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是人不舍得的?亲情爱情,权利地位,金钱美食?东方瑾似乎只她表妹走的那一年有些不舍得的感觉,之后便是这次。
不安,看着床上的昭阳,脑袋里不断出现华浅浅的画面,为谁不安。她们两个本是姊妹,本来很相似……
——“瑾,你可知道你自己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
——“瑾,呜呜,你为什么认识这里,你知不知道,我母妃……唔……”
那年确实死了一位弃妃,确实……东方瑾拿着那块玉佩又看着眼前的昭阳,她眉头紧皱仿佛噩梦一般。她满头大汗,究竟是梦见什么了?是她母后倒下的瞬间吗?
东方瑾想着,这华浅浅确实不止一次想要昭阳的命,这一次又对她的母亲下手,似乎……他一直要追逐的到底是什么?为何他听不懂自己的心呢?
“不!母后!”
昭阳从尖叫中醒来,汗沁透了衣裳。惊恐的表情,不断地喘息着。她抬眼看东方瑾,那眼睛里失去了平日里的仰慕,都是恐惧,只有恐惧。心里还一度不愿意承认,她的母后已经死了。
“殿下,母后她呢,她怎么样了?”
“公主,请节哀。”
昭阳心中不快,双手紧紧攥着被子。咬牙切齿,满眼仇恨。
“是华浅浅……绝对是华浅浅!”
她望着东方瑾,却并没有得到任何话语。她站起身,衣服也未换就往父皇那里去了。东方瑾起身就在后面跟着,心里想着华浅浅这下子无法翻身了。
为何,不舍得?
只因,舍不得!
皇上的脸色不好,却并不忍心不见这两个女儿。先手拿到了华浅浅的请冤书,后脚昭阳就跪在身前哭诉。的确,死的是一国之母,他的皇后,不抓住凶手,无法安定外戚。可是假如浅浅真的是凶手,这……
“报!”小太监匆匆忙忙地进来,问道,“回皇上,外面群臣朝见……”
群臣这个时候朝见为何?皇后的消息传的可真快,他摆了摆手手让小太监下去。捏了两下额头,问昭阳:“你可有切实的证据,一定是阿浅做的?”
“父皇还想要什么证据,人证便是昭阳,物证就是那有毒的酒,父皇不必向昭阳交代,也不必向天下有个交代吗?”
这是逼皇上,东方瑾就在门外,他知道昭阳这是在逼皇上下杀令。华国的事情,他不该插手,插手不得,也并不管是华浅浅还是华昭阳成为他的妻子,他都能从华国借兵。这些事情他不该管!
“那昭阳如何解释,同样的酒你和阿浅都没有事儿,只有皇后去了?”
皇上的问话也是重中之重,皇后归天,怎会如此轻巧就了事?前因后果都要公布群臣,他们全都在场,只需给个明白!
“父皇这是偏心,偏爱妹妹,而冤了母后!”
东方瑾,信步进了大殿,行了礼,跪在昭阳的身边。鬼使神差地为华浅浅求起情来:“父皇为何愁闷,小婿却不知道,清楚记得御医所验杯中有毒!那么酒杯上面的毒如何而来,应该是现在最需要查的!”
昭阳抬眼,看着身边的男子,这一问听上去好像是在帮昭阳,但是仔细想想无非是为华浅浅的死期拖延时间。
“殿下说的也是……”
而疑点一出,昭阳哪里还有逼人的余地?
皇上恍然大悟之后,也下令彻查:“这话说的不错!安亲王即有此说,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调查,两天,两天之内若是还未调查出来,浅浅难逃法制。”
东方瑾自然领命而去,昭阳哽咽原地,难再诉说。
从皇上处出来,东方瑾第一个要去天牢,非要看过听过华浅浅的话才能安心。
天牢内,阴暗潮湿处,静的可以。有人绝望的不想有动静,有人则是被大刑伺候的没办法有动静。天牢最里面最阴暗的那一间关的就是华浅浅。
“阿浅?”
“你,还来看我做什么?”
她说话的声音已经沙哑,散乱的头发下能看见她干裂的唇。才不过几个时辰,人已失色。他孑然一身地站在牢门之外,片尘不染,眉头紧蹙。
“你上诉冤情,父皇也不愿看自己的女儿冤死牢中。”
“哼……”华浅浅不禁冷笑,“若他真的不愿意,就不会将我打入天牢,从始至终,我想父皇都知道昭阳母女的行径,他有心袒护可知他对皇后的爱多于对母妃与我……”
“阿浅即真是冤枉,本王不相信你会认命!”
华浅浅不再说话,她该说的都已经说过了,东方瑾所不信,她没有重复。
“放心吧,本王不会冤枉你的,本玩答应过你……”
她转过身,对着墙壁,东方瑾默然,心中升出另外一种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