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挣扎不再哭喊不再。华浅浅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为什么他能这样允诺她一个未来呢?这还不简单,他去华国为的是斩草除根。而浅浅回华国,为的是自己的心,哪里有爱,回去能见到她爱的人。可如果,这份爱将要带来伤害,她宁愿放弃。
“臣妾心里慌张的很,皇上说一切都要给臣妾最好的,可却不履行承诺呢……”
东方乔抓住了她的肩膀,将她身子摆正:“没想到浅浅还懂得这些,谁教给你的?再不让你学好,朕就下旨废了她!”
这话是说鸳鸯呢,也只有鸳鸯能左右华浅浅的思维,东方乔知道,自然把这样的话越大声音说出来就越好,毕竟华浅浅虽没了记忆,鸳鸯也该识趣一点儿才对。
“皇上,鸳鸯也是为了臣妾好,臣妾想想是有道理的,不然怎么证明皇上爱的就是臣妾呢?”她知道这宫中的妃子们争先恐后想要给东方家留个种,可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留住东方乔,不让他有孩子,也是动摇他根基的根本,“前两天不是又来了什么张美人李昭仪的,皇上就喜新厌旧,不把臣妾放在心尖儿上了。臣妾也知道,罢了,皇上去吧再别来了。”
此招欲擒故纵,她越是要走,东方乔偏偏不让她走。反而是鸳鸯在外面为她瞻前马后更加辛苦,张美人李昭仪昨日进宫,今日就打了起来。原因简单,就是李昭仪送给张美人的东西里面混着麝香,被御医们检查出来。
这下后宫有的闹呢!
“皇上!是这个贱人,就是因为她,若不是她臣妾也不可能这么久了都没有孩子。”
浅浅在一边失笑,多么久,明明昨日才进宫册封,恐怕在外时候就已经委身东方乔了。真是个不长眼的女子!
东方乔转头拿着那些东西,闻了闻,确实混有麝香,把东西扔到了李昭仪的身前质问:“昭仪,怎么跟朕解释?”
“臣妾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没做过就没做过,望皇上皇后明鉴!”
昭仪是个冷静果决的人,料准了这件事情有人陷害,便矢口否认。华浅浅抬眼看看身侧站着的鸳鸯,心说,她这样无非是要一箭双雕,可是昭仪并不慌张,说不定还会反咬一口。果不其然,李昭仪不是一般的寻常女子,放眼过去都是破绽。
“皇上,您看,这条珊瑚珠项链,明明就是您亲手送给臣妾的,臣妾记得上面是二十三颗一样大小的珊瑚珠串起来的,您在看这个!”
也是鸳鸯找的人粗心,这项链虽然颜色接近,但是摸上去的感觉就不一样,更何况这中间这么大一个麝香珠子,明眼人仔细一瞧都能看出来。华浅浅奇怪地接过了那条项链,又看着张美人,此时她也感觉不对,那条珊瑚项链她也是看见过的。
“你呢,张美人,你有什么话说,若是李昭仪是被冤枉的,那么最大的嫌疑人……”华浅浅欲言又止,靠着皇上更紧了,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莫非是有人并不想李昭仪得皇上欢心,所以故意而为?皇上,这太可怕了,究竟你后宫里面住了什么女人,争风吃醋到这种地步?!”
表面是嗔怪,东方乔只抱过来浅浅,哪里注意到她心满意足的表情,越是恐怖,越是好玩儿,这帮女人是逗不过她的。
“不怕!”皇上一语,温柔过后忽然疾言厉色起来,“如果不是李昭仪害你,就一定是你害了昭仪!”
这话说进了华浅浅的心坎儿里面,贼喊捉贼的把戏,很容易会被人识破的。不过,张美人那脑子,绝对做不到反戈这种事情。鸳鸯不必受牵连,浅浅也没话说,只是美人可怜,即便不被麝香珠子害,将来也没有福气再伺候皇上了!
“皇上……不是的!”
