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云霆一进屋,就*问怎么回事,呼啦啦跪了一屋子一院子的人。
杨彩怡的贴身婢女翠环战战兢兢回道,“当时……当时只有米姑娘跟,跟侧妃娘娘在屋,奴婢们实在不知道,娘娘是怎么伤着的。”
蒙若晴一听,也不问青红皂白,矛头直对米颜。
“我就说,好端端的人小个产怎么就会失忆!定是装的!”蒙若晴尖利的声音让气氛更加紧张。
米颜一头雾水,听不明白,一时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看不惯别人怀孩子,你也怀个,留你在太子府做侍妾你也算有了名分了,背地里使坏算什么章程!”
米颜忍不住后退一步。
她听不懂也听不明白,难道自己之前有过孩子?可玉儿从来没对她说过。
“云霆,今天不教训教训她,日后不定会闹出什么乱子来!”蒙若晴不管是假公济私也好,还是真想维护杨彩怡也好,可不管如何生气,在南宫云霆面前,她还是要请示下他的意思。
“鞭笞二十,小以惩戒,日后不得再踏出凌水阁半步。”
南宫云霆淡淡地丢下一句话,便步向里间探望杨彩怡去了。
“狠狠打,不然她记不住疼!”蒙若晴也撂下一句话,随后进了里间。
玉儿跪地一阵磕头祈求,米颜还是被拉到院内,推倒在长凳上。
两个内监撩起她的裙子,一鞭鞭狠狠地抽了下去。
疼痛袭来,米颜终还是忍不住吃痛出声,抓紧拳头,绝不求饶。
在那样不分是非的人面前,如若低头,简直低贱了自己!
里间。
杨彩怡虚弱地躺在榻上,脚上烫了水泡,医女也给处理过,只是受了惊吓,如今连床都起不来了呢。
听到外面传来的一声声惨叫,杨彩怡双眼噙泪地看着南宫云霆,孱弱出声。
“太子,饶了小米吧,她也不是故意的。”
南宫云霆坐在床沿,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杨彩怡额前的碎发,轻声轻语的说。
“怡儿有孕在身,不管是谁,胆敢伤怡儿一根毫毛,我都不容。”他笑靥如花,外面痛苦的声音越是凄厉,他便笑得愈加灿然。
就如雪地里盛开的红梅,妖冶刺目,却又迷得人错不开眼。
杨彩怡看得如痴如醉,唇边绽放的浅笑,是被捧为至宝的骄傲。
他居然为了她打了那个丫头,那个他真真在意的丫头!
她怎会不知道他在意米颜,从青峰镇到青峰庄,之后又一路到阐都,又到太子府,他看到米颜时的一切眼神,甚至是眼角眉梢细枝末节的微一表情,她都有仔细分析过。
那是个在他的心里,占据特殊地位的丫头,特殊到他挚爱的蒙若晴都不如。
如今,外面传来的一声声凄厉惨叫,让她清楚知道,他真的为了她打了那个丫头。
被捧在手心中宠爱的感觉,美妙得好像飘在云端般畅意。
蒙若晴看到他们连个痴缠的目光,闷闷地硬咽下一口气,只能错开眼不再看床榻上,自己的丈夫与另外一个怀着丈夫孩子女人的刺目画面。
听到外面负责监刑的内监喊了一声“二十”,外面也不再传来米颜痛苦的呻吟。
蒙若晴咧开唇,似笑非笑地轻声说:“云霆,毕竟米妹妹身子初愈,今儿又吃了罚,怕是受不住。”回头看他,她娇艳一笑,“云霆,亲自送她回去吧。”
南宫云霆沉吟稍许,“也好。”
临走前,见到地上横躺着的一枚铜钱,他的眼底沉了沉,掩在锦袖下的手,缓缓捏成拳。
眼见着南宫云霆扶着米颜离去,蒙若晴也正要走,杨彩怡缓缓撑起身子,轻轻说。
