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洛可的泪水刺激到了男人,顾远朝着洛可的脸便毫不犹豫的打了上去:“就是这双眼睛,也为别人哭过。”
洛可的头被打得偏向了一边,脸上也开始火辣辣的疼,可是洛可却像感觉不到一般,只是呆呆的望着眼前的男人。
看到洛可不再挣扎,顾远就着趴下的姿势就把自己的欲望插了进去,没有经过任何润滑剂的地方开始一丝丝的流血,而洛可就仿佛一个残破的布娃娃,任由男人抽动着。
那个晚上,洛可已经忘了顾远发泄了多少次,记忆的最后,是自己痛得晕过去的身体和顾远在自己耳边的喃呢:“现在,你自由了。”
洛可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中的他还是很小的时候,母亲每天都温柔的给他洗澡,穿衣服,送他上学,他牵着母亲的手在一条很长很长的小路上面走着,四周很安静,母亲温柔的声音在给他讲着故事,可等他一转头时,却发现身边已经没有了任何东西。
那种恐惧的感觉把洛可立刻从深深的睡梦中拉了出来,房间里面没有开灯,洛可低着头坐在床上,苍白的脖颈上面隐约还可以看见淡蓝色的血管,窗外明明灭灭的灯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洛可顿了一会,拖着疲惫的身体下了床。
原本白色的皮肤上现在已经分布着一块块的淤青,瘦骨嶙峋的身体下面甚至还能看见白色的骨头,洛可走到客厅里面,打开了灯。
餐桌上面的饭菜和原先没有什么区别,只是稍微有点冷了,洛可在餐桌旁停顿了一会儿,然后把饭菜都端进了厨房,准备再加热一下。
在加热饭菜的时间,洛可又慢慢的走进了卧室中,把那张分布着血迹和发泄物的床单撤了下来,换上了一床新的。
把一切都整理好以后,洛可把加热好的饭菜从厨房里面端了出来,坐在了餐桌旁,夹菜的手有些轻微的颤抖,有些菜夹了好几次才勉强的夹了起来,洛可慢慢的吃着,一顿饭花了比平常多几倍的时间。
窗外划过汽车的轰鸣声和人们的欢笑声,洛可却像听不见般,把碗筷收拾好后,走进了浴室。
浴室里面有很大的一块镜子,以前顾远总喜欢看洛可脱了衣服站在镜子里面害羞的样子,可现在,镜子里面只倒映出一个形单影只的人,空洞的眼睛,苍白的皮肤,遍布淤青的身体,洛可动了动喉咙,拿一块布把镜子遮了起来。
在水流的冲击下,身上的伤口开始肆意的疼,洛可抬起头,开始用力的在自己的身上搓了起来,仿佛要将自己的一切都洗干净。
由于上次是被顾远强制住进来的,所以洛可并没有什么东西需要整理,换好一件干净的衣服以后,洛可便朝着顾远的卧室走去。书柜上面的那个盒子依旧安静的躺在那里,打开盒子,两条银色的十字项链相互的交缠着,洛可伸出手,从盒子里面取出了一条,握在了手心里面。
天空开始微微的刮风,洛可最后环视了房间一周,把随身携带的钥匙放在了客厅的桌子上面,关好门走了出去。
走出小区后,望着四周的车流,洛可一时不知道该去哪里,人们随着绿灯的跳动开始流动起来,洛可眨了眨眼睛,最终朝着小时候生活的大院走去。
风刮得更厉害了,天空隐隐有下雨的预兆,洛可手中紧紧的握着十字项链,低着头慢慢的朝前走着,街道上面的人们都为了怕下雨而开始奔跑起来,慌乱中,不知道是谁把洛可撞到了地上。
身上的伤口开始剧烈的疼了起来,洛可伸出手扶着地面,艰难的站了起来。
大雨如期而至的开始落下来,洛可站在街道上,任漫天大雨洗刷着自己。
四肢开始越来越重,模糊中一个撑着黑色雨伞的人朝这边走过来,那身影,像极了自己朝思暮想的那个人。
“妈妈……”洛可笑了笑,倒在了雨幕中。
“李医师,他怎么样了?”望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欧阳城皱着眉头问到。
收拾好药箱,穿着白大褂的人摇了摇头:“他的身体以前就受过重伤,底子很薄,而且从他身上看,昨天应该被人暴力对待过,再加上刚刚淋的雨,情况不是很好。”
欧阳城看了看站在门口浑身湿漉漉的男人,他就像一个隐形人一般,呆呆的站在那里,不动也不说话,直到听到医师的话后,才微微的抬起头来。
“现在能开药吗?”欧阳城偏过头,终究不忍看到男人那失魂落魄的模样。
“少爷……”李医师听到这里朝着欧阳城鞠了一个躬:“现在的任何药物对床上的这位先生都没有用。”
“什么意思?”
