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为君知穿上朝服,仔细的打理着衣服上的褶皱,君知看着皇后微笑。这种感觉似乎很好,挺像老夫老妻。带上头冠,皇后满意的看着君知,笑的甜甜的,目送着君知出去。
锦香为皇后拿来大红的袍子服侍皇后穿好,不经意看到她脖子上的吻痕不禁笑出了声,皇后疑惑,眼神询问锦香何事。锦香羞红了脸,虽然知道何事,但是姑娘家毕竟脸皮薄说不出口,只点点自己的脖子。皇后了然,突的笑开,花儿一样的笑容,红的像云。皇上似乎没有这么热情过吧,虽然吃不住,但是感觉还是极好的。
朝会上,君知正式任命萧之卿为中书一职,代替姬扇香的位置,但是京城兵马调动权握在了自己手里,萧金城的职位以前是由原路庄代替着,君知考虑到朝中人手不够就建议今年提早开科考试。原路庄认为开科考试需要准备的事情太多,一时半会儿也举行不了,遂建议提早到明年初,君知考虑了下点头同意。又说起萧卿卿的喜事,朝中大臣无不一一恭喜君知,君知打趣着应该以实际行动表示,以填充国库,一时间各大臣纷纷住嘴,但是也只有掏腰包填充国库。君知言:“北胡一战,朕的中书姬扇香壮烈牺牲,元妃又被掳走,幸好平安归来,但是连年战争,国库空虚,百姓也赋税严重,眼下也不宜加重赋税。正值朕的萧贵妃怀有龙裔,既然众爱卿纷纷表示祝贺,怎么着也来点实际的以充国库吧。”君知正正经经明明白白的耍着无赖,众人却也只有折服于他。
第二日,君知踹着一叠银票和一车金银满载而归。后宫妃子听说君知的所作所为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气的是君知这样剥夺父家的钱财,笑的是自己的夫君英明神武。
这日午后,天气有点凉,好在太阳还大,在阳光下温度正好。几个妃子便在御花园中荡着秋千嚼嚼舌根,便说起了君知这事。惜美人和鸢绿以及怀有身孕的萧卿卿一起。萧卿卿脸色苍白,这几日害喜厉害,她脸饭都吃不下,今天天气好就出来走走。鸢绿和惜美人在秋千上聊着天,萧卿卿一人坐在旁边的石凳上吃着酸食。
“皇上可真是聪明啊,这法子都想的出来。”惜美人如是说。
“可不是,但我觉得还是萧贵妃功劳大呢!要不是姐姐,皇上能这么轻松就捞到这么多银子?”
“说的也是,但是这几日皇上都不去看望姐姐?说也奇怪,原本皇后是最不得宠的,最近怎么都在皇后那儿歇着,就连元妃那里都许久不见皇上去了。”
“哼,元妃都争不过皇后,更何况我们?再说了元妃也不能一直霸占皇上不是,再怎么说我们也是皇上的妃子。”鸢绿想起以往君知对苏慕衣的种种好不禁咬牙切齿的想把苏慕衣咬碎,但是想起她现在也与她们一样也就平衡了不少。风水轮流转,有谁会想到苏慕衣也有失宠的一天呢?
