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该要怎么办?肖德妃有肖丞相撑着,可是娘娘,此刻是……”青儿急得,如是那热锅上的蚂蚁。
“那小翠关压于何处?”
“奴婢马上带娘娘前去。”
两个人影,青儿匆匆,而惜蓉,只是淡然,“人生又有几回?何必活得如此匆匆?”
小翠被关压于柴房,重重的铁索牢固的套在她的身上,一动不动的挣扎摇晃着……望见惜蓉进来,赶紧瞪大眼睛不服输般的大嚎道:“皇后,败国君臣之后,不要脸,想当初惜蓉格格再得宠,被游街后还不是一样被耻辱牵扯着,你也只不过是一个依靠腹中之子苟活在世上的皇后而以!放了我,放了我……”
“难道,你不懂得求饶!本宫,一向只对求饶者有兴趣,”玩味的盯着那摇摆不停的身子,笑了笑,心底很漠然,却不得不去笑。
“求饶?我小翠自打生出娘胎,还就没有求饶过……”
“青儿,你先下去,我有话要问她!”没有回答,也不去看那个挣扎得不能再挣扎的人儿,只是淡淡的转过身,朝青儿言道。
“主子……”青儿担忧的皱头眉头。
“好青儿,不要担心,本宫没事!去吧,去吧。”
“嗯,青儿就在外边不远处,若是主子叫了,青儿就飞奔过来!”
“本宫知道了,青儿,去吧。”淡淡的挥挥宽厚的袖子,合好门,严实的把柴房外的光线阻挡起来,有些黑、有些暗,惜蓉的心,却是明的。
“你想干什么?”小翠有些惊恐的异声叫嚷道。
“本宫不想做什么,只是想谈笔交易!”轻描淡写,有皇后的气质,却如民妇一般低声坐到草垛上,摆动着手指,一动不动的玩享着。
“交易?”
“你想要皇后这个位置吗?凭你的雄心,本宫不相信你只愿做一个小小的奴才!”
“你这话何解?”
“何解?就容本宫慢慢解来罢……听着,小翠,若是这一次你能帮本宫,那日后本宫定当为你牵线,与皇上的姻缘如期待般来临。”
“你要我帮你?”
“不,你是帮你自己!”站直起身,慢慢的拍打了一番自己后背上粘上的碎草,扬了扬嘴角,皮笑,肉不动,“你可以考虑一下,三天后,你再给本宫答复。”
“皇后娘娘,你说话可当真?”小翠的手指,紧紧的捏紧起来,只是心头,荡起浓重的希望。
“如果这事,你办得好,本宫岂能无信?”骄傲的不敢降低头,仍然昂紧着望着眼前好笑得让人感到漠然的奴婢。
“你就这般不喜欢这个位置?”小翠愕然,也惊讶。
“你不是骂本宫败君之后么?败君之后,又岂能贪图与新君仇人共度春宵日日醉?”
“若是成功后,你去哪?”小翠心底暗暗切喜着,脑海里,一遍遍回荡着自己踏上后位时的喜悦之意。
“是生是死,凭任处治。”
“好,我答应你……”小翠一口答应,“不过,若是你反悔,我定是不会让你好过到哪里去的!”
“德妃娘娘,外面有一下人求见……”华成一袭紫色的宫女袍,脸上无任何气质可言,一眼看穿,并是那等只知虚言巧势之人。
“华成,是谁?”
“回娘娘,听闻,似乎是皇后娘娘宫中新宫女小翠姑娘,因被皇后责打关压柴房,此番前来,不知何故!”华成轻轻的开口,眼珠转了转才沉沉又道,“德妃娘娘,莫不是那小翠听闻娘娘日后定会坐上后位,特来投靠?”
“那是当然,你这奴才,说话倒也好听,罢了罢了,你去把那奴才先唤过来,待本宫问问再定!”
“娘娘,若此番皇后身边的丫头投靠了娘娘,那岂不是对皇后的一个沉重打击?”
“华成,适可而止,这些话,不用你倒出本宫也知道,你认为本宫是傻子不成?”
“娘娘,奴婢无此意,这就退下,唤那奴才过来!”
轻轻的压了一口茶在嘴边,肖德妃的嘴角扬得很高很高,“皇后,这后位迟早是本宫的!”
握紧了手指,正然的摆动了一番衣摆,又轻端起茶杯,轻轻的吹拂起来……
“奴婢见过德妃娘娘……”小翠一脸哀怜,小巧而眉大眼粗的脸低微的低下头去,只是声音,却沉重的有些想要呜咽起声。“求娘娘收了奴婢,奴婢不要呆在荣华宫!”
“抬起头来……”肖德妃得意的拂了拂指中环扣,冷俏的脸直愣的勾盯住小翠,“你投靠本宫?听闻你的爹爹在丞相府中任私塾?”
“回娘娘,确有此事!”
“那么,你就留在本宫身边,看本宫如何,成就一番大业。”得意的昂高着头,精巧的下巴闪着精光,眼神,斜望向小窗外的一片天,“荣华宫,迟早是本宫的!”
