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花树被清浅的冷玄月染上一层细密的柔光,粉白点缀,树影婆娑。一袭水蓝色长袍映入眼帘,凉风袭来,衣袂飞扬间惊起月下夜莺展翅。欧阳月夜伫立在海棠树下,英气尽显。
“月夜,当心受凉。”景阡墨不知何时已然站在了欧阳月夜的身后,将手中的斗篷轻揽在欧阳月夜的肩头。
欧阳月夜上身一怔,并未回头,语气仍旧冷淡如霜,“若有一日我入朝为官,你可愿随我同去?”
“这,这万万不可!倾儿!你不能再回那是非之地。”景阡墨心急之下脱口而出,双手紧紧地握住了欧阳月夜的臂腕。
欧阳月夜阴鸷的眼眸结上了一层冰霜,她一掌佛开景阡墨的双手,幽然道:“滚!”
空气中凝结着幽冷的寒意,景阡墨低垂的银眸泪影幻现,“欧阳月夜,你是凤月倾,你不是不知道绫帝对你的情意,你不是不知道若再回宫中必定是深入虎穴。你到底想要什么!”
良久,欧阳月夜转身离去,擦过景阡墨左肩的一瞬间,她清冷开口道:“我要的,你这一生都给不起。”
“你!”景阡墨垂在一旁的右手掌骤然握紧,银眸中尽显失落。
第二日艳阳高悬,厅堂中,着白色衣袍的男宠乖顺的依靠在欧阳月夜的肩头。
“咳。”一声轻咳,见凤天铖与景阡墨一同出现在前厅,欧阳月夜心领神会,看来凤天铖也是断然不会应允她入朝为官一事,‘哼,景阡墨,你以为这样就能阻碍到我么。’欧阳月夜在心里冷哼一声,面上却仍旧沉静。
“都先下去吧。”欧阳月夜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遣散了身边的男宠。
顿时,堂中只剩下三人。欧阳月夜恭敬道:“久闻凤丞相威名,今日得以一见,真乃在下的荣幸!”
凤天铖见她语气不卑不亢,与倾儿全然是两个性格,心里自然消除了初见时的激动情绪。他看了一眼欧阳月夜,请其入座。
“欧阳小姐不必客气,此番相见,不知欧阳小姐所谓何事啊?”凤天铖明知故问,昨日景阡墨早已将欧阳月夜想要入朝为官之事告知自己,所以今日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这桩祸事。
欧阳月夜脸色一紧,“丞相明知故问,既是如此,我也就不再拐弯抹角了。若你不让我入朝为官,从此以后,休想再见于我!”她说完又转过脸对景阡墨高声道:“包括你!”
“月夜,你为何固执于此!”一向温润如玉的景阡墨克制不住心中的痛楚,沉声问道。
欧阳月夜冷笑道:“你问我为什么?可我……偏不告诉你。有劳丞相大人了,在下先告辞了。”
看着绝尘而去的欧阳月夜,景阡墨嘴角一丝苦笑,默不作声地颓然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