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听。”楼承沉默了良久,冷冷地道。
白池一看,是言枫域。
她按下接听键,努力微笑,努力忽视脖子上的刀。
“白池,身体怎么样了?我正在回来。”那头的声音淡淡的,听得白池想哭。
“喂?嗯,言哥哥。”白池灿烂地笑着,“我的身体好多了。明天的晚餐?吃什么啊……不管,反正我要喝酒啊!记得哦!酒哦,明天晚上!”“……”
那头一片沉默。
片刻,电话断线。
白池挂了电话,面对楼承的审视,淡淡道:“我朋友,明晚要来做客。”
她的求救……言枫域能听懂吗?
酒,明。
救,命。
楼承点点头,“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样,乖乖的话我不会要你的命。”
言下之意至少也得受点伤?那样才能表现出凶手同志你的到此一游?
告那个非的……
楼承威胁着白池找出了存折和银行卡,白池乖乖配合,表面淡定,心中则是焦急不已。
这个男人的目光,明显的变得有点奇怪了……
作为一名成年人,白池很明白这代表着什么。
“你想要的都在这里了,可以走了吧,你若怀疑,可以把我打晕,那样你可以安全无后患的走,不必担心我在你走后报警。”
白池勉强镇定下来,道。
“你倒是奇怪,前面那几个女人见了我就尖叫,有几个居然TMD想拿花瓶砸我,被我杀了。”楼承的眼睛红着,声音一粗。
白池抖了一下,默默将伸向花瓶的手收回来。
“本来想走的,不过你倒是引起了我的兴趣。”
楼承突然冷冷一笑,将匕首反揣回袖子里,一把抓住白池的头发,粗鲁的将她拽进房间。
白池大脑瞬间空白,心里只有两个大字。
完了。
言枫域放下手机,看着红灯,身子一颤,不好的预感疯狂袭来。
白池不会无缘无故地那样说混话。
她明明就是在说……
酒明!
救命!
能接电话说明不是什么自然危险,而且从她故作轻松的语气中可以知道!
她在被胁迫着!
白池!
心里愈发恐慌,言枫域直接闯了红灯。
难道是a市最近的那个入室抢劫案凶手……
他感觉耳边只剩下了心脏跳动的“咚咚”声,还有白池哭着的,若有若无的求救声。
她一定害怕死了!
可恶!
言枫域狠狠一踩油门。
白池感到很恶心。
恶心的亲吻落到她的脸上唇上,还有脖子上。
除了恶心外,她没有别的感觉了。
“抢劫犯先生,我没听说你还是个**犯啊。”白池牙齿微微打颤,手脚有些无力。
这个人在力量上和她不是一个档次的!
她根本就无力反抗!
难道就这样了吗?
谁能来救救她?
白池脑中闪过无数个人影,最终定格,清晰。
言枫域!
白池很害怕。
真的很害怕。
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她感觉自己快崩溃了。
楼承眯眼看白池,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这女人,明明看着只是个姿色中上的,可是微微露出的蝴蝶锁骨却是美得妖冶诱人,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触摸。
他眯着眼睛,手指缓慢地解开了白池衬衫衣领处的第一颗纽扣。
精致妖娆的锁骨更好的呈现在眼前,入目的白皙肌肤又是一番风景。
楼承轻轻抽了口凉气,暧昧地用唇轻轻滑过她的锁骨,挑眉。
“这么不堪忍受吗?”
白池闭着眼睛,长睫颤动。
何止是不堪忍受!
她简直恶心到想吐!
这个男人每触摸到她的一寸肌肤,她都感觉到那里肮脏了!
“那就让你更不堪忍受吧。”楼承邪恶的笑,正准备进行下一步,脸上突然一痛,一股巨力袭来,“嘭”的一声,他竟然被打翻在地上,捂着脸惨叫。
及时赶到的这个男人,头发凌乱,呼吸也凌乱。大理石般细腻白皙的额上此时青筋暴跳,一张俊美无瑕的脸上充满了戾气与暴怒。
看向白池时,他的目光瞬间变成了怜惜心疼。
“白池。”他赶紧过去将白池抱在怀里,将她的衣服整理好,感到怀里人的颤抖,言枫域痛苦自责,“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对不起……”
天哪,就差一点!他小心捧在手心里二十几年的人儿差点就被毁了!
心脏仍然在狂跳,言枫域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害怕失去白池。
纵然他从未得到。
“去死吧!”
