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今天真是让人高兴啊,我们朗月国的小辈们都很有希望那,赏!”
众人举杯,陪着于宇潇一同开心着。雅枫和厉沐天也归了座,朝庆殿继续上演着歌舞,于宇潇与一干大臣们开心的看着歌舞,喝着酒。
可不知道为什么,雅枫总感觉这会儿于宇潇似乎在掩饰着什么。难道是我多想了吗?不过,见父皇开心的样子,雅枫自嘲的笑了笑,心想:也许真的是我多想了。毕竟他知道,我不是真正的雅枫公主,不是他的女儿。
晚宴后,苏若云骄傲的摸着雅枫的头,没有问她怎么会作诗,只是笑着看着她。
苏若云眼睛里的话雅枫不懂,也不想懂。既然她不问,雅枫也乐的不用费心编谎话来骗人了。
已经深秋了,正午的日头暖洋洋的,雅枫在湖心亭里闲坐着发呆。
看过了寿宴那种大场面的热闹景象,还真不想在过这种每日吃喝睡的清闲时光,说起来寿宴已经过去一个月了,还是让人不能忘怀,雅枫总想找些同龄的小伙伴陪着,那样的童年才叫童年,不是吗?
不是她不习惯孤单,只是有朋友陪着的生活,应该会更精彩!人从来都是群居动物,孤单单的生活,会让人心情抑郁的。
“对了,我可以找人来陪我啊。”雅枫猛的站起来,脑海中浮现出那两个可爱的脸庞来。
我现在可是公主,皇帝的儿女不是都会找些陪读的吗?我也可以找些人来陪我玩啊。雅枫一拍脑袋,趁着现在不用修习法术,有大把的时间,这时间可是很宝贵啊,千万不要浪费了。
我真是聪明啊,自己都佩服自己了,就这样决定了。雅枫愉快的打了个响指,像孔雀开屏一样骄傲的转身,对丫鬟们说:“去月云殿拜见母后。”
雅枫刚进屋,就见父皇母后在桌边坐着,商量着什么。她忙规规矩矩又无比认真的行礼请了安,收起一贯的嬉皮笑脸样子,很淑女的坐下。
于宇潇、苏若云都很吃惊的看着雅枫,苏若云还担忧的摸了下她的额头,“枫儿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还是哪里不如意了?”
雅枫乖巧的拉着苏若云的纤纤玉手,“雅枫没有生病,也没有不如意,只是有一事想求父皇母后答应。”
苏若云看了看于宇潇,只见于宇潇一挑眉,问道“什么事情?”
“枫儿觉得自己这样每日闲玩,实在没有什么意思。”雅枫悠悠的开口说道。
“哦?那枫儿是想怎样呢?”
雅枫咬着下嘴唇,挤出一句话来,“枫儿想要找几个同龄的小伙伴,一起玩。不知道,可不可以啊。”
“哈哈……”于宇潇没憋住,开怀的笑着说,“我还以为我们的枫儿是想要提早修习法术了呢,原来只是觉得自己玩的没意思了,想多找些人陪着玩啊。”刚才见雅枫那一本正经的架势,于宇潇还以为她是有什么重要事要说,不过居然是这种要求,让于宇潇觉得很是有趣,难得笑的如此开怀。
苏若云嗔怪的一会儿看看雅枫,一会儿看看于宇潇。最后无语的摇着头,雅枫心想,看来我的回答一定也在母后的预料之外吧。
不过他们的反应又何尝不是在雅枫的预料之外呢,一直严肃的于宇潇,居然因为我的话笑的如此开心,难道我刚才是讲了个很好笑的笑话吗?雅枫不住的问自己。
见他们也没说行还是不行,雅枫着急的拽着苏若云的衣袖,可怜兮兮的叫了声“母后”。
“好啦。有人陪着你一起玩也好,免的你太闷,我倒也能省心不少,答应你吧。”苏若云边说边点了下雅枫的鼻尖,不等于宇潇同意,先答应了下来。
“耶,”雅枫嘟着嘴笑着。她见父皇没有说话,那就是说不反对喽。
将军府内,冷桑田的小院中。
厉沐天坐在石桌旁,专心的看着手中的信件,冷桑田挨坐在旁边,边悠哉的磕着瓜子,边看着花丛旁的冷蔓青踢着毽子。
踢了一会儿,蔓青停了下来,撅着小嘴朝他们走来,一张俏丽的小脸儿上满是不悦。
“怎么不踢了?”冷桑田关心的问道。他这个小妹,心情变的比六月的天还要快,对于她此刻的不高兴,他倒是一点儿也不奇怪。
“我想要你们陪我玩嘛。”说完,冷蔓青的一双小手摇着厉沐天的衣摆,央求道:“沐天哥哥,我们去放纸鸢,好不好?”