“娘娘,明智!”小翠意外的也昂紧着头,心底一片暗涌,只是瞬间,又沉沉的低下头去,假装倾微。“娘娘,具小翠得知,皇后娘娘,喔,不,是那个败君之后她竟然想再次夺得皇上的喜爱,而且不停的每日变换发释与衣着,并且每一样,都与当年的惜蓉格格有相同而无异处,奴婢看皇上的眼光,也渐渐看那贱人变得柔和起来,这对于德妃娘娘而言,是有害无益,奴婢斗胆,请求德妃娘娘及早出击!也顺势帮奴婢报那侮辱一仇。”
“她当真每日着惜蓉贱人相同的衣装?”不禁沉思起来,“难怪这些日子,圣上就算到这边来,也是力不从心的样子,而且似乎有很多心里话也不言出来,还真是急煞本宫也!”
“娘娘,奴婢倒是有一计!”巧媚的扬了扬嘴角。
“什么?快快道来!”果然,肖德妃上勾。
两个人各自相对皮笑肉不笑的算计着,一个主子,一个下人。
“回娘娘,一月之后就是皇宫中大复选秀女的日子了,如果这一个月当中娘娘恐固好在后宫的地位,到时候就算来再多的秀女,也比不过娘娘您的功德,只是这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陷害那败君之后,这会皇上只是念叨着她怀中之子,若是怀中之子没有了,再加上一条谋害皇子之罪,就算她再功德再圆满,也只得满腹冤屈到阴间去说了……”
“这一条,本宫当然也想到,只是,眼下有何良计呢?”
“当然有……”
朝阳殿,自古是皇帝办案之处,也是皇帝休息之处。
太医年迈的身子死死的跪在冰冷的石板上,一旁,毅然的跪立一年轻公子,一袭太医服在身,倾微低下的头望不着脸面,只是一头飘逸的长发,贴切的展示出与生俱来的儒者气质。
“皇上,臣领旨而来,待查实,那鸡汤当中含有四叶草一物,四叶草在医书中记载,能让孕育者腹中胎儿渐死于胎中,而根据娘娘当日的反应臣还查实,那鸡汤中混有消魂散,若吸食过多,可夺命。”
冷冷的踉跄退后几步,手,死死的紧握紧着书桌的一角,纵天的神色纠紧着,仿若全身上下没一处不透露着冰冷的气息,空气——慢慢冻洁起来,四叶草?消魂散?“朕的皇后,但真如此大胆?宁可毁掉自己性命,也要把皇子一并带下去?”
“皇上,恕老臣直言,皇后温和柔雅,这当中,定有别因。”
“别因?你的意思是,这皇宫有竟有人敢明目张胆的谋害朕的皇子?”气急起来,伸手,狠狠的一掌劈于桌上,重重的弹起茶杯又沉沉的跌落。
“皇上,老臣无它意,只是直言!”胆恸的望了望发怒的皇上,太医又望了望身边一同跪着的弟子,又道,“皇上,因四叶草的毒还停留在皇后的体内,若是不每日服用解毒之料,来日也有可能危及腹中胎儿,所以老臣斗胆,把老臣唯一值得骄傲的门生带来见殿,派守他镇守在皇后宫中,好生照料,直到皇子平安出生为止,不知皇上,何意?”
“好吧……”纵天无奈的挥挥手,心头,一些情节慢慢浮出心头,只是肖德妃跟在自己身边如此之久,只闻得她好名在外,她大概是不会是幕后黑手,那么,这一切的缘由,又该何解?
太医双双起身,转身而去……
纵天抬头,深思之时望着那离去的背影,心头,阵阵奇涟闪过,那个背影,为何如此之熟悉?“停……”
停?太医双双转身,疑惑的望向皇上……
两对冷睥相对,无数的旧日情景例例在目,无力的又踉呛退了几步,再直直飞奔到太医面前,伸手,狠狠的指向年轻的太医,“你——你——你回来了?”
“皇上,臣不知皇上何意?莫非皇上,见过下臣?”苏哲淡然的躬下身,轻言道。
只是纵天,仍不敢相信的再走近了几步,收回手,从来没有感到如此无措过,为什么眼前的这个人,那般像逝去的那个人?一切旧日情景在脑中荡着,挥不去赶不起……
“哲哥哥,惜蓉长大后,定要嫁与你!”
“惜蓉,你要嫁的人是我,是我,是我……”
冷冷的甩甩头,回过神,回来了?回来了?可是人没了,一直争夺抢着的人儿没有了,他还回来干什么?可是,他能回来么?他不是已逝去吗?站直身子,骄傲的转身,王者气质,犹然而生,“去吧,替朕,好好的看着皇后。”
“是,臣遵命!”
镇定的站立于小窗前,望着朝阳殿外那红得滴血,绿得艳人的奇花异草,深深的呼了一口气,伸出手,望着掌心,“纵然是大好江山握在手心又如何?只是一重山压一重山,朕同样还是那被人掌控之人,惜蓉,朕一直都在错过着你,甚至,还间接的杀害失去你,这是上天的惩罚吗?”
幽幽的拧紧着眉,手心,层层冷汗溢出,纵天不去管顾,只是双眼愣愣的望着窗外,再转身,出手,速急的把摆放在桌面上的兰花一把倾起,花根,可怜而疼痛的摇摆着,笑了笑,又去望向手心,冷汗已无,有的,只是除掉一个心头的石子。
“惜蓉,相信朕,朕是——无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