感觉到身旁压迫的气氛,医师抹了抹头上沁出来的汗珠:“他现在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求生意识,所以就算我开了药,潜意识里面他也会抵抗。”
房间里面很安静,男人迈了迈步子,缓缓的走到了床边,走动中,头发和衣服上面的水珠顺着身体滴落在了地板上,就像一滴滴伤心的泪珠。
“阿帆……”看着男人的背影,欧阳城涩涩的叫到。
而男人却好像已经屏蔽了周围的一切,只是固执的盯着医师问:“他还会再醒来吗?”
似乎是被眼前的男人吓到了,医师不自觉的朝后面退了两步:“这个很难说……要看他自己。”
床上的人儿明明还有着呼吸,怎么就会醒不来了呢,薛帆伸出手,小心翼翼的触碰着。
“你不是恨我吗?你如果再也醒不来的话,还怎么恨我。”男人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每个字都说得很轻。
看到这里,欧阳城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止住了。带着医师出去后,便随手关上了房间里面的门,现在,他能为薛帆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大雨肆无忌惮的下着,街道上面的百货大楼和商场依旧高挂着二十四小时不打烊的巨型海报,吸引着人们的购物欲望,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快乐的笑容,这个世界,并不会因为少了任何人而停止转动。
顾远坐在包厢中,看着手上端着的红酒,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身旁坐着的几个衣着暴露的女人都开始卖力的往他身上挤,对于这个大金主,谁都不想错过,况且男人还长得这么帅,就算让她们倒贴,她们也愿意。
女人的触觉和男人的完全不同,顾远眯了眯有些醉意的眼睛,朝身旁的一个女人的脖颈倒去。
在劣质香水的气味中,顾远仿佛看到了洛可的脸。
视线中的洛可还很小,独自一个人伤痕累累的坐在草地上面,衣服也是破的,大大的眼睛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冒出来。
“小可,你在哭吗,为什么?”
而坐在草地上面的人却好像是听不见一般,把头紧紧的埋在双臂之间,身体不停的颤抖着。
“你总是这样,一个人偷偷的哭,对吗?”顾远边朝着那个小小的身影走过去边心疼的说到:“不要哭了,小可,我马上就到你那里去,有我在,别怕!”
离那个身影只有几步之遥了,顾远想跑过去,却突然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小男孩缓缓的把头抬了起来,边流着泪边微笑着说:“顾远哥,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啊。”泪水越来越多:“再见……”
夜色降临,阿Key有些愣愣的独自坐在床上,由于这栋房子地处郊区,所以四周都是些别墅和复式楼,阿Key抬起头,看见一个丈夫开着车载着妻子和小孩回家,小孩子尽情的和男人撒着娇,让阿Key无端的觉得很温馨。
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阿Key现在已经可以开始下地走动,做些日常的简单的动作也没有问题。小心翼翼的拿出放在自己胸口的照片,阿Key看着照片上的人儿笑了笑:“Lee,等我好了,我就带你回家……”
包厢里面,顾远依旧喝着两旁的女人不停的递过来的酒,仿佛要将自己麻痹般,整个包厢一时便只剩下女人和香水味和酒精味。
“David,我今天跟你一起回去好不好?”一个穿着黑色低胸裙的女人像蛇一样的缠上了顾远的身体,妩媚的说到。
听到女人的话,顾远慢慢的偏过了头,脸上挂着不经意的笑容,在女人的耳边低低的说到:“我对女人……没兴趣。”说完便在女人惊讶的表情里面走了出去。
深夜的街道上面很安静,顾远不知道自己已经闯了多少个红灯了,酒精的挥发作用在他的脑海里面不断的充斥着,让他有点分不清虚幻和现实,一个紧急刹车,车子停在了路边。
目光所及之处,只有一盏盏孤零零的路灯,整个世界,仿佛就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
恍惚中,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顾远哥,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啊……再见……”
那大大的眼睛里面充斥着的泪水让男人的手开始无意识的颤抖,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太阳穴附近突突的跳着。车子转了一个弯后,朝着前方飞快的驶去。
到达家门口时,顾远深吸了一口气,可能是赶得太急的缘故,喉咙里面有些微微的干,拿出钥匙,顾远轻轻的打开了门。
房间里面很暗,半开着的窗户吹进来丝丝的晚风,让顾远残存的一点点酒意在一瞬间全部都消散掉了。房间的另一套钥匙静静的摆放在桌子上,在窗外灯光的折射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顾远看到这里,有点踉跄的朝卧室里面走去。
慢慢的摁下灯光的开关,在明亮的光线中,床单显得愈发的干净,房间里面的东西也都被整理好了,眼睛里面突然有点酸意,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冒出来,顾远眨了眨眼睛,看到了摆在书柜上的那个半开的盒子。
雪夜的珠宝店中。
“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吗?”带着白色手套的珠宝店女职员热情的走到了顾远面前。
“帮我把那对银色的项链包起来。”
“您是说那对银白色的十字项链吗?”女职员朝着男人所指的方向望去。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