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看看吧。”齐岳注意到流萤慌乱的模样,疑心已经少了大半。
进到房间后,映入眼帘的,小玉直直躺着的尸体。
流萤尖叫一声。
齐岳走上前去,试了试鼻息:“刚死。”流萤虽然怯怯的,却也没失了理智,她拦住要冲出去的齐岳:“先把她带回去。王爷说不定还有救!”
两人因为急切,回去的异常迅速。
以至于到了陈太医那里,陈太医说小玉或许还有救。
齐岳与陈太医一起研究小玉的伤,得到的结果却是小玉直接被武功震断了所有经脉。
“没救了。”陈太医哀叹。
“那……凌青呢?”流萤的声音颤抖的厉害。
齐岳毅然拉住流萤的胳膊:“你跟我先出去。陈太医,这儿交给你了。”流萤蹲到院子里的一棵槐树下,娇小的身子与高大的槐树形成的明确反差,让一旁的齐岳心疼不已。
“她死了,她竟然死了。她怎么会死了……”齐岳面对这脆弱的女子,一时束手无策,只好用掌心一下一下的轻轻拍在她的肩膀上。
他的掌心温热。
“秦公子。”浅鸢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浅鸢怯怯地走到那男子身边:“请喝茶。”“放这儿吧,你出去吧。”秦易槐淡淡地说。
浅鸢转身,犹豫了一下又转了回来,弱弱地问:“小玉死了?”秦易槐没有回答。
浅鸢又问:“你杀的。”“嗯。”秦易槐冷漠的声音好似他捏死了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不是说好让我当弃子,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吗?”浅鸢的眼泪从两颊滑下,“小玉妹妹的蛊术一直精于我,不是应该能得到你的重用吗?你为什么杀了她……”“留下她?等着她揭发我吗?”秦易槐挑了挑眉,虽有着无与伦比的儒雅,但这儒雅却让浅鸢不寒而栗。
“浅鸢告退。”浅鸢咬着下唇向门外走去。
“你机灵点。记住你和小玉的命是谁给的。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想你比我清楚。”秦易槐抬高的声调直直插入浅鸢的心底。
“是,秦公子应该也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才是。”待浅鸢把门关上之后,秦易槐的身子一下从椅子上滑了下来。
那本就瘦削的身子此时更显得失魂落魄。他从怀中抽出一柄玉箫,那玉箫竟是与赠与沈烟洛的那柄一模一样。
“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王爷,但愿你还没有死。”秦易槐的眼眸竟有些发红,“我若不杀她,你一向优柔寡断,又怎肯夺去他人性命。我本没有想让你死,只是没想到你的蛊发作得如此早,解得亦是如此早。”
“好了好了!”陈太医惊喜地打开门,冲院落中的两人喊道。
流萤脸上还挂着泪,不过却瞬间流露出惊喜,起身,全然忘了方才的伤悲:“那蛊解了吗!”陈太医捻了一把胡须,含笑点头。
流萤立刻要冲进去,齐岳拦住她:“你先在院子里呆着。”“你什么意思!”流萤不解,大声嚷道。
“呆着就好!我让你进去再进!”齐岳先一步走了进去。
流萤又蹲在那槐树下,拾起断裂的枝丫在土地上胡乱的戳画。
期间听到门“吱呀“的声响,想要回过头,却听到齐岳厉声喝止:“别回头!”流萤暗自想“好女不吃眼前亏,我不是怕他,怕他的刀罢了。”这么想着,也就舒服了很多。
过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流萤才听到齐岳唤她进去的声音。
流萤进门一看,只见凌青嬉皮笑脸地坐在床上。
而四周已经没了小玉的影子。
流萤望向齐岳,齐岳只是抿着唇,望着凌青不言语。
反倒是陈太医解释道:“方才拿小玉做引,引出蛊虫之后,她的模样实在太过……齐岳怕王爷和流萤姑娘受惊,遂先去埋了。”凌青带着复杂的神色望向齐岳。
流萤想到那个总是恭恭敬敬的,严谨的小玉竟是这样没了,纵然她过去再恶毒,也惹得流萤心里一番惆怅。
“我怎么会在这儿?”凌青就像流萤上次一般,把受刺激的事儿全然忘了个干净。
流萤刚要张口,感觉到齐岳在拉她的衣襟,就没敢言语。
“王爷从皇宫回来之后,好像是看到什么事受了刺激,当时四下无人,属下便把王爷送到了这里。”齐岳面色不红的说着谎。
“哦。”凌青也听陈太医讲解了这蛊虫发作后的情景,没再追问。
流萤与齐岳都松了一口气。
“几时了?”凌青问道。
“三更天。”“齐岳,你先送流萤姑娘回去吧。本王累了,就在陈太医这里歇息好了。”凌青不知道为什么,并不想面对眼睛红红,可怜楚楚的流萤。
“是。”齐岳恭敬答道。
“喂。你说凌青怎么会昏倒的?”流萤舒服地趴在齐岳背上,傻傻问道。
“你当时到底在做什么?”“当时我在秦大哥怀里哭呢!”流萤老实答道。
齐岳全身一紧,一向流畅地穿梭在各个房顶的脚,都差点儿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