她的哭喊,皇上根本不理会,一怒之下,也想不起榻上允诺什么百年好合的话:“来人,传朕的旨意,打张美人入冷宫。”
东方乔可不是个傻子,张美人身份地位无权无势,根本无法和李昭仪比。他又觉得这件事情委屈了昭仪,自己过意不去。
“皇上事情既然已经查清楚了,就不能再让昭仪跪着了。”他抬手扶起李昭仪,浅浅挪过去上下打量她不过也是为了一个自保的人,安慰道,“皇上在,别人欺负不了你,李昭仪今后只要看对了人,跟对了路,皇上在一切都会平安。”
“是,谨遵皇后娘娘教诲。”
一口一个皇后娘娘,她笑着看向了鸳鸯,一个眼神,鸳鸯便开始劝皇上:“皇上不公平,李姐姐受了罪,跪了这么半天,明明就是被人陷害的,不可以就此了事,一定要还姐姐一个公道。你说是么,皇后娘娘。”
东方乔已经被浅浅迷惑的神魂颠倒,自然不想那么多:“朕是有不是,阿浅说,想要怎样,就怎样。”
华浅浅仔细想了想,走到了李昭仪的身前,拉住了她的手轻轻婆娑着:“听说李妹妹是工部侍郎的亲姐姐,你弟弟年少有为国之栋梁,你自然在后宫也不例外。皇上,李妹妹与后宫安乐,前朝社稷都密不可分,你说应该怎么封赏她把?”
“这还不容易吗?来人,传朕的旨意,即可封赏李昭仪为贤妃,帮着皇后娘娘管理六宫!”
这后宫的封赏,皇上就像一场儿戏一样。果真不是个治国安家的好材料,全然不想,这下子把那些将军儿女都抛到那里去了,他们要是反了,谁来护卫换成,谁来救他!
“多谢皇上封赏。”
阿浅不留东方乔,东方乔看看鸳鸯和贤妃谁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只是自己无趣地回去了。空荡荡的园子里面,剩下三个女人。有那么一瞬间,会给人一种错觉,长锁深宫的女人们,爱的人都在天边,并不在眼前。
“为什么救我?”
“大胆,就凭你也敢质问皇后娘娘?”
倒是鸳鸯先急了,扬手就要教训贤妃。阿浅转身扶住她的手,问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没听过?倒不尽然,本宫却听说妹妹你熟读佛经,导通儒家经典,恐怕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鸳鸯也别急,不如咱们好好问问若是我们故意救你,你可有报恩的心思呢?”
“臣妾刚刚却是抱着必死的心态,若然不是皇后想救臣妾,臣妾恐怕只有张美人的人命吧?”
这句话像是反问,语气生硬,阿浅一点儿没生气,反而是开怀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看鸳鸯,贤妃就是贤良,也懂得什么是知恩图报。罢了,本宫没有什么特别要吩咐你的,只有一件事情,请你务必记住。”
“皇后娘娘请说!”
鸳鸯替她说了,她和她几乎达成了共识:“我们是华国的人,我们遵从黎国,以前是因为有一个东方瑾……言尽于此,你可都明白了?”
她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鸳鸯十分好奇,一个才见过一次面的人,如何能够托付的了这么大的秘密,问阿浅道:“殿下如今危险之极,姬嵬也是生死未卜,阿浅现在去信一个外人,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她去做,可以吗?”
“如何不可以,鸳鸯难道不知道什么是近水楼台?”
工部侍郎可是不小的肥差,只要多贪一点儿,那些武器衣服的制造,就都,这一点,阿浅比谁都清楚,每次打仗工部都要捞多少油水。
“原来还是娘娘想的周全,这几天臣妾尽快联系上姬嵬商量好了怎么里应外合!”
“好,很好!”其余的时间,阿浅只会想一个人,想再次见面要如何面对他,“鸳鸯,你说他和姬嵬一样吗?”
“臣妾不敢保证,天下间还有第二个姬嵬。”
她忽然想起东方瑾说过的话,爱自己,她突然怀疑这话能不能坚持到底,因为毕竟她现在已经残躯,身体也被东方乔给污染了。最怕他恨自己,为什么骗大家说她失忆了,却在谋划中将自己献给了东方乔,一切都让她觉得恶心。
可是鸳鸯还不是一样,却得到的是姬嵬的保护。
她很不甘心,也很后怕,如果真的不能在一起了,那么她现在所作的一切都没有意义。她长吁短叹,鸳鸯在拍着她的肩膀看向了远方:“殿下,不是那样的人,再者,若娘娘不爱他信他又怎么可能会为了他做这些事情呢?”
是啊,爱这个东西不简单啊,它能让人迷失了心智,痛苦着挣扎着,过往的一切,却并不是自己想象里的美好。是啊,那么远的距离还可以相爱已经不容易了。倘若见了面,突然不爱了,拿这些不容易就真的白费了。
“娘娘,别想了,早点儿歇好了身子,早点儿完成计划。”
这个计划从东方乔准备软禁她们开始,她和文慧,早就开始了这个计划,此时的文慧在冷宫里面悄悄地准备着……秘密地继续着她们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