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霁,莫奕,你怎么在这?”音扬与刹尹扶着炎澈往瑾悦酒楼走去,却正好碰上了一脸着急往冷残宫赶去的木霁和她的手下莫奕。
“副阁,尹掌事,你们逃出来了,那阁主呢?”莫奕问道。
“阁主,她一人灭了整个冷残宫,救了我们,可是……”音扬顿了顿,“当我们出来以后,阁主她就说从此与我们断绝关系,就一个人往反方向走了,当时我们急着送重伤昏迷的炎澈回去治疗,就没有太当回事,现在想来,好像是有点不对劲……”音扬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皱起眉头,“刹尹,莫奕,你们先把炎澈送回去,我和木霁去找阁主,不能耽搁了!”
“是。”莫奕从音扬手下接过炎澈,和刹尹往瑾悦酒楼飞去。
“我们快走吧。”音扬看着刹尹他们远去,才动身往反方向寻去。
皇宫。
“你叫什么名字?”亓幕终于坐不住了,看着旁边翘起二郎腿悠哉悠哉喝茶的'木霁'问道。
“我啊?”'木霁'幽幽地转过头,看着易容成洛锦的亓幕。
“这里除了你还有别人吗?”亓幕咬牙。
“哦,我叫宫青予。”'木霁'幽幽地回答道。
“我叫亓幕。”亓幕很爽快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我知道。”易容成木霁的宫青予依旧幽幽地说道。
亓幕差点没咬掉自己的舌头,这个男人和木霁简直就是天壤之别,真讨人厌!
“有人来了。”宫青予瞟了眼快要抓狂的亓幕,再次幽幽地说道。
“知道了。”亓幕撇撇嘴,估计是哪个妃子,然后整理了一下服装,走到外屋,坐在主位上,等着那个人的到来。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来者身着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
亓幕不禁愣了愣,这皇宫的女人都这么漂亮吗?
来人看着没有反应的'皇后',眼里闪过一丝惊艳:绝美的面容,黄色绣着凤凰的碧霞罗,逶迤拖地粉红烟纱裙,手挽屺罗翠软纱,风髻雾鬓,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不过更让人惊艳的是,她的眼睛居然是淡淡的紫色,给人的第一感觉即是——妖孽!
“你是?”亓幕回过神,看着眼前的女子问道。
“臣妾是悦妃,因皇上说臣妾的歌声悦耳动听,故封号为悦。”女子语气中有着些许娇羞,让人不禁怦然心动。
这皇帝的艳福真他妈的不浅!站在亓幕身边易容成木霁的宫青予低咒一声,虽然他身边的女人不少,不缺漂亮的女人,但还是让他忍不住嫉妒、嫉妒啊!!好吧,他就差不能学猩猩愤愤地捶胸了……
“原来如此。”亓幕点点头,做恍然大悟状,“那妹妹现场为本宫唱一曲儿如何?”
“这恐怕……”悦妃故意地话只说一半,眼睛却在偷偷地瞄'皇后'身边的'木霁',娇羞不减。
“这又没有什么外人,妹妹何必如此遮遮掩掩的呢?”好歹亓幕也跟了洛锦这么久,察言观色这点本事她还是有的,这皇宫的女人还真是不能只看外表,她说此话一语双关,明的是劝她唱一曲儿欣赏欣赏,暗的是这又没有什么旁人,你想看俊男就光明正大的看呗!
“那妹妹献丑了。”悦妃脸色稍变,收回目光,清了清嗓子。
“等等。”亓幕突然打断悦妃。
“姐姐你……”悦妃似乎非常不悦'皇后'打断她的个人表演。
“妹妹别误会,我只是想给你找个伴奏的人罢了。”亓幕不急不缓地说道,然后将目光转向宫青予,“木霁,你的琴艺一直甚好,不如就由你给悦妃妹妹伴奏一曲如何?”木霁根本不擅琴,亓幕这是完全胡扯,只是想探一探这个宫青予会不会琴而已。
“没问题。”'木霁'露出一个微笑,哼,想让他出丑,没门!呃,显然我们的宫青予同学把亓幕的意思弄错了……
“那好,内室有琴,你自己去取吧。”亓幕只当宫青予是真的擅琴,想听听他的琴艺到底如何。
“是。”宫青予转身走进内室,不多时,便抱着一架古筝走了出来,“请问悦妃娘娘想表演哪首曲子?”