“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不知是从哪里听来的。听说元妃与姬扇香关系匪浅呢!”说不好他们有一腿也不一定,再说了苏慕衣无故失宠总有一个原因的吧,可能君知发现了他们的奸情一气之下就不理苏慕衣了呢。
萧卿卿听到这句话朝她们看了一眼,好心的提醒道:“当心祸从口出。”鸢绿从秋千上下来坐到萧卿卿对面,惜美人也跟着鸢绿下来,但是扁着嘴显然有些不高兴。
原来惜美人一向话少,宫中没人罩着她,她也没有熟人。她的美人品级本就有些低,后来鸢绿被君知宠幸,不久之后她们就走在了一起,再后来就是投靠了萧卿卿。谁知萧金城竟然出了事,幸好没有波及到萧卿卿,那时候她们曾想过去投靠皇后,后来因为皇后不易相处就打消了念头,想着走一步算一步步,直到萧卿卿怀孕。
对萧家来说,萧金城的官职被罢免是一场残酷到关系生命的消息,幸好君知只是针对萧金城,没有波及到萧卿卿和萧之卿。萧金城在含章殿被带走后的十日就被定了罪,萧之卿和萧卿卿在含章殿外跪着哀求他赦免萧金城的死罪,后来君知还是不忍,只罚了萧金城的3年俸禄,准他告老还乡。连同他的弟子都被贬官发配到偏远地区。
萧卿卿放下零嘴,思绪低靡着,半晌才说话:“你们不要再说任何关于姬扇香的事,就连这三个字都不要提起。”不仅是她不愿听到这三个字,她想整个大宁特别是百姓一想到姬扇香就会觉得痛惜扼腕。
鸢绿和惜美人面面相觑,不再说话,但是心里却各有一番计较。
在矮树丛后面,苏慕衣静静的站着,媛素站在她身后没有说话,低着头静候她的指示。苏慕衣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们一眼,转身就走了。媛素跟在她身后,小心的留意着树枝会不会刮倒苏慕衣。
走了几步,苏慕衣停下,嫩黄色的外衫称的她的皮肤雪白,眯起眼,苏慕衣的眉宇间透着一股怒气。她说:“真是搞不懂她们!”搞不懂萧卿卿明明爱姬扇香却怀了君知的孩子,搞不懂为何萧卿卿一副爱死了君知的样子,搞不懂为什么鸢绿变成了这样,搞不懂为什么她们全部与她为敌。
“娘娘,何必与她们一般见识呢,这不是辱没了您的身份么。”媛素沉着开口。
苏慕衣冷笑,袖袍一撩转身就走。
“你到底要缠着我到什么时候?”姬扇香头疼,这个耶律贞贞真是执着的够可以。
“吉塔,你娶我。”还是那句话,问千百次不变的答案。
“我说了不会娶你。”
“为什么呢吉塔?难道我不美吗?汗父说了只要你娶我你就是新一任胡王。”
好看的眉毛皱成一团,姬扇香停下脚步对着耶律贞贞说道:“我对胡王的位子没有兴趣,还有我不爱你,所以不会娶你,这与你的美丑无关。”
耶律贞贞眨巴眨巴眼睛,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这样啊!那你有爱的人吗?”
“有,所以你不要再来烦我了。”姬扇香甩下耶律贞贞,自顾自的走着。耶律贞贞举步跟上,听到姬扇香的话心一痛,心脏收缩了下,她直觉不好,这种感觉比看到姬扇香的时候还不舒服。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只想着叫耶律其去把那女子勾引走不就得了。
“那没关系,只要哥哥把她勾引走那不就好了?哥哥勾引人的本事可是厉害的很,只是他被你射了一箭最近才好些,不过他今天可以下地走路了呢。”耶律贞贞天真无邪的说着,姬扇香闻言停下脚步,诧异着自己那一箭竟然没有把耶律其杀死。眼睛眯起,姬扇香转身对着耶律贞贞,说道:“你说耶律其没有死,而且现在已经好了?”怪不得耶律单没有杀他,反而要他为他效劳了,原来是耶律其没死。
看到姬扇香的表情,耶律贞贞戒备的退后几步:“是啊,不过你该不会再去害他了吧?”
姬扇香摇头,或许耶律其没死对他来说是个好消息。
耶律贞贞松了口气,趁机上去挽住姬扇香的手,死死的拽着,姬扇香一看这架势也就放弃了挣扎。
“耶律其的房间在哪里?”
“干嘛?你不是说不去杀他了么,怎么又……”
“我去言和,可以告诉我了吗?”
“好啊好啊,我现在就带你去吧。其实啊我才不放心你一个人去嘞,你不会对哥哥怎么样,但是难保哥哥不会见到你就……嘻嘻,所以我还是要带你去对不对?我可以保护你嘛!”
……
耶律其的确可以下地走路,但是还是有些勉强,毕竟身体虚弱着。耶律贞贞总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天到晚奔奔跳跳的,耶律其很宠她,所以发现她偷上战场也没有责罚她,只是没有料到她会因为姬扇香而被俘虏。
“你这丫头,真是一天也不能让我安省啊。你……怎么……姬扇香你怎么会在这里?”耶律其以为耶律贞贞又来闹他,觉得无奈的很,正想着怎么打发了她,谁知一抬头就看到了姬扇香。呵,老东西真是狠啊,偷偷藏了姬扇香却不敢告诉他,是怕他寻仇吗?也太小看他耶律其了!
