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玄祭从一开始接近萧尘就存有目的。不,或许应该说···玄祭的出生,就是一个有目的的出生。
玄祭生于一个破碎贫穷的家庭。母亲疯癫,父亲在她出生前,不幸身亡。可以说,玄祭的出生是个纯粹的意外。玄祭的存在与这个家庭如此的格格不入。
自玄祭出生起,她心底就有个声音:让整个世界的政治不得安宁。
那个声音如此的强烈,每日都会在玄祭心底深处响起,以至于玄祭真的开始了她的计划。是的,玄祭的计划,一个还是小婴儿的弱小的玄祭的计划。玄祭出身在那样的家庭,却拥有诡异的头脑与绝世的美貌。玄祭的小脑袋里装有人们无法想象的智慧,所以她用人们的无知欺骗着他们,将他们带上自己早已布好的棋局里。
玄祭的出生,让世人惊讶,一个疯子竟能安然生下一个女婴;玄祭的出生,又让世人惊恐,淡紫的长发,淡紫的眼眸,彰显着她的与众不同;玄祭的出生,还让世人厌恶,刚出生,玄祭就克死了家里唯一的家人——疯癫的母亲。
玄祭的母亲,算是猝死,在夜晚毫无征兆的离开这个人世。人们厌恶玄祭,厌恶克死家人的玄祭。
玄祭的出生轻而易举的惊动了整个寒日城。正照应玄祭的使命——扰乱政治。但刚出生的玄祭,还不会显露自己的能力。玄祭需要扰乱皇城,那她自然需要先安排一个正当身份进入皇城,所以玄祭露出了她的笑容,让人无法抵抗的笑容。玄祭笑的让他们几乎不敢直视。因为没有人能忘却玄祭的笑容。
对于每个前来看玄祭的人而言,她的笑容,都成了一种致命毒药。他们痴迷的盯着玄祭,却不敢靠近。因为有权有势的人用自己的力量打算占有这种笑容。
因玄祭聚来的人越来越多,一个势力比一个大,直到引来了寒日城势力最大的男人,寒日城的的王上——寒安。
玄祭被官场中的黑暗一层一层献上,终献给了寒安——玄祭之后所谓的父皇。
其实,寒安掩饰的很好,在世人眼中,他治理寒日城蒸蒸日上,他对待人民开明有治。但,玄祭看清他了不为人知的一面,寒安,始终是个昏君。
寒安整日贪婪于玄祭的微笑,贪婪于玄祭的紫眸紫发。若不是寒日城王后的强势,或许在玄祭成年的那天,就是她被册封成妃子的时刻,即使在众多外人面前。那天,玄祭亲眼看到人性的贪欲,包括寒安在内,那日的所有男性的眼中闪着贪婪的光亮。
是的,那个自称是玄祭父皇的寒安,将玄祭像情人一样养着。小小的玄祭,还是婴儿的玄祭,就感受到了他对待自己的不同。稍微长大的玄祭更是看到他的眼睛里闪烁着他的欲望,从未消失过的欲望。
寒安阅人无数,仅仅是小孩的玄祭在他眼中已然成长为蜕变后的娇小美人。所以,从没有关心过公主的寒安,只将所谓的‘公主’当作稳固自己地位工具的寒安,开始关心新封的公主——玄祭。
寒安的举动无疑告诉他人,他有多么疼爱玄祭,当然,他在外人面前表现出的疼爱像一个父皇,背地里却不仅如此。有幸寒日城的王后了解寒安,早早护着惹人爱的玄祭,才使她免遭侵害。
那时的玄祭已看尽政治间的黑暗,也更坚定了自己扰乱政治的心。同时,玄祭改变了自己的计划,玄祭不会让寒安轻而易举的失败,她会借他人之手,毁了他。或许寒安永远也猜不到,他疼爱的,认为是囊中之物的,看似柔弱的玄祭,却是他成败的掌控者。
离开寒安,玄祭就落在了萧尘手中。萧尘所做的事,算不上是个昏君,可寒安不是善茬,萧尘又岂是善类?他为了美色,为了一己私欲,为了得到玄祭,竟不顾一切的侵略,第一次不管城里哭喊的声音。
当他从寒日城的密室里找到被重重保护的玄祭,他红了眼。银白的眸子第一次泛着血红。
萧尘疯狂的挥舞着手中的剑,手起刀落,像死神一样收割着挡在玄祭面前的人的生命。当萧尘踩过成堆的尸体,拉起玄祭的手时,战士的鲜血早已将他的盔甲染的黑红,红的发亮,更黑的发亮,将他得意的面孔映的狰狞。
或许那些人都被萧尘的执着感动,但那些哭喊,还是弥漫在空气中,不断环绕,还时不时在耳边响起。
何况玄祭自知自己始终有个使命要去完成,萧尘也只是一个过客,那玄祭何必为他浪费一丝感情?