“如若我是姐姐,我就不会后悔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毕竟那是占据了女人一生唯一一次洞房夜怀上的。而今,我若还是姐姐的话,也不会希望她怀上孩子,毕竟我肚儿里这个,将来可是姐姐膝下的孩儿。”
杨彩怡那一席话说得蒙若晴无言以对,只觉得,商贾人家养出来的女儿,总是要比武将家养出来的心思缜密得多。
还真就说到了蒙若晴心坎上了,她还真就有意思让米颜怀上孩子,分走些南宫云霆对杨彩怡的宠爱。
只是……
杨彩怡说的也不无道理,若米颜真怀上了,只怕过继膝下的孩子,将来会失宠。
见蒙若晴不说话,杨彩怡浅笑下又说,“妹妹知道姐姐心眼好,见小米孤苦无依,留她下来做了太子的侍妾,可姐姐好像不知,西良国划给南肖的十座城池,其实是为了一个女子。”
“我们虽现在都在太子府,将来也都是后宫的女人,古来又训,后宫不得参政。”蒙若晴现在也不想听杨彩怡说太多。
上次要不是杨彩怡说出了,太子在洞房那夜,宠幸的人是米颜,她也不会发疯似的冲向后院,一怒之下打掉了米颜肚子里的孩子。
为此,太子大病一场,险些丢了性命。
待苏醒过来,将近半个月不言不语,也不管她如何求他说话,他看都不看她一眼。
后来好像是因为去了一次凌水阁,回来才渐渐有了言语。
“妹妹说的又不是朝政,说的是一个女子,姐姐知道因为谁么?”杨彩怡拖着长音故意绕弯子。
“居然身价十座城池,想必也不是寻常女子,身份定显赫尊贵。”蒙若晴对这女子来了几分兴致。
“是很显赫,也很尊贵。她就是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流落民间的西良皇妃,权倾西良的蓝相之女——蓝素颜。西良国先皇驾崩,封此女为太妃,入皇陵伴驾。”
蒙若晴自打嫁入太子府,便一直深居简出,前段时间又小产,也免去了入宫向皇后请安的礼节,对外面的事还真就一概不知。
“按照西良国的习俗,能入皇陵伴驾的太妃,身份比太后还高。再加上还是蓝宰相之女,啧啧啧,真真是位显赫的人物,十座城池,怎能不值。”杨彩怡摇头唏嘘。
蒙若晴听了半天,也没顺明白杨彩怡的弯子,便问,“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那是别的国家的事,也是别的国家的女人,蒙若晴只觉跟自己没半点关系。
杨彩怡笑了,“看来姐姐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西良国就是因为此女在南肖国,为了方便派兵力来南肖寻找,也为了南肖能出面帮忙寻找,才划了十座城池聊表诚意。不过,这十座城池,等到找到那位太妃时,才能正式划分到南肖国下。要是谁能找到那位太妃,在皇上面前可真就立一大功了。”
蒙若晴被说的有些心痒了,若她真就立了这一功,得到皇上嘉奖,那么太子因她打掉米颜肚里孩子的事,是不是也能释怀了?
见到蒙若晴面上动摇,杨彩怡从柜子最下面,拿出一张有些发旧的皇榜来。
“妹妹这里倒是有张画像呢!这还是西良国先皇在时,广发的皇榜,啧啧啧,光是提供线索者,就能得千两黄金呢。”杨彩怡将那张皇榜递给蒙若晴。
蒙若晴展开一看,当即倒抽一口冷气。虽然纸张已经褶皱泛黄,可白描画上的女子,那张小脸,不正是米颜!
