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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大修）
书名：许我一世白头 作者：吾语白头 更新时间：2016-12-13 00:48 字数：3079
进入大牢，苏慕衣掩住了鼻子，这牢中的气味不是一般的难闻。腥臭的食物腐烂的味道夹杂着排泄物发酵的酸臭味直闻的人作呕，苏慕衣一人走进大牢深处，留着小优子在门口把风。姬扇香被关在最里面的牢房，那里潮湿阴暗见不到一丝阳光，甚至连时辰也不知道。
苏慕衣见到姬扇香的时候只看见他一个背影，穿着脏污的囚服席地而坐，孤寂的背影看不出是那个绝代风华的姬扇香。再美丽的人物到了这样的环境里也比叫花子还不如。
听到了脚步声，姬扇香回过头，他的头发凌乱，脸上脏的看不出容颜，新长的胡须渣子布满了嘴唇边上，那张凉薄的唇此刻紧紧抿着，琥珀色的眸子里喷发出强烈的恨意。
“苏慕衣，你来做什么？”
不信，她不信他会如此带她，靠近牢房道：“扇香，我来看看你。”语气小心翼翼，可是他看她的眼神更恨了。
他说：“你来看我如何沦为阶下囚？哈哈，苏慕衣，若不是你我岂会在这里？”
苏慕衣不明白，为什么是她的错，为什么他要用充满恨意的眼神看她，为什么？
“扇香，为什么……”
“哼，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你不是喜欢我吗？不是你君知会嫉妒，他会处心积虑的想要除掉我？红颜祸水，哈哈，红颜祸水啊！”
阴暗的牢房，她只看见那双美丽的眼睛里强烈的恨不得杀了她的恨意，那种恨意叫她生不如死，他的每一句话都在她耳边绕啊绕的让她头疼。
天旋地转，忽然间她就睁开了眼。喘息着，苏慕衣看见月光透进来时床账上上的粉色绣花，原来是梦，幸好是梦。
重新闭上眼，想要再睡却了无睡意了。耳畔传来五更天的打更声，苏慕衣睁开了眼，翻开被子下床。匆匆穿了衣服就往外赶。
守夜的小优子被苏慕衣开门的声音惊醒，迷迷茫茫的就看见了自家主子只穿着一件外衫，还披头散发的就往外冲，当下顾不得其它，急急忙忙的就追了上去。
刚出含露殿小优子就追上了苏慕衣，不敢阻拦苏慕衣，小优子只是在她身侧。不住的追问着。
苏慕衣嫌他碍事，干脆停下来，怒目瞪他：“小优子，本宫要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管，不要拦着本宫！”说完拨开小优子就往前走。
小优子哪敢听她的，苦着脸跟在苏慕衣身后，却不敢再说半句话。他很清楚主子那是恼他了。
一路小跑，苏慕衣总算跑到了宫门口，羽林军守卫者正华们，宫门大毕，任何人都出不去进不来。驻足站在不远处，苏慕衣低下头苦笑：她怎么忘记了，就算不是门禁，她也出不去啊。
隐隐的日光透过云层，蓝白的光亮照到苏慕衣，眼见的羽林军发现不远处有个白影，立马戒备起来。两个守卫朝苏慕衣走来，看见是位女子，以为是想偷出宫的宫女，准备抓起来送往内务府处置。
苏慕衣哪里肯让他们碰自己，一手便拂开了他们的手，神情倨傲的看着他们，不发一言。羽林军被她的气势吓的有点蒙，这宫女的胆子怎么就那么大了？两人对望一眼想要给她点颜色瞧瞧，却看见后面提着灯笼急急赶来的小优子。
小优子他们自是认得的，经常为凝昭仪出宫采办的管事太监，熟得很。
小优子赶到，气还没喘过来姑奶奶就不开心了，重重的哼了一声，拿眼神刺他。
赶紧陪着笑，小优子塞给羽林军几锭银子，眼睛都快笑没了：“我说两位好大哥呀，这是昭仪娘娘身边的管事宫女，您看是不是……”昭仪娘娘你们也敢抓？吃了豹子胆了是不是！小优子很想破口大骂，可是苏慕衣的身份不能暴露，只能谎称宫女。
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苏慕衣，见她没什么反应小优子才放了心。
羽林军一听苏慕衣的人便不敢再说什么，手里头还有银子揣着呢，想着这事就当没发生过吧。就放了他们走。小优子连连陪着笑奉承着。
回到含露宫，苏慕衣梳洗打扮了，吃上山珍海味慢悠悠的打量着小优子，口气嘲讽道：“小优子啊，看不出原来平日里你对本宫说的那些话都是幌子呀。”
碧落她们一脸看好戏的表情，也不出来搭理他，只是抱着猫玩儿呢。小优子暗暗叫苦，想着帮了姑奶奶怎么还有把柄在她手上了？这不是亏大发了呀！
