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涌的街头悄悄地踱上一层薄纱般的淡阳,耸立的高楼乍明臼暗,空气里湿粘的因子没了踪影,取而代之的干爽温润,叫人心沁。
“今儿个天气还真不赖!!!”深汲了一口气。
“恩。真不错。”两人从大厦里走了出来。
“刚那个怎么样?”转头望了对方一眼。
“呃~~感觉还不错。说是让等通知呢。”王筱筱的声音里透着些期许。
窦晓一把圈起她的胳膊,“嘿嘿,那咱们继续撒网去……”两人相视一笑,向下一站出发。
办公室里,古愩背对着门伫立在窗前,桌面上的水杯正不断地往上氲着热气,抬腕一看,将近正午。和往常一样,对着电脑工作了两小时,他就会停下来间息一会儿,这是他的习惯。
躺在桌前的手机发出嘀嘀的提示音,他转身挨近,下午还要到近郊了解一下厂商的情况。如今的他比先前更加的忙碌。拉开抽屉,取出那支表,握在手心里默然往椅背上一靠,心中的念想由然而生:你现在过得好吗?
迫于母亲的压力,那么多次失信于她,终究是多少回了?他自己也不好追究。一个女子的心该有多宽大才能容忍这一次次的伤害?对于窦晓,他心里有无穷的愧疚,这是一个男人对自己心爱的女人造成伤害后,无颜面对的伤痛,他本不该如此,却始终跨不出这一步?
对于一个乖称的孩子而言,百善孝为先,自是当仁不让,任何人只要心存善念,皆应如此,然差别只在于你我的生活里是否存在过这样的冲窦?每一个人都有身不由己的关头,当下那一刻左右为难,无法动弹;那些困难在面前幸灾乐祸,而往后的人生或喜或悲,谁都无法定论,唯一能佐助你的,还是那一颗不悔之心。
而在古愩心中,真正牵绊于他的,也仅有他自己最明了。
偏郊的大楼内,电梯门一开,“是这吧?”
“嗳,不对啊,这里头好像是居民住房嘛?”窦晓环视了一圈,怎么连个公司名称,标识都没有,仄着眉头,两人朝前走了几步。
903?王筱筱对了一眼门号,“姐,就这间。”一堵相对其它房门看来,略像那么回事的门面,两边虽有两面像模像样的落地窗,但此刻却是帘布紧闭,看不出里头的大概,正门外的大铁门开怀尽敞,还有一扇大木门,却闭得严实。
王筱筱刚想伸手叩门,窦晓便一把抓住她的手,作势让她先别出声,贴近木门认真地听起里头的动静。
“讨厌~轻点……”半晌过后,才依稀听到一娇嗔的女音。
两人纳闷地对望了一眼,刚想继续探听,门后随即传来防盗门链被揭落时金属撞击的磕碰声。
窦晓当即抓过王筱筱的手,快速地朝楼梯间的安全门窜进去。
廊道上响起拖沓的脚步声,一会儿,两个浑厚沙哑的声音落入她俩的耳朵里。
“妈的,咋这么多天也没见有人上钩啊?”
“就是,爷都等的不耐烦了,呜喔~~~”来人随即打了个哈欠。
声音越发地接近,站在梯间门后的两人摒住了呼吸,一时间心惊肉跳,王筱筱抓着窦晓臂膀的手又下意识地紧了紧。
脚步声在门前止了下来,空气瞬间凝滞……一人呼呼地吐起烟嘴,“妈的,怎么这么慢,老子都饿死了。”声音一落,接着便听见电梯按扭被拍打的声响。
随着一声“叮”响,电梯合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