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为何在这儿?又为何会变成这副模样?”出了龙宫,皇甫陌才出声询问幻魂。
“那天,我破碎的魂魄被魔尊拾了去,于是得以重生。前些日子,我在水晶球里见你受困于龙王,因而去向他要人。可这老顽固死活不承认,我只得日日来闯宫门……”
“皇姐。”皇甫陌略显窘迫地打断幻魂,“我是今日才来到东海的,之前也确实未受困于龙王。”
“什么?”幻魂看着手心的水晶球,喃喃道,“莫非……”
“怎么呢?”皇甫陌下意识地问。
“没怎么。”幻魂干笑道,“你可是要找宫主?我先带你上去吧。”
皇甫陌不由疑惑:“皇姐可以带我上九重天?”绛雪不是说只有东海龙王才能带凡人上天么?
幻魂傲然一笑:“我是做不到,但凤尾雕可以,由它带你去吧。”
说罢,幻魂自腰间抽出一根短笛吹奏。不多时,便有一只浑身漆黑的大雕飞来。它的尾部生着几根金色的羽毛,就像凤凰的尾巴一般。它震动着巨大的翅膀,缓缓靠近你。途经之处,连云彩都沾染了耀眼的金光。
近了,两人才看到大雕上立着一位男子。他身着玄色的锦袍,面容威严,似乎连一呼一吸之间都带着迫人的压力。就如,从前的皇甫陌,君临天下。
一旁的幻魂似是有些慌乱。她屈膝,半跪在地上,垂首道:“恭迎魔尊!”
被幻魂呼为“魔尊”的男子纵身跃下大雕,略微皱了皱眉,似是很不情愿地开口:“起来吧。”
幻魂起身,惴惴不安地看着魔尊,却发现他正看着皇甫陌,而皇甫陌也一脸紧绷地看着他。寻妻的焦虑、周途的劳顿,似乎都在那一瞬间烟消云散,不见了踪影。
“魔尊。”幻魂急急地解释,“他是……”
“我知道。”魔尊的目光从皇甫陌身上移开,转过身去,“走吧,不是要去九重天么?”
“是。”幻魂闷闷地应了一声,横了皇甫陌一眼后便拉着他上了大雕。
一路沉默着到了九重天。望了望魔尊的背影,幻魂叹了口气,道:“前方不远处便是南天门了,你自己保重。”
待她将将踏上大雕,皇甫陌又叫住了她。
“怎么?”幻魂转头看着他,眸光浅浅。
“皇姐……真的不回去了么?十七他……”
“算了吧。”幻魂笑了笑,释然中带着点凄凉的意味,“回不去了……”
“罢了罢了。”幻魂摇摇头,纵身跃上大雕,回眸一笑,“快去找宫主吧,她该等得不耐烦了。”
不等她将话说完,魔尊便催着大雕离开了。
“方才做什么要行这样大的礼,忘了我说过的话么?”不似刚刚对皇甫陌冰冷的语气,魔尊似是在抱怨幻魂之前的疏离。
幻魂粲然一笑:“怨我么?还不是你不打招呼就跑来了,我可没准备把这样的身份告诉我那个傻傻的弟弟。”
魔尊无奈地摇了摇头,问:“去东海闹了多次,结果如何?”
“急什么,又不是顶了你的名!”幻魂小声嘟囔,语调却转而落下,“水晶球,竟预示了错误的信息。”
魔尊叹了口气:“也罢,只能再等等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