正想说点什么好让苏慕衣消消气，苏慕衣使了眼神给他，小优子就乖乖闭嘴了，站在一旁认真的听教。
用完了早膳，趁着她们收拾的空档，苏慕衣独自带了小优子进到卧房。
抱着猫儿，苏慕衣颇为慵懒的抚着它的毛发，眼神一直盯着小优子，看得他直发毛，就在他要跪地求饶时，姑奶奶发话了：“小优子，本宫要出宫，你去安排一下吧。“小优子一听，吓得直接跪在地上，抓着苏慕衣的衣服就开始哭，嘴里不断的说着饶命啊之类的话。无奈，苏慕衣怒着打断他：“不要哭了，你一个男人哭成什么样了？”
小优子一听哭得更大声了，断断续续的说着：“娘娘啊……我本来就不是……男人……”
哦~苏慕衣了然，说到他的痛处了呀。抬起脚踢了踢小优子，苏慕衣抬抬下巴示意他起来。小优子抽抽嗒嗒的起来了，苏慕衣斜了他一眼，说道：“本宫相信你才会叫你去做这事。小优子，你会帮本宫的对吗？”
小优子点头，也聪明的不问为什么，只问了什么时候出宫，苏慕衣说今天。之后小优子就下去了，苏慕衣想应该去准备了吧，毕竟私自出宫是大事。
午膳刚用好还没一刻钟，小优子就回来了。苏慕衣召了他单独到一处说话，听他说完后就皱紧了眉头，面上满是决绝：“纵是这样，本宫也是要出去的，她想要害人，多防着点便是了。”
小优子虽然担心苏慕衣，却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安排了媛素假扮苏慕衣坐在寝宫装病。碧波碧落两人也是个忠心的，听了小优子的话后配合苏慕衣。
午时，苏慕衣扮成媛素的摸样，拿着要派谎称为凝昭仪置办朱钗就出了宫。在未进宫前苏慕衣一直住在京城的人家里，对京城的布局也颇为了解，大牢的位置她还记得，租了辆轿子就往大牢赶。
如她梦里的一样，大牢阴暗潮湿，又臭又脏，她一刻也不想多待。塞了银子给牢头，苏慕衣被带到最里面，牢头叮嘱她快些匆匆就走了。
最里面的牢房是用粗壮的木头制成的，巨大的锁锁着，苏慕衣进不去，却看见穿着囚服的姬扇香。
他背对着她站着，负手而立，视线透过铁窗望向外面，他似乎在思索什么，就连她来了都察觉不到。
眼眶一下子变湿润了，她何时见过如此狼狈的姬扇香，在臭烘烘脏兮兮的牢里，与叫花无异。
“扇香……”声音颤抖，苏慕衣捂着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姬扇香回头看见肩膀一抽一抽的苏慕衣，知道她在哭，心里不由的一软一热。
走到苏慕衣面前，他们隔着栅栏遥遥相望。眼睛是肿的，苏慕衣忍着哭腔唤他，一声又一声，仿佛这样便可以到地老天荒。
目光不禁柔了，姬扇香叹了口气，颇为无奈的伸手想去擦她的泪水，指尖就要碰到她时却又停住。苏慕衣急急拉了他的手盖在自己的脸上。
哑然失笑，姬扇香被苏慕衣小孩子一样的神情弄的哭笑不得，只是温柔的将手抽回来，说道：“丫头啊，手脏。”说完，怕她不信将脏脏的手给她看。
苏慕衣摇摇头，哭着的脸一下子变笑开，泪水被她擦去，她说：“才不是，扇香最干净了。”永远干净，姬扇香在我心里永远是最干净的，容不得一点脏污。
她的唇眼红嫣红的，仿佛被水洗过一样，透着的光泽诱人不偿命。不知出于什么缘由，姬扇香的大脑在那一刹那仿佛被什么袭击过，伸手捧住苏慕衣的头，在栅栏的空隙就吻了下去。
栅栏是碍事的，苏慕衣的脸温热，嘴唇滚烫，被惊住的眼睛睁的大大。姬扇香咬了她一口，苏慕衣吃痛，终于回过身。
耳边的声音好像有魔咒似得，苏慕衣听话的闭上了眼。鼻尖传来姬扇香身上特有的清香，淡淡的冷香，如同他人一样冰冷。可是现在拥着她的人是温热的，甚至是滚烫的。
他的唇瓣似有魔力一般，刚碰到她就让她软了身体，只能紧紧的攀附着他。脑中闪过昨晚看见的画面，苏慕衣蓦地红了脸，睁开眼睛偷偷看姬扇香，发现他紧紧闭着眼，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
愣神间，他的舌毫无预兆的闯了进去，紧紧缠绕住她的舌，灵活的像一尾恣意游动的鱼，搅得她芳心乱颤。
喘息渐渐粗重了起来，就在她以为这么吻要永无止境的进行下去时，姬扇香放开了她。
捧着她的头轻轻触碰，小心的吻着亲着，他的气息清冽好闻，让她迷醉。
“苏慕衣，你喜欢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