了……爹不疼娘不爱的……我可想姐姐了!”不管她说的有几分真我还是不可避免的心软了。
洗漱完毕我决定去找月伯一同吃早饭,他一个老人家被我撤了权利再没人陪他,肯定会寂寞的。
“月伯,昨晚睡得好不?”我笑着向月伯问安。
月伯看见我还是很高兴的,也笑着说:“好。你昨晚上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我都不知道,哎……老了!”
“月伯哪里的话,你那是不想知道,否则什么事能瞒得住您啊!”
这幻月还在我身后偷偷摸摸的,这也是她私自来到皇城后第一次见到月伯,哎……女生外向啊……
“你个小丫头,藏什么啊!还真的以为我老眼昏花了啊……呵呵,来,让爷爷看看你!”月伯这事是逗幻月呢。
幻月慢慢的张望着,确定月伯眼里只有笑意没有气愤,这才连蹦到跳的到月伯身边跨上月伯的胳膊笑着撒娇。
一顿饭吃的很是愉快,我也很久没有享受这样的天伦之乐了,饭后我向月伯提出再训练属下的事,正再谈具体事宜,一位不速之客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