“哥,他不是姬扇香,他叫吉塔,就快是我的夫婿,你不要吓着他!”耶律贞贞一看耶律其凶神恶煞的不高兴了,人家吉塔还来言和,多大的气量啊,哥哥怎么就这么小气!
耶律其一看自己的妹妹像母鸡保护小鸡一样把姬扇香护在身后,不禁感慨一句女大不中留,但是面上还是冷的硬邦邦的,板起脸教训耶律贞贞:“你这个死丫头,一点也不关心你哥。现在不是没嫁呢么,就这么护着他了?何况,我会把他吃了还是怎么的?”耶律其不爽极了,自己被姬扇香射了一箭差点没命不说,现在好了还要受气,这还要不要他活了?
“哥哥,对不起么。我知道你最疼我了,这么多哥哥里面你对我最好了啦,你不要生我气了好不好?”耶律贞贞闻言马上冲到耶律其床边拉住他的手撒娇。
耶律其继续板着脸:“行啊怎么不行,我原谅你可以,你得去给我拿些吃的,那些老东西就连肉都不给我吃!”耶律其说的咬牙切齿,一张俊脸也是凶巴巴的。耶律贞贞一听他要吃东西马上就举手说自己马上去拿。
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姬扇香走到离耶律其五步远的地方停下,看着躺在床上的耶律其道:“你把她支走是要和我说什么?”
“哼,不是你要与我说什么才来的?难道贞贞在你也说的出口吗?”嗤笑,耶律其不在乎的反驳。姬扇香淡淡撇了他一眼,慢慢开口:“我的确想要你死,可你也没死成,耶律其,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耶律其挑眉,姬扇香既然也有求于人的一天?想他姬扇香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人物,能说会道还会八卦卜算,什么事不能自己解决,却要来与他做交易呢?有趣啊,他真是想知道。况且姬扇香这样的人,你最好不要与他为敌,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但是与他做朋友又太有压力,最好的就是利益关系,互相利用两不相欠。
眼珠子转了转,耶律其想到了一个让他觉得震惊的可能:姬扇香这么容易就被俘获了莫不是有什么原因让他不得不留在北胡,而他恰巧可以帮他做些什么。
勾唇一笑,耶律其道:“说吧,我考虑看看。”
“我想你不需要考虑,我的筹码是你最想要的东西,耶律其,你没有另外的选择,没有我,那条路你要难走很多。”胸有成竹,他是姬扇香,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那你倒是说说看我最想要的东西是什么?”不是不知道姬扇香的本事,只是他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为什么姬扇香会知道他的心思呢?难道他真的能掐会算不是凡人?
“你想要的莫过于九五之尊的皇位。第一步,你要坐上胡王的位子,然后就是挥兵南下攻打大宁,但是敌强你弱,大宁一战你几乎没有胜算。何况就第一步已经很难实现了耶律其,耶律单最喜欢的儿子不是你,而是他的次子耶律安,论几率你还不如他。再者,耶律单一直想要拉拢我做他的臣子,我想这对你而言是一个很好的契机,只要我上位,你就有机会。耶律其,我不得不说你的志向伟大的很,只是行动起来也是艰难重重,何况你现在还对一个人产生了兴趣,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情。”姬扇香没有看耶律其,只是看着开着的大门外一丛矮木,他的神情冷静自持,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耶律其暗自佩服姬扇香,他完完全全看透他,他的任何想法都瞒不住他,就连对她的心思都能看透,他不的不佩服姬扇香。现在还真是有点庆幸,幸好他找的是自己,如果是耶律安,那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姬扇香,我真是佩服你,对你心服口服,说吧,你想要的是什么?”就算他要天上的月亮,他耶律其也要想办法把它弄下来。
似乎洞悉了他的想法,姬扇香勾起唇角,似有讥讽再看时又平常的很,隐隐有些惊艳美丽徘徊,他开口:“我只想知道一个人的事,耶律其,我希望你知道,不然……”
“好,你说是谁?”耶律其咬牙,想拼了,总比没有希望的好。
“唯香,你知道一个叫做唯香的女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