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底下一脸回不过来神的人们和瘫在地上的黄其昌,我很不人、道的笑了。
我总不能让人在我头上拉屎还没反应吧,就给你两针算是便宜你了!
一个大男人受点疼就忍不了了,真没出息!
“啊――死人了!杀人了!”听着实在烦人,我忍不住又扔了一根银针,立马世界清静了……
“小、小姐,饶命啊!小儿有错我替他道歉了,求小姐给他一条生路啊!”那个一贯是谦卑但不卑微的老管家噗通一声就跪下了,伤感悲切的老泪纵横。
“我不要命,我只想为我那还在床上昏迷的舅舅要个说法!”我也是于心不忍,黄家为君家也辛苦了大半辈子了。
“小姐啊,你真是要了我的老命了!哎呀~”这是?无病呻吟?他的眼泪我要怀疑真实性了……
我又拿出一根银针,在眼前很是炫耀的晃了几下,再冲着管家他儿子瞄了一下准。
“别啊!我说、我都说!”他一脸的绝望,在压迫下终于妥协。
管家已经彻底瘫坐在了地上,蹭到儿子的身边和他抱在一起,输得一丝不苟的发髻也散乱在脸庞,才看到他已经有了那么多的白发,抬头纹也深得像刀刻,那把刀是君家的琐事还是其他呢?
“别怪我无情,你儿子的伤过了时辰可就救不好了……”拿起的茶杯又放下,我不愿意硬起的心肠再被软化。
“我儿子和七夫人有私情……”他急忙说出了最关键的地方,让刚刚回过神的众夫人们又石化过去……
而七夫人听见这句话也哭着和他们抱成一团。
我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这个结果并不在我的预料之外。
“哎……他们青梅竹马,又两情相悦……我黄家这代就奇昌这么一根独苗啊,我实在不忍看儿子受这相思之苦,更恐黄家香火断在我这代啊!我在君家兢兢业业的干了半辈子了,老爷待我不薄,但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我就一时糊涂,连结老爷的仇人去谋划一场暗杀……本想着老爷死后这些夫人自然是该散伙的,那时就把七夫人娶进门当儿媳妇……哪知……哎!这就是命啊!”
老管家说到最后,已经涕泪交加,没有了风度也没有了形象,我感怀他多年的辛苦,但这并不能除去他不忠的罪名。
“唉……”一时间我也只有这一声感慨来抒发心里的无奈,这就是缘,这就是命。
“我只求小姐能治好我儿,老奴给您磕头!”话音落地就是砰砰砰三声,清晰地让屋子里每个人都听得分明,再抬起头时额头已经一片血红……
我站起来走到他们的面前,慢慢的蹲下来,看着管家眼里的猜疑和担心,看着黄奇昌一脸的痛苦,看着七夫人哭红眼的泪脸……我轻抿一下唇,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这一切的根本在于舅舅强娶民女拆散人家情侣,但毕竟我舅舅还在双上躺着……要我怎么说呢?
我拔出刺在黄奇昌哑穴上的银针,听着他虚弱的哀嚎声,我心里升起了一股悲凉。
“都关押到柴房吧……”
没有阳光的一面都是黑暗的,在灿烂的光芒也会有阴影,而且隐隐还会更黑。
就像是白天的后的黑夜,半弦的月亮照在地上不是温暖而是冰的刀,而越是明亮的月点缀在天空的美丽的多彩的星星越暗淡……
我从窗户望着天空,有人说它像棋盘,有人说它像流沙,有人说它像画布……我觉得它就是个谜,有着无尽的可能,你永远也不知道它可以多美丽,你也永远不知道它有有黑暗,就像人的内心。常言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人心隔肚皮,贪得无量……
我不太想管君家的事,毕竟我不姓君,这次君家的行程有两个目的看舅舅和帮君遥查真相,既然现在已经大白,我觉得还是等舅舅醒来解决他们的家务事吧。
“岛主。”武麦无声无息的现身。月岛的人在无人时叫我岛主,有外人在时看我的着装叫我公子或者小姐,呃……有点乱啊……
“你到查到了什么?”我语气不好,难得我有兴致思考人生哲理,就这样给我打扰了!
“买凶杀人的是君家的商业竞争伙伴陈叶。”他很是利索的说出这么个结果,却让我很是失望。
“没别的了吗?”我在给他一次机会。
“回岛主,是!”他冷硬的脸部线条显得是那么帅气,可是怎么看着那么气人!