“是,是是她?”蒙若晴骇得结巴。
杨彩怡一句话却将事情推得干净,“谁知道呢,不过还真像。”
蒙若晴心事重重地走了,看着那抹华丽又显凌乱的背影,杨彩怡笑得风华绝代。
米颜是被南宫云霆抱回凌水阁的,一路上她都不断挣扎,就是推不来他如铁一样的怀抱。
一进屋,米颜一口咬住南宫云霆白皙的手背,疼痛伴着鲜血四溢开来。
他本就胸口剧痛,如此一来,力道松动几分,米颜趁机挣开他的怀抱,站到一旁,愤怒地瞪着他。
看着自己滴血的手,他也不生气,只是无奈地叹口气,看了米颜稍许,便转身走了。
临走前,他还不忘再嘱咐冬梅春月一遍,“她要是再出门,唯你们是问!”
春月和冬梅赶紧跪地,唯唯诺诺地称“是”。
鞭子抽得米颜屁股和腿都是伤痕,即便隔着棉裤,依旧伤得血肉模糊。
显然,那几个行刑的内监,都懂得这里面的技巧,在没有破坏棉裤的情况下,把她打得如此之重。
玉儿小心翼翼地给她上药,心疼得眼泪打转,却拼命咬住嘴唇,硬是没让泪水流下来。
“我没烫她。”
米颜疼得满头大喊,委屈地撇撇嘴,眼泪就要掉下来。
“玉儿知道,知道小米的冤枉的。”玉儿赶紧哄小米。
自打米颜苏醒过来后,格外像个孩子,凡事变得胆小了不说,还经常用一种战战兢兢的眼神看人,让人一阵揪心。
玉儿一句窝心的话,让米颜放声大哭起来,哭得像个孩子般委屈又脆弱。
“小米……”玉儿终究也跟着哭了。
她紧紧抓住米颜的手,米颜也紧紧抓住玉儿的手。
莫言来过,送来一瓶极为好用的金创药。
上了药,米颜全然感觉不到疼痛,安然睡去。
莫言坐在她的床沿,抚摸她秀丽的长发,绕在指尖,柔柔的凉凉的。
很舒服的感觉,能舒服到心坎上……
米颜睡了饱饱的一大觉,期间玉儿给她换过药,伤口都已消肿。
下地走动虽有些疼,却也无大碍。
米颜看着火盆显得恐惧,玉儿只能把火盆端到外间去,尽量在外间多放几个火盆,试图里间也能暖和些。
闲来无事,三个丫头坐在里间陪米颜闲聊。
米颜嫌冷,披着被子坐在暖榻上。
先是听冬梅讲故事,然后又听春月讲街头巷尾的趣事,听得米颜“咯咯”直笑。
不知道什么时候,莫言已趴在外头偷听。偷听就偷听,还插了一句嘴。
“是不是天下间所有的女人都喜欢家长里短的?”
一来二去的,玉儿几个跟莫言也熟了,见他在外面灌冷风,赶紧招呼莫言进来烤烤火。
莫言总是那么不客气,大摇大摆地进了女人屋。
加入了女人叽叽喳喳闲聊的行列,还不时插句嘴,不时跟着笑几声。
见莫言插嘴插的欢,玉儿忍不住打趣莫言。
“你不想嫌我们女人么?怎么聊起来,你比我们女人还来劲啊。”
“我这是从恶如流,近墨者黑,恶禽择腐木而栖。”
“歪理。”春月笑嗔一句。
“我这叫,适者生存。”莫言说着抽出腰际间的碧绿色玉笛,在手中优美地转个圈,横在唇下,悠扬的曲调流泻出来。
屋里的四个女子听得醉了,好像看到了大地复苏,暖春悄然而至,花儿争相开放,鸟儿叽叽喳喳在花枝上对唱。
莫言曲调一转,又好像看到了春雨过后,有露出凝结在草叶上,风一吹轻轻摇摆,露珠滚落,闪过雨后娇阳的璀璨,叮咚落地。
婉转的曲调轻轻收尾,女子们依旧沉醉其中不可自拔,小脸上映着春日的美好,泛起暖阳晒过的绯红。
“这曲子叫什么名字?”米颜裹着被子,噙着甜美的笑意,问莫言。
莫言耸耸肩,“没名字,一时兴起就吹了。”
“很好听!”春月拍着手鼓掌。玉儿和冬梅也跟着赞美。
莫言不以为然,注意力全在米颜身上,“不如小米给起个名字。”
“我?”米颜指了下自己,赶紧摇头,“我不会。”
“你就起嘛,随便起个。”莫言居然撒着娇,扯着米颜的袖子一阵摇。
“呃,这个……”米颜翻着眼珠子想了半天,“就叫,就叫……”
“行!”莫言用玉笛一击掌心,“就叫就叫!”
