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男人抓了抓头发,笑到:“David在我们这里花了很多钱,照顾他下也是应该的。”
苏沫走到顾远面前,沙发上的人好像睡着了,不知道是不是做噩梦的原因,眉毛不安的皱着:“阿远,我们回家了……”苏沫俯下身,对着顾远轻声说到。
听到声音,顾远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对着苏沫的脸愣了几秒,似乎在辨认眼前的人:“小可,是不是你?”
苏沫没想到顾远在喝醉酒后会叫洛可的名字,不禁苦笑:“你就这么爱他吗?那么……你喝醉酒也是为了他吧。”
原来自己陪伴他十年,在他心中依然没有一点重量。
“老板,麻烦你帮我把他扶到车上面去好吗?”苏沫转过头,脸上的笑容很牵强。
“好的。”看到这里,男人也大概明白了两人的关系,当下也没多问,便和苏沫合力把顾远抬进了车里。
半小时后苏沫开车到了家,由于是深夜,佣人都已经回家了。所以苏沫不得不一个人把顾远扶进了客厅,让顾远坐在了沙发上。
“阿远,你等等,我去给你泡杯醒酒茶。”苏沫来不及喘气就跑进了厨房。
等苏沫把茶泡好准备端出去时,一转身却看见顾远靠在厨房门口正望着自己,眼眸黑漆漆的。
“阿远……”看见顾远靠在门边一动不动,苏沫忍不住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顾远没有应声,对着苏沫笑了笑便倒了下去。
苏沫见状吓了一跳,连忙把顾远扶进了卧室里面,这是苏沫第一次进顾远的卧室,顾远的卧室很简单,房间和主人一样是深色系。最为醒目的莫过于床头柜上相框里的一张照片,从背景看,照片上的人似乎在开演唱会,有微微的低着,脸上有掩饰不住的笑意,鼻尖上甚至还渗出了几滴汗珠,耀目得让人不敢直视。
“小可,不要走……不要丢下我。”躺在床上的顾远焦急的叫到,苏沫知道顾远是在叫洛可。
“傻瓜,我在这里呢。”苏沫想了想还是握住了顾远的手,声音有些哽咽。
床上的人听到声音后果然安静了不少,皱着的眉头也舒展开了,苏沫看到这里,缓缓的把头放在了顾远的肩膀上:“阿远,你快点爱上我好不好……”
似乎是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流入了自己的脖颈,顾远睁开了眼睛:“小可,你不要哭,我会保护你的。”说完便对着面前的人吻了上去。
顾远边叫着“小可”边脱掉了苏沫的衣服,苏沫紧紧握着拳头,没有反抗,在顾远进入苏沫身体的那一刹那,苏沫再也忍不住捂着嘴哭了起来,为了这个自己爱了十年的男人,也为了自己年少的青春。
宿醉的结果很严重,第二天一大早醒来顾远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发胀,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走下了楼梯,刚走玩楼梯就看见苏沫在厨房里准备早餐。
“苏沫,我昨天是不是醉了?”顾远望着苏沫纤细的背影,问到,他感觉自己脑中关于昨天的记忆断断续续的,怎么拼都拼不起来。
“嗯,昨天我还不容易才把你扶回来的,然后你就睡了。”苏沫边说边煎了一个荷包蛋,语气很轻柔,没有半点不妥。
“好了,现在可以吃了……”苏沫把弄好的早点都端到桌子上,朝顾远说到。
顾远听到话后没有动,只是定定的望着苏沫。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苏沫的手下意识的往脸上摸了摸。
“没有,吃东西吧。”顾远把眼神移开,开始吃早餐,苏沫看到这里,不禁舒了口气。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零零碎碎的洒入病房中,病床上的人儿脸色苍白,在阳光是照耀下就像一个天使一样,窗外的鸟儿叽叽喳喳的飞来飞去,不知道是不是嫌太吵了,病床上的人儿皱了皱眉头,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阿Key像往常一样带了报纸和鲜花来看洛可,给洛可读报已经成为了他每天的习惯,在他心中,洛可只是睡着了而已,总有一天会醒来的。
推开病房门,病床上的人依旧双眼紧闭着。阿Key叹了口气,走到窗户边把窗帘拉开,然后坐到洛可身边给洛可削苹果。阿Key本来是不会削苹果的,但是这么多天几乎天天都给洛可削苹果,他的技术也越来越好了,现在他削的苹果皮可以一直不断。苹果削好后阿Key把昨天削好的苹果换了下来,摆上了刚刚削好的苹果。
看了看已经满了的垃圾桶,阿Key起身准备去倒垃圾。
“阿Key……”阿Key走到一半似乎听到身后有人在叫自己,但是想想又不可能。可能是自己这几天过度劳累出现幻觉了吧,阿Key有些自嘲的笑了笑,继续往前走。
“阿Key……”似乎是怕阿Key没有听见,身后人的语气又加重了一点。
风透过窗户吹了进来,阿Key一时只觉得耳边有风在呼呼的响,让他不敢回头。梦中梦见过千万次的情景突然出现在他面前,阿Key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时间仿佛静止了,全世界只剩下那微弱的声音。
吃完早饭后顾远就开车去了公司,一路上眼皮一直跳让顾远心神不宁,觉得总有什么事发生。
果然刚到公司就看见Chenny朝自己急急忙忙的跑过来。
“老板……我有事和你说……”Chenny显然跑得很急,气喘吁吁的脸说话都说不清楚。
“什么事?”顾远皱了皱眉,心里的那股躁动越来越强烈,太阳穴突突的跳着。
“医院来消息了,说……说是Lee醒了。”
当顾远和Chenny赶到医院时,看到的便是洛可躺在病床上安静的接受医生的检查,阿Key则站在一旁手舞足蹈的给洛可讲着笑话,讲到好笑处时洛可甚至还露出了微笑。这幕场景是这么的不真实,顾远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阿Key……”Chenny走进病房,朝阿Key喊到。
阿Key一转头看见是Chenny,马上跑上去握住Chenny的手,神情甚是激动:“Chenny,你看见没有,Lee醒了,Lee真的醒了!”