“滚!你怎么做事的?月伯怎么教你的?我到底还是不是岛主?!啊!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前后滚左右滚上下滚,总之不要跟我说什么月伯的吩咐之类的东东,给我滚,月伯问起来给我带句话:岛主不当又何妨?”我把一天的压抑和对人生无奈的感慨都表达在这几句咆哮上了,真痛快!
桌上的新宅的百合花静静的绽放幽香,伴着茶的清香淡淡沁入心脾,我相信躺着的舅舅也能闻到这股香,他的表情恬淡而温和,没有大家族的强势,没有强者的蔑视,没有病者的颓势,熟睡的他像个无辜的孩子。
“快点醒来吧,你的家快乱死了,我可不是给你收拾家务事的……”我撇撇嘴,躺在床上的滋味不好受啊,哪里是休息?
看着毫无反应的人,我起身离开。我已经在君家呆了七天了,前天把武麦打发走我每天过的就十分的简单了,吃了睡睡了吃……不过不是猪……我还有赏赏花探探病人的。
本来我大可以就这样回皇城去,但是那天发火对武麦那样……回去还有大事啊……
走在熟悉了几天的小道上,细数着路上的石子,哼着小曲……咦?这小曲是什么时候学的?细细思索,我霎时就愣住了,这是小时候在在梦中每次做恶梦就会听到的安神曲……是在凌家听到的……
本来还想着回卧室补觉,但是这个小曲烦的我改了路,去柴房!
说是柴房也就是简陋的房间,还有里外间,我到门口时有人把守着,我知道这是玄序找的自己人。
黄奇昌的小厮和管家住在了外间,把里间留给了那对苦命鸳鸯。
“你怎么来了?”管家黯哑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甚至对于我的到来都没有感到希望……
“烦得慌,和你谈谈心……”我看到在我的话说出后管家明显抽了一下嘴角。
“咳。”我也感觉到和一位‘阶下囚’谈心真是滑稽,干咳一声来掩饰我的尴尬。
“我……是君遥让我回来看看他爹的,他没有时间。我其实不是针对你……”我语无伦次的说着,其实是想解释的,然后和他聊几句。我是不是无聊的疯了?
“呵呵……你这还真是有意思……哎,罢了罢了……你不用急我都懂得,也算是理解你吧……”还好这几天的关押让黄老头想明白了很多事情,人也变得风趣许多了。
“哎,小姐啊,你还没治我的腿呢!”在一旁的小厮看我们说笑急着自己的腿。
“呦,你还记得啊,我以为你的腿早就没有知觉到你忘了自己有腿呢?呵呵。”我嘴上说着笑想着缓解下气氛,手下动作不慢,本来小厮犯的错就不大让他失去行动能力也是为了震慑他人,现在自然就让他恢复了。
“哎呦,可算有知觉了,感情就这么简单啊,早知道我就自己拔出来了。”小厮啧啧两声,颇有感慨。
“那我儿子……”管家看到那小厮活泼乱跳的开始担心自己的儿子了。
“嗯,虽然现在我还不能放了他,但是你放心他有的救。”我还是善良的,还给他吃颗定心丸。
“你说我这大半辈子都送给君家了,到最后……君洪川会怎么处置我呢?呵呵……这是不是就是那句自作孽不可活?”
“……”
一时之间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接话,换做我是君洪川……自己的媳妇和跟别人……恐怕我不会轻饶那个奸、夫的……再想到舅舅的性格,对自己的妹妹尚且……我不敢想下去了……
“咳……你看啊,现在是你儿子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那如果你儿子让你喜欢的人丧命……或者你儿子喜欢上你女儿……哎呀,就是就是……”他摆摆手阻止了我继续说下去,其实再说下去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了……
“不管是什么情况,那总是我的儿啊……”老人苍老着面庞背后却是最本质的人间亲情!
那凌深博,风谦对我又是怎样的呢?
“小姐?小姐?老爷醒了,你快去看看吧!”门外传来丫鬟急切地呼喊,听到她的话后我心里一喜,连忙和管家他们告别去看舅舅。
舅舅的确是醒了,但人还是迷糊的,新的管家叫来大夫给看看,我进屋时管家刚好随着大夫出门拿药,我示意下人们都下去,单独和他谈谈。
“感觉怎么样?”我关怀道。
“小然?”他听到说话声睁开了眼,看到我又一下子激动起来,目光牢牢地粘在我的身上,然后又叫出了一个让我无奈的声音。
“我不是君然。”他听到这,发光的双眼又黯淡下去,缓缓的吐出一口气。
“我是凌落。”这句话的威力更大,他直接坐了起来,可能是牵扯到了伤口他疼得龇牙咧嘴的,但还是忍着瞪大了双眼看着我:“你是人是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