厉沐天对着手中的信发着呆,完全没有要理她的意思。
冷蔓青见他不理自己,她的小嘴噘的越来越高,眼看委屈的泪珠马上就要掉下来了。
冷桑田忙一手揽过自己的小妹,开口宽慰道:“沐天在看家信呢,哪有时间陪你放什么纸鸢啊,明天在陪你好不好?”
其实他想说,这种女孩子玩的东西,才不要陪你一起玩呢,上次陪蔓青一起踢毽子的事,可是让冷桑田在朋友中好长一段时间抬不起头来。
虽然冷桑田对陪她一起玩,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不过这可是自己的小妹,也只能这样先应付着。他见蔓青一脸怀疑的样子,冷桑田忙拍着胸脯保证,“大哥这次一定不食言。”边说边推了下厉沐天。
厉沐天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兄妹二人,很快明白发生了什么。这种剧情几乎每天都会发生,他已经习惯了,苦笑的对厉沐天摇摇头,然后望着蔓青开口说道:“蔓青听话。”
冷蔓青水汪汪的眼睛望着厉沐天,不再和冷桑田纠缠。
厉沐天拍拍冷蔓青的头,说:“我们明天陪你玩,好吗?”听完,冷蔓青听话的点点头。
终于不被缠着了,冷蔓青刚一离开,冷桑田就“呼”的大喘了口气。
“你说,她怎么那么听你的啊。”冷桑田好奇的看着厉沐天,开口问道。冷桑田喝了口水后说道:“这个小妹啊,我真是拿她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你说她动不动就哭,我就不明白了,她怎么那么爱哭呢,唉,我要是也有个弟弟就好了。”
冷桑田说完之后才惊觉自己失言了,懊恼的打了下自己的嘴巴,见厉沐天没有什么反应,还是一副发呆的样子,才小心翼翼的问道:“姨母、姨夫……他们还好吗?”
“信上没说,只说带着沐雨去了萍台,那儿有个神医,据说真的是医术很高明的神医。”厉沐天平静的说着。
“萍台?那么远啊,那可是我们朗月国的边境了呀,也不知这个“神医”是不是也只会糊弄人,没有什么真本事。”
没等厉沐天回答,冷桑田继续说道:“那沐雨有没有好点儿?”
“信上,没有说,”厉沐天轻轻缓缓的说道,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又坐了会儿后,厉沐天站起身来,径自回房去了,只留给冷桑田一个单薄的背影。望着厉沐天的背影,冷桑田想到两年前和厉沐天睡一个房间的时候,厉沐天每晚说的梦话都是同样的一句:“我多希望身体不好的那人是我。”那悠悠的声音似乎还回荡在耳边。
冷桑田望着房门发了会呆,无奈的叹了口气,捡起放在石桌上的信笺,信上只短短的两行字,简单交代了下行程,而任何关心、想念的话语都没有。想到厉沐天盯着这两行字看了那么久,冷桑田不禁有些心疼。
都说“无怨不成父子”,父母这样子对孩子,真不知道上辈子,结了什么解不开的结啊!
其实厉沐天还有个孪生弟弟,厉沐雨。一下子得了两个儿子,这本是件令人很开心的事情,可却让厉家的人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们的父亲厉景阳,虽说是个商人,却最爱结交朋友。走南闯北的朋友数不胜数,也可以说是朋友遍天下。
厉家摆满月酒那天,其中一位经常游历各国的叶师傅,喝多了酒,口无遮拦的讲了一个不知从哪国听来的谣传,说孪生兄弟都是上辈子的冤家,上辈子没有算完的帐,这辈子还要继续纠缠,至死方休。
而那么不幸运,哥哥厉沐天就成了那个身体强壮,却品性不正的恶人,弟弟就成了体弱多病的小可怜虫。满月酒之后,人人都将信将疑,而最为笃定的就是他们的父母了,他们对叶师傅嘴里说出的这个谣传深信不疑。
这本是无稽之谈,小小的婴孩,又怎会有如此歹毒的念头呢?可从那之后,厉家人对厉沐天就不闻不问了。不止是冷淡,严格的说,是有些厌恶,他们甚至为生了这样一个“心术不正”的孩子而感到羞愧。
加上弟弟厉沐雨,真的是体弱多病。可以说,还没有学会吃饭,就先学会了吃药。所以厉家人为了避免他们“自相残杀”,除了每年必需参加的家宴,兄弟二人很少见面。
厉沐天出生后一直都是由奶娘照顾,等长到两三岁的时候,他们的父母因为要带着厉沐雨四处寻医,家中也没有人可以托付,所以厉沐天就只得托付给了冷家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