“昭君怨。”悦妃看到'皇后'让这个年轻帅气的高大男子为自己伴奏,心里有些颤动。
“好。”话落,宫青予微笑着闭上眼,手抚上琴弦,试了试音色,“可以了,开始吧。”而后,一个个优美的曲调从他手下溢出。
与此同时,悦妃也开口唱了起来:“大漠黄沙千里,怎奈的那一轮明月赴万世。我望穿北漠,不见良人单骑。寂寞阑干绕遍,泪洒鲛绡透。红衣泛黄,不及心死如灰。已怎奈何,怎奈何,我愿长风破万里,孤舟下江南。再寻青丝,年少不懂爱。蓦然回首白发生。已不知愁苦,情思何处理。淡笑千年,何人仍记长埋青冢异域里,何人犹记昭君琵琶怨气凌说不清,道不明今生缘遇来生续。”
一曲终了,现场寂静无声,许久过后,“啪啪啪啪……”一个外来之声响起,“不愧是朕的悦妃,歌声依旧如此悦耳动听。”
不好!亓幕瞬间回神,看着来人,此人正是一身明黄的东凌寒。
“臣妾参见皇上。”悦妃看见东凌寒进来,脸上有些掩不住的激动,借着行礼的姿势不让东凌寒看到。
宫青予并无任何呆愣,只是抱起古筝,站到了亓幕身后,转身的一瞬对着亓幕轻轻地说道:“放轻松,我的易容术是天衣无缝的。”
亓幕轻轻点头,该来的总会来,深呼吸,放轻松。
“爱妃免礼。”东凌寒连忙上前扶起娇羞令人忍不住采拮的悦妃,刚才他本来是准备来看看洛锦的,没想到竟听到了这让他不由赞叹的歌声。
“多谢皇上。”悦妃娇羞地看了东凌寒一眼,又迅速地垂下眼帘,似害羞似诱惑。
“爱妃还真是让朕垂怜不已啊。”东凌寒用拇指摩擦着悦妃的脸,龙颜大悦。
“皇上又在逗臣妾了。”悦妃娇嗔地看着东凌寒。
呃,好吧,这俩人秀恩爱就算了,还要在这儿秀这就让亓幕和宫青予不爽了呐,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了,所以,及时地提醒一下是很有必要的:“咳,皇上,要不臣妾出去,让您在这好好地疼爱一下您的悦妃?”亓幕在洛锦身边呆得久了,说起话来和洛锦也有七分相似,不过学着主子说话还真是不习惯,亓幕这么想,刚才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哦?”东凌寒这才将目光转向他的'皇后',目光闪烁,“不必了,这是皇后的寝宫,朕又怎么好意思把主人赶出去,独自享用呢?”
“没关系的,只要皇上您喜欢。”亓幕脱口而出,天知道她有多想远离这个皇帝,多在他眼下一分就多一分危险,俗话可是说了:伴君如伴虎。
“皇后现在怎么如此反常?”东凌寒轻皱起眉头,目光凌利地盯着亓幕,正当亓幕快被他盯地不知所措之际,东凌寒又将视线转到了'木霁'身上,“朕不是将你的贴身婢女放回来了么?这个男人怎么还在你身边?”
“他……他……我……”亓幕额上冒出些许细汗,幸好这个人皮面虽不透明却是透气的,否则亓幕就露馅完了,当然,如果她再说不出个所以然的话,离露馅也不晚了……
“皇后不知道如何回答朕么!?”东凌寒稍微有些佯怒。
“我……我只是看亓幕身体有些不适,让她去休息了,身边没有随从又觉得不安全,所以就让木霁暂时跟着我,有什么问题吗?”亓幕脸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至少维持了人皮面具上没有任何变化。
“没有问题!”东凌寒几乎是从牙缝挤出了这四个字,拉起悦妃的手,往外走去——“皇上起驾!”
“呼……”直至听不见了一点声音,亓幕才捂着胸口长长地呼了口气,吓死她了。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宫青予像是看怪物似的看着亓幕。
“他是皇帝,我得罪不起。”亓幕赏给了宫青予一个大大的白眼。
“我都说了,我的易容术天衣无缝,他怎么会看得出来。”宫青予撇撇嘴,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无奈表情。
“你是白痴吗?”亓幕冷睥他一眼。
“你才是白痴!”宫青予立即反驳。
“那你怎么会以为这个皇帝是白痴?麻烦你用用脑子好不好,既然这个人这么年纪轻轻就做了皇帝,且把江山治理的这么好,他该有多深的城府,你不要天真的以为光凭这张脸就可以骗到他好不好?”亓幕一副你是白痴它老爹的口吻教育道。
“那就是考验你的演技了,与我的易容术无关。”宫青予耸了耸肩,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你……”亓幕狠狠地瞪了宫青予一眼,往内室走去,他说得的确也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