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浅浅已经安全地回到了天牢,满脑子都是昨晚上看见东方瑾的时候。他信自己不可能杀人,却不信自己就是当初救他的那个人,这又究竟是为了什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昭阳有一件他不能不相信她的证据,所以他觉得自己在说谎。
不错,昭阳的玉佩已经给了东方瑾,所以一大清早,一夜未合眼的东方瑾已经到了昭阳殿的门口。按说这是不合规矩的,但是公主愿意别人也无法说些什么,奴才们只是起身开门迎接安亲王,昭阳公主的妹夫。
“殿下来了,恕昭阳慢待之罪。”
东方瑾扶起了昭阳,这一晚上她也好似没有睡着一样。
“你昨晚没睡好吗?”
昭阳挥袖回身,眼神躲躲闪闪,眼底红肿。是,她是没有睡,她在害怕。
“没什么,殿下一大早就来找昭阳,想必是母后的事情已经有进展了吧?”
东方瑾点点头,昭阳便请他进门坐下详谈:“到底是什么毒已经查出来了,是一种名为胭脂碎的毒药。”
胭脂碎,刚刚喝下去并不会立即发作,这也就解释了,为何明明皇后的杯中有酒酒里有毒,她还是能和华浅浅喝上一杯再毒发。
“来人,还不快给殿下上茶。”
一个年龄不大的宫女端着茶进来,一个不小心,却打翻了茶盅,溅了一地。
“你们这一帮吃干饭的,没调养过,去把你绿儿姐姐找来说话!”
昭阳心里本来不好,又遇见这么不懂事的宫女,心里更加的有气。
“回……回主子,绿儿姐姐还在……”
“我知道,你们还不快去将她叫来,重新上茶,快去!”
牢里受苦的又岂止华浅浅一个人?宫女退出来,就往后殿走,走到一个小房子外面,微微推开门向里面报信。
“绿儿姐姐,主子叫您呢!”
“知道了,马上去。”绿儿就在里面,除了她里面还有个五花大绑在柱子的人,细细看去不是鸳鸯又是谁,她丢了鞭子整理了一下衣服,恶狠狠地说到,“你真是太无趣了,不就是块玉佩的来历吗?死鸭子嘴硬,说不说由不得你。先到这儿,等着姐姐我回来接着教训你!”
柱子上面的鸳鸯已经不能说话,她满脸都是血痕,身上也没了好地方。看着绿儿匆匆离去,门也没来得及关好。鸳鸯挺了挺身子,疼痛感侵袭着她的骨头。可若这个时候不逃,便怕还要再受此等的折磨。
幸亏鸳鸯是个激灵的,脚下的茶杯碎片她藏了一个在柱子下,这会子用脚一勾往手上一拿,使劲儿地割这手腕上的绳子。
绿儿倒了茶,便呆在了昭阳的身边。东方瑾,拿起茶来却能闻到一股子血腥味道。这味道好似在天牢里也闻到过,从哪些半死不活的犯人身上。
“茶香浓郁,试想恐怕绿儿身上的味道坏了这茗香。”
“奴婢该死!”
绿儿一下子跪了下来,昭阳的脸色也开始暗淡下去。不错,昭阳鼻子不差,她这会儿也能闻见绿儿身上的味道,不得不叹这丫头并不小心。
“殿下这是代替昭阳来教训丫头吗?”
“昭阳心地善良,本王只是怕昭阳不舍得教训自己的丫头,她们为虎作伥去欺负别人的丫头。”
气氛一下子诡异起来,东方瑾从胸中掏出了一块玉佩,拿到了昭阳的眼前晃了晃。
“殿下究竟想说些什么?”
“没什么,不过是想再问问,本王的玉佩怎么会在公主的手里。”
昭阳连抬眼都不抬便回答:“捡到的。”
“在哪捡到的?”
昭阳已经站了起来,涨红了笑脸,问他:“殿下这般咄咄逼人究竟是为什么?”
“你说谎,公主没想到真的是你在说谎?”
昭阳身形晃了一晃,绿儿赶忙上前扶住。当她刚刚要辩解,却见鸳鸯匍匐着已经爬了过来,外面的侍卫正在哄她。
“殿下!”她嘴角露血,竟然也这般坚持着呼唤东方瑾,“王妃她冤枉啊!”
“来人,快把这个疯丫头给我打死!”
昭阳一急,却被东方瑾拦住:“本王看你们谁敢!本王原以为公主心地善良,没想到心性狠辣才是你的真面目。怪本王看错了人,哼!来人将鸳鸯带回水阁治疗!”
身边侍卫上前架起了鸳鸯,带了她回水阁。
东方瑾的不舍得终于还是起了效果,他累了,但心上开心,华浅浅这下子是有救了。不管鸳鸯是不是证人,她必定是知道了什么。还有半天的时间,他一定要全力以赴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