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官道上一个风流倜傥的公子哥正痞痞的叼着一根草叶子,单脚踏在马车的车辕上,右手拎着一个泼皮的衣领子。他身边的俊俏小书童提着条小皮鞭,耍的呼啦啦的响亮。
“瞎了你的狗眼,敢劫大爷我的银子!”
“小爷,您饶了我吧!小的有眼无珠,不想招惹了两位大侠。大爷,我错了。我上有老下有小,不得已才走上了这条路,您行行好,放我一条生路吧!”
那个泼皮此刻被吊在半空中,还不忘双手作揖哭喊求饶。
“依你的意思,要是遇见的真是软弱可欺的良民,你就劫财劫色了?”俊俏小书童一边说一边危险的眯了眯眼。出其不意的一鞭子甩出去,“刚刚你那挥刀大砍的架势呢?爷还以为遇见了个有挑战的,不想又是个软柿子。”
不成想鞭梢才刚刚挨到那泼皮的身子,泼皮一身哀嚎居然小便失禁了,直接吓的昏死过去……
“啊!真脏。阿布你赶紧撒手。”小书童捏住鼻子跳开三丈远。
风流倜傥的公子哥闻言轻飘飘的一抛,那泼皮就被扔进了路边的草丛。他顺势拍拍手,又擦了擦,才吐了草叶子走到小书童跟前。
“阿桃,这劫财逆转的把戏你还没玩腻啊?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二个了。”
“哎,你别拿你那脏手碰我!”小书童一脸嫌弃的拍开风流倜傥公子的手。“现在戏也演完了,你也把你那草包色公子的德性收敛收敛吧!”
“本公子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哪里草包了?”一张妖孽桃花脸突然放大,“除了对你,我还对别人色过吗!”
小书童早有防备,轻轻巧巧的躲过了偷袭,笑得跟个小狐狸似的。“我这还不是为民除害,替你们储家积聚民意嘛!打家劫舍的少了,自然国泰民安。再说了,不反劫点儿盘缠路费,我俩怎么逍遥游江湖?”
“是是是,娘子说什么都有理!”
“你别乱叫,我现在可是你的小书童。”小书童左看右看,“你可别破坏了我的生意。”
两人清点好新“赚”来的银子,收拾一番就跳上马车,一起坐在赶车的前架上,慢悠悠的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天。
“哎,阿布。我还没问你呢,当初你怎么知道三七那晚半夜来墓地接应我啊?”
“你相公我多聪明啊。在宫里就看出来你那血流的虽多,但是断断续续交代了那么多的后事,定是没有伤到根本。开始我以为你是准备借伤求父皇恩典,后面你突然不治身亡,我才知道你打算死遁!”
“我家阿布就是聪明!”小书童赞赏的亲亲他的脸颊。
“不过你那日确实吓得我不轻!你突然没了呼吸没了脉搏,我的心也要跟着你停止跳动了。我拼命的忍住告诉自己要冷静,突然想起你最后望着我的那一眼,还有你捏紧的手。我才怀疑你是不是吃了假死药。
我找到机会接近你身边,果然发现你的袖筒里掉出来一个空瓶子。你也真够狠心的,整整大半瓶子药丸一口气全吞了,就不怕真出事!
我想起上次贝予鳞吃了一颗,假死两个时辰。算算时间你应该会在三七那天晚上醒过来,自然会去接应你了。”
“阿布,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不过一切都是值得的不是吗?”小书童应着春日的暖阳,绽放了最灿烂的笑容。
“阿布,你的玉刹宫真的不打算重建了吗?”
“不建了。我相信阿焱会是一个好皇帝,皇后从此礼佛不问朝堂爷算是给我娘亲一个交代。其实以她的身份地位,最多也就是废后打入冷宫,皇上为了阿焱全她一个名声,我又何必再相逼!
玉刹宫本就是因怨念所生,如今旧事已经没入尘埃,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况且师父现在带领余下的弟子在山崖下的山谷里生活的很好。等你哪天腻了想安顿下来,我带你去找师父他们。”
“好。阿布,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天涯海角,伴你左右!”
“冷剑和贝予鳞终于摆平了麒麟山庄,听说他们就要成婚了,不如我们去观礼?”
“娘子说的是。”
“哼哼,白白嫁给你了,连场婚礼都没有!”
“你想在哪儿办婚礼?”
“我想在你心里办,就只有我和你。”
大手和小手紧紧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