Chenny被阿Key晃得有些喘不过气,洛可看到这幕不禁笑着摇了摇头。
听到洛可的笑声,阿Key才知道自己太过于激动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放开了抓着Chenny的手。
Chenny这时才得到解脱,瞪了阿Key一眼,喘了几口气后朝洛可说到:“Lee,你看是谁来看你了。”
听到这句话,洛可和阿Key都一齐望向病房外,在看清来人是顾远后,阿Key整张脸都垮了下来,洛可也敛住了笑容。
Chenny看到这里,有些不明所以:“Lee,老板他是专程来看你的……”
洛可听到后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眼睛望着窗外,好像是在躲避顾远。
“你们两个先出去吧,我想和Lee单独谈谈。”顾远盯着洛可,沉声说到。
听到顾远的话后阿Key满脸的不情愿,因为他感觉每次顾远来时洛可的情绪波动都会很大,所以他潜意识里很排斥顾远。
Chenny看着阿Key的表情,心想这要是给顾远看到了阿Key肯定就只有被开除的命了,于是马上拉着阿Key走出了病房。
直到听不到两人的脚步声后顾远才缓缓的走到洛可的病床前,而洛可依旧维持着刚才的姿势,没有转头看顾远。病房里的两人都没有说话,一时只能听见窗外树叶被风吹得“哗哗”响的声音。
最终还是洛可忍不住了,把头转了过来。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醒的……”顾远微笑着,语气毋庸置疑。
听到顾远的话,洛可闭上了眼睛,手在被子下面握成了拳头。为什么在听到这个人说话时自己的心还是会这么疼,原来一觉醒来后,什么都没有改变。
看着洛可颤抖着的睫毛,顾远用手轻轻的拭去了从洛可眼睛里面流出来的液体。
“这次,我再也不会放手了……”
病房外的走廊上阿Key和Chenny拉住了刚刚替洛可检查的主治医生。
“医生,Lee他醒来了,是不是代表他以后都没事了?”阿Key睁大眼睛,问到。
“确实,病人能醒来的确是在我们意料之外的事,但是……”医生推了推眼镜,望着满怀希望的两人,有些不忍的说到:“我们刚刚检查出来病人的头部里面依然还有硬块。”
“硬块?那是什么东西?”听到医生说“但是”后阿Key就知道后面的话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因此眉头皱得更紧了。
“意思就是说……病人虽然醒来了,但是头部里面的硬块却会越来越大,最近压制神经,导致病人失忆。”
“失忆?医生你不是骗我的吧!”阿Key激动的抓住医生的肩膀,摇到。
Chenny从后面抱住阿Key,以免他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来:“病人的情况我们是不会隐瞒的,这是一个非常缓慢的过程,随着时间的推移,病人会一点点的忘记以前发生过的事情……直到最后什么都消失不见。”
洛可便在顾远的陪同下出了院,以前的房子也没住了,顾远把他安置在了一个新的房子里面。
洛可还记得顾远把自己带走时阿Key那双发红的眼睛,拦在自己面前硬是不让顾远带自己走,Chenny则边给顾远赔笑边在后面拉住阿Key。
顾远看到这里似乎也不生气,只是缓缓的走到阿Key面前,语气风高云淡:“Lee似乎没有告诉你我们以前是什么关系……”
听到这句话,阿Key果然猛的回头望向洛可,洛可别着头,不敢和阿Key对视,伤害一个全心全意为自己着想的人,这让洛可觉得自己很罪恶。
或许有时候沉默是最好的回答,阿Key似是从洛可的沉默中读出了什么,眼神慢慢的黯了下去,再也没说什么,直到洛可走出病房门,阿Key依旧是低着头,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