“啊?叫什么?”四个女子皆一脸迷茫,齐齐看向莫言。
“就叫啊。”莫言一本正经。
“就叫啥?”米颜眨了眨清澈的大眼睛,还是一头雾水。
莫言知道她们没听懂,便一字一顿说,“经小米命名,这首曲子名为‘就叫’。”
四个女子嗤之,“这算什么名字。”
莫言挑挑眉,“我喜欢。”
米颜干笑两声,抓抓头,甩把汗。
莫言也跟着笑起来,渐渐的笑容却在他脸上僵住,耳朵动了动,神色警惕。就连冬梅也跟着警觉起来,眼里闪过一丝寒光。
莫言突然破窗出去,冬梅却严实挡在米颜身前。
“发生什么事了?”米颜看向玉儿,玉儿摇摇头,靠在榻上紧紧抱住米颜。
只听窗外传来莫言的声音……
“原来是你!”显然,莫言认识来人。
对方不语,又传来莫言似赞似惊的口气,“你怎么逃出来的?”
对方依旧不语。
“你就这样跑出来,身上的伤好不利索,到时候可别跑来找我!”莫言又说。
“你这人真是,扁屁没一个!”莫言的口气有些恼。
这回对方说话了,还是个女子的声音,只是太过冷漠,甚至比这寒冬更冷。
“让开。”
“我就不让开,你能怎的!”莫言还就在外面杠上了。
“我会杀了你!”
杀气腾腾的声音,寒得屋内的人直打冷战。
“每次都来这句,就没点新鲜的。”莫言慵懒的口气已极度不耐烦。
就在外面长剑挥得风声“呼呼”作响时,玉儿跑到窗前推开窗子,冷风猛地灌进来。
“青五!”玉儿欣喜地呼唤一声。
外面舞着长风剑的青五,侧眸看向窗内的玉儿,总算停了手。
“莫言,她是青五,让她进来,外面冷!”玉儿还以为莫言跟青五不熟,说着就跑出来拉青五进屋。
莫言悻悻收了手,心下哀嚎,南宫云霆要是知道这个麻烦又找来,一定不饶他。
青五携着一身冷风进门,直奔米颜,“噗通”跪在地上。
米颜被这一出吓住,自从醒过来这两个多月,自从知道自己是夫君的小妾,只有人给她欠欠身,还没人给她跪过。
都说她只是小妾,身份过底。难道给她下跪这个女子,身份更低?是夫君的小小妾?