一直被忽视的楼承突然一声暴吼,从袖里哪出匕首猛地扎向白池。
言枫域一惊,一把推开白池,匕首一下子扎进了言枫域的腹部,只是因为匕首刺偏了,扎得不深。
言枫域闷哼一声,他学过格斗术,简单一个踢腿将楼承踢开,他的脸色却白了白,更多的血从他的腹部流出,汩汩地似乎流不尽般。
楼承正想再冲过去,只听“砰”的一声,他的头一痛,直接就晕了过去。
白池的手颤抖着,猛地丢开花瓶,跑到言枫域身边,语无伦次:“言枫域……你……你会不会死啊?这匕首不会有毒吧?……怎么办?我……”
言枫域一听这话,纵然知道此时此刻不该笑,却还是“噗哧”一声笑出来,牵动了伤口,又痛得倒吸凉气。
“笨蛋!武侠小说看多了吧!”
没想到白池没有说话,而是一下子扑进他的怀里,身子开始是轻轻颤抖,然后就开始了剧烈颤抖,最后“哇”的一声哭出来。
“言枫域……我好怕……我好怕……呜呜……”
言枫域怔了怔,勉强勾出一个笑容。
“乖,不用怕了,我来了。凶手已经被抓了。”
警察到了。
言枫域来时就打电话报警了,也幸好他没有听警察的话等他们来再行动,否则的话……
心里又是一沉。
言枫域看着白池脖子上的吻痕,手死死攥紧。
言枫域被送去了附近的中心附属医院,虽然刀刺得不深,但失血多了,至少得修养调理一两个月。
白池录完笔供就去了这个医院。
踌躇在病房外许久,白池不知道该不该进去,不过一想到言枫域的伤是因为她而造成的,白池心中就是一痛。
最后她还是推开了门走进去。
病房里只有言枫域,闭着眼,在不算明亮的灯光下脸上阴影深浅不同,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白池小心翼翼地走到病床前,看着言枫域苍白的脸色,心里默然,也带着一种不知名的抽痛。
“坐下。”
言枫域突然出声,吓了白池一跳。
没有凳子,白池只好坐到床上。
“谢谢你……”咬了咬唇,白池低声道。
言枫域睁开眼睛,里面亮起的异芒让白池有些不知所措。
“不用。”他淡淡道,“有没有受伤?”
“没有……”
“怎么会让凶手进了门?”
“我怀疑他会动手,开了门就不敢关了……”
“嗯,做得很好。”
白池心里一颤,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反话。
“那凶手进门后呢?”
“我发现了不对,想打电话报警,晚了,然后你打电话过来,我就胡说了个谎……”
“嗯,很好,然后呢?”
“我听凶手的话找出存折和卡……然后……”
“别说了。”
“嗯?”白池愣了愣。
“别说了。”
言枫域重复,静默一下,捏捏额角,显得有些疲惫。
“请假吧,休息压惊一天。”
“嗯。”白池低着头。
他现在是不是很讨厌她?
如果不是她……
那他也不会受伤吧……
“白池。”
言枫域突然鼓足了勇气般,正想说话,突然瞥到她脖子上的吻痕,沉默了一下,勇气顿时散尽,“回去睡吧,门窗关好,路上小心点。”“嗯……好。”
白池点头。她现在不知道言枫域为什么会这样,后来才明白过来,他一半是吃醋,一半是自责。
言枫域看着白池走出了病房,这才面无表情地一拳砸到病床上,然后是自嘲的笑。
他连一句“这是我的女人你不准碰”都不敢说。
楼承盯上白池许久了,知道她是一个人住,有个叔叔,不在家,还有另外一个男人也不在家,所以他敢犯案。
头天晚上抓住了他,二天的晨报上就登了这条消息。白池要求警察不要透露她和言枫域的消息,所以第二天看到报纸头条上的那段话,哭笑不得。
妻子幸得平安,丈夫为妻受伤!
妻你妹啊妻!
不过言枫域这么一来,是没法下乡了,护士美女们非伤心失落不可。
白池很有罪恶感。
不过她一向思考不多,懒懒换台,想着中午送餐去给言枫域,突然有敲门声响起,白池有了阴影,顿时一阵毛骨悚然,在猫眼一看。
白雪?
白池打开门,满脸黑线地看着这个满脸微笑的家伙。
“你昨晚跑哪去了?”
白雪心情不错,“泡吧遇到个美女哦,外表奔放内心羞涩哦~~不对!都八点了,你没去上班?小池,你不会被医院炒了吧?”
炒你妹哦炒……
白池放在门把上的纤纤小手猛然一握。
“我请假休息。”
“哦,我去补觉啊。”白雪一脸睡意地走进言枫域的房间。
看着白雪的背影,白池眯眼。
白雪公主,这次不狠狠教训你一顿是不行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