当时的玄祭就是这样想的,尽管做了萧尘的王后,玄祭还是这样想的。因为玄祭不会抛弃玄祭的使命,玄祭不会让萧尘扰到自己的计划。可现在……
萧尘的伤很快就好了。其实也只是小伤,根本不用静养,不过因为萧尘是王上的原因,被极度重视了,才闹得满城风雨。但已经两天了,萧尘的伤势早在第一天夜晚,就因为强有用的膏药而痊愈。
要不是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处理,萧尘才不离开月影阁呢。如今,萧尘只能恋恋不舍的离开月影阁,回到御书房,处理堆积两日,如山的文件了。
回到御书房,御书房的桌案已经被换了新的,和原本的桌案一模一样,显然是紧急加工做好的。灰白的桌案散发着浓郁的树木芳香,是一种淡淡的能令人安神的芳香。每每萧尘被满桌的奏折惹得心烦气躁时,闻到这股香气,萧尘就能压抑心中的怒火,继续耐心批阅。
萧尘坐在熟悉的龙椅上,伸出手,来回划着新桌案上还未磨平的纹路。熟悉的芳香与陌生的触感那么的不相调,又那么完美的结合为一体。萧尘眼睛望着远处,手指来回滑动,静静的不知在思考些什么。安静的御书房只有萧尘手指划过的声音。
许久,萧尘轻叹了一口气,细微的声音几乎让人察觉不到。
“‘暗’卫。”萧尘虚空喊了一句。看着面前空无一人,没有任何反应,萧尘皱着眉头。“‘暗’卫?”萧尘又喊了一声,静静的御书房只回荡着他自己的声音。
“‘影’卫!”萧尘沉着声音,喊了一句。
这次御书房里有了反应。有风从所有物体的影子里突然升起。风渐渐化成实体,聚集向御书房中心。‘呼呼’的风大声作响,却不凌冽,甚至让人没有一点想躲避的意愿。那些灰银的风慢慢凝聚成一个大茧,才停止。而风声刚止,那大茧就开始出现裂缝,裂缝渐渐扩大,终于破碎开来,露出一个人的身影。
那人身披灰银色大斗篷,从头到尾都被包裹在其中,连脸都看不到。
“‘影’卫,怎么回事?‘暗’卫呢?”萧尘似乎早已习惯了那个场面,没有一丝一毫表情变化。出口仍是低沉的声音。
‘影’卫上前半跪行礼。“主上,自两天前,您命‘暗’卫潜入坠心城,‘暗’卫就再没回来过。”
“什么!”萧尘惊了。坠心城到底有什么,连‘暗’卫都不能来去自如?要知道,‘暗’卫和‘影’卫可不是普通的‘暗影’人员。
事实上,‘暗’卫和‘影’卫才算是‘暗影’真正的掌权人。别看‘暗’卫和‘影’卫恭敬的对待萧尘,甚至称呼萧尘为“主上”。但他们随时可以秘密解决萧尘,同时寻找另一个人不露痕迹的代替萧尘,而面对那种情况萧尘绝对毫无招架之力。
‘暗’卫和‘影’卫是月弦城历代王上登基前夕必见的人,也只有他们认可的人,才能登上月弦城王位这个宝座。‘暗’卫和‘影’卫从来都是每个王上秘密的存在,就连‘暗影’组织也只有最高层才知道他们的存在。
据先王猜测,‘暗’卫和‘影’卫是‘暗影’组织最早的十大护法之二。或许这种猜想很难让人相信,但‘暗’卫和‘影’卫的身份始终是个迷,这种猜测也必定不是空穴来风。不仅如此,他们的容貌更是个迷,甚至连每届的王上都没有知晓他们容貌的。只从他们的声音中判断,应该是男性。做王上做到这种地步,也算是可怜了。
萧尘依旧惊着,这样本领的‘暗’卫,竟留在坠心城两三日没有音讯。萧尘必须要重新思考与坠心城的战斗了。萧尘瞥了眼看不到表情的‘影’卫,看他淡然站立的样子,好像丝毫不担心。
萧尘不禁一阵郁闷,‘影’卫,他惹不得,但‘暗’卫,也不能不管。可问题是,该怎么找回‘暗’卫?萧尘实在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势力比‘暗’卫,‘影’卫更强,能在这样的状况下有丝毫的帮助。
“去找‘凰’吧。”‘影’卫突然说出一句话。然后又是一阵风起,‘影’卫消失不见了。
萧尘根本来不及反应。‘影’卫的一句话,刚把他拉回现实,脸面就被凌乱的风刮得生疼。这是‘影’卫第一次没等萧尘下令就离开,也是唯一一次,伴随着如此强烈的冷风离开。
“去找‘凰’吧?”萧尘低声重复,埋头思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