米颜见玉儿赶紧扶起青五,熟络的样子应该是以前认识的人。米颜丢了披在身上的被子,下地,站在青五面前,愣愣地看着一脸冷漠的青五。
青五的目光渐渐下移,当看到米颜平坦的腹部,青五千年不动的眼神,先是惊讶后是满目水色。
“主人……”青五的声音哽咽。
青五从前很少唤米颜主人,能被“青字辈”唤作主人的人,身份皆都显赫,她不想米颜太过引人注目。
青五又跪地,能清楚听到,膝盖撞击在青石砖地面的声音。
她深深低下头,长发垂落在脸颊两侧,掩住她眼中掉落的一颗泪珠。
“在我这不用跪的,快起来。”米颜赶紧搀起青五。
虽不明白青五为何唤自己“主人”,但看到青五强忍着悲痛的神色,米颜心下一酸,什么都说不出来。
总感觉自己跟青五很亲切,居然不怕青五身上透出的那股凌冽之气,拉着青五坐在暖榻上,两只小手紧紧抓住青五冰冷的手。
“外面那么冷,你怎么穿这么少。”
见青五还是一身单衫,米颜赶紧让春月找件夹袄来,亲自给青五披上。
青五深深低下头,咬紧的牙关,脸颊微微抽搐。
“你赶紧回去,还得养伤。”莫言一把抓住青五的袖子,说着就拽青五走。
青五不走,与莫言僵持。且不说现在内伤未愈,即便没伤她也不是莫言的对手。
就这样一拖二拽,青五被莫言硬是拽到门口。
青五一手抓住门框,吃人的目光冷冷地盯着莫言,就是不肯再迈出一步。
“你都说她身上有伤,怎么还欺负她!”米颜跑过来,狠狠拍打莫言抓着青五袖子的手。
“青五!伤在哪里?快给玉儿看看。”玉儿也满面紧张,接着瞪向莫言。
“赶紧放手!青五是小米的人,你拽她走算怎么回事!”
莫言见几个女人都将矛头指向自己,一脸的有苦说不出。米颜想留下青五,只怕就是南宫云霆在此也不会多加阻拦,自己跟着瞎*什么心。
最后,莫言只能悻悻松手。
“好了好了,既然回来了,就别想那么多了。既来之则安之,什么过往,什么将来,都别去想了。好好住着吧。”莫言直觉头疼,一语三四关地念叨了句。
米颜让冬梅去找了太医,莫言却说,“她的伤太医治不了。”
说着,莫言丢来一个药瓶。
见莫言走后,玉儿拉青五到里间,开始叙旧。
“青五,这两个月你去哪了?那日我等你来救我,你却迟迟没来。”
“你怎么会被关押在陵水派的地牢?”青五一直不解。
“我也不知道,先被关押在县衙,后来说我偷的银子太多,要换牢狱关押,之后就被关到什么派的地牢了。”玉儿哪里知道那是陵水派的地牢。
那是青五寻到她时说的,碍于当时没有计划好逃出陵水派的路线,陵水派又高手如云,青五便没营救。
“就在我离开时,被人暗算,受了重伤,险些丧命。”青五清楚记得,那天是中秋。在她倒在地上时,看到漫天焰火。
青五看了眼一直不插言,安静看她们两个说话的米颜。在青五一进门见到米颜时,就觉得米颜跟之前判若两人,便问向一侧的玉儿。
玉儿咬了下嘴唇,深深低下头什么都么说。
待到米颜睡下,青五趁没人问玉儿,才得知米颜患了失魂症的事。
“都是我没用。”青五抓紧拳头,牙齿咬得隐隐作响。
“我不知道当日到底发生什么事,等我被带到小米身边,已是小米出事四天后了,她一直昏迷,到第六天才醒。”
“她的孩子……”青五双眼通红。
“听底下人说,应该是太子妃给打掉的。”说着,玉儿反手擦了下满面的泪痕。
青五恨得满目可怖,一把抓住玉儿的衣领,吓得玉儿脸色苍白。
“他和米颜那晚的事只有我们两个知道,你到底还跟谁说过?”青五寒冷的声音带着金属的沙哑。
虽然南宫云霆也知道这件事,但他知道米颜藏身后院,数月不曾前来寻过麻烦,定是想留住米颜肚里的孩子。
而且,明知道外面都在寻打太子伤将军的逃犯,南宫云霆并未将米颜交出去,可见他也是保住米颜的性命,不管是因为米颜有孕还是什么原因,青五都可以断定,这个秘密不是南宫云霆泄露,不合乎情理,对他也没好处。
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故意泄露给蒙若晴,除掉米颜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