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萫她们欲继续向北而行,她们这就准备了行李过了今晚就离开清风堂。如今已是深秋,再过一个月就该入冬了,北方乃苦寒之地,冬天自是极冷的。所以他们务必要在入冬之前将玉露救回来,这样也不至于不适应。
晚上,流云来看望她们,却见她们皆已把东西都收拾了起来,忙问:“怎么?三位姑娘这是要走吗?”
依依答道:“流堂主,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等着我们去做呢,所以不便久留。”
“我一直都觉得你们身上有好多神秘的色彩,我不便多问,但是如果有什么地方需要在下帮忙的,在下都很愿意帮助你们。”
“流堂主如此的深情厚义,我们感激不尽。其实我们是真心把流堂主当朋友,只是这事情事关我大宋朝的江山社稷,我们不便透露,还望流堂主谅解。”菊萫道。
“你们的难处我理解,我只是担心你们的安危,步至你们此去欲往何地?”
“哦,我们要去上京。”菊萫道。
“上京?你们要去辽国吗?辽地艰险,你们三个弱女子怎能安全。不如在下送你们去吧。”
“流堂主救了燕子,燕子已经感恩戴德。我们是断不敢再劳烦流堂主的,还好我有些功夫在身上,想来应该不打紧。”燕子忙道。
“是啊,流堂主已经帮了我们很多了,我们怎好再麻烦流堂主呢?!”
“既然你们这样说,那在下也只能愿姑娘们一路平安无恙了。”
“还要多谢流堂主这些日子的照顾,还帮我们救出了燕子,流堂主是我们的大恩人,我等永远不会忘了您的大恩大德的。”
“菊萫姑娘客气了。”
这时外面有人叩门:“流堂主,那个楚枫要见你。”
“知道了,那你们早些歇息吧,明日还要赶路。我去看看楚枫。”
“好,流堂主慢走。”
流云下了二楼走到楚枫的房门前,叩了叩门。楚风开门见是流云,忙请进去。
“楚兄,你找我?”
“堂主,我已经想清楚了,人活着要有骨气,我向来看不惯朝廷的做派,却一直委曲求全的为朝廷办事。今日幸得流堂主相劝,在下愿意弃暗投明,加入清风堂。”
“楚兄,流云得楚兄相助便如久旱逢雨。你此次加入我清风堂便是我堂的副堂主,与我这个堂主不分高低。”
“堂主如此看重楚某,楚某一定唯堂主马首是瞻。”楚枫说着双手抱拳单膝跪地。
“楚兄,快起来,既然你已是我清风堂之副堂主,我便向你讲些清风堂的基本情况。我清风堂迄今为止一共有二百五十三人,堂主一人,副堂主一人,座下护法三人,分别为东风安世雄西风俞英北风谢听,只有南风位还无人。三位护法下面又有八位正使,他们分别管着清风堂的各个事务。比如说乾使与巽使同为东风手下,他们分别管发出任务和接收任务。而坤使和艮使又是西风俞英所领,主要负责研究医术,为兄弟们的健康做后盾。”
“那剩下四位正使,却只剩下以为护法,该如何?”
“坎使和离使则是负责我们清风堂主要是联络江湖豪士来执行任务,他们每做一次任务都要将三成交上来,自己拿七成。而兑使与震使则是研究机关制造暗器。目前坎使与离使是北风手下,其他二使,目前是我来管。”
“清风堂如此井然有序,可见堂主实在是统治之才。”
如今楚枫已经是清风堂的二堂主,流云便又多了一重保障。菊萫他们明日便要启程,流云左思右想的还是放心不下依依。况且如今又有楚枫这个副堂主做后盾。终于还是决定自己亲自保护他们,既然明里她们不愿意,那就暗里追随保护。
当然了,楚枫现在还不能完全相信,毕竟他昨天还是朝廷的人。于是流云从藏宝阁中取了一件魏武青虹剑,欲收买人心。流云走到楚枫的房前,此时已至三更,流云轻轻的叩门。
楚枫今日之举实乃自己左思右想才做的决定,这会子还在床上辗转难眠的想着自己走这一步到底是错是对呢,忽听有叩门声,便问道:“门外何人。”
“楚兄,是我。”
楚枫起身去开门,流云站在门口。
“楚兄,睡下了吗?”
“正要睡,堂主请进。”
“这么晚了还来扰你,实在是有事情要交代给你。”
“什么事?”
“你来清风堂,我也没什么像样的东西给你,这把剑传说是魏王曹孟德所使,是我珍藏多年的。如今便宝剑赠英雄。还望楚兄不要嫌弃才好。”
“这怎么敢当,如今我用的还是当年行走江湖时劫下的吴越剑,与此青虹剑相比,真乃象蚁之差。”
“楚兄此等英雄,自然是青虹剑才能相配,这吴越剑虽然锋利,可到底不是精铁所制,更不如这青虹剑通体青亮如玉,吸血如虹。”
“堂主如此看重楚谋,楚谋愿为堂主马首是瞻,死而后已。”
“楚兄严重了,你我是兄弟,日后这清风堂便是你的家了。我明日要外出办些事情,清风堂内一应事宜就靠楚兄了。”
楚枫见流云这般重视自己,很是感动,自己的这一身忠肝义胆也终于有了可用之处了!
“云弟,你就放心的去吧。我一定会将清风堂的事情处理妥当的。”
其实流云是相信楚枫的,但是以防万一,他还是觉得清风堂就这么交给他,还是有些不放心。“楚兄,其实清风堂一直以来所有的事情几乎都是东西北三护法来处理,我不过是在大事上做些决定罢了。不如你随我一同上路,你我二人也可有个照应。”
“好,为兄一切都听贤弟的!”
第二日一早,菊萫依依和黑燕子便启程继续向北而行。流云送走了她们,就和楚枫一起跟在他们后面也出发了。
依依她们出了瀛洲的北城门,又向北行了三十里地,便到了宋辽边界。此地群山耸立,金叶满山。入秋天凉,又是在山中阴凉。三个女人都被秋风吹得瑟瑟发抖,到底是中原长大的人,受不得这北方的寒风。
流云他们在瀛洲走动多年,又是两名壮汉,倒是不畏这秋寒。可是流云看着依依瘦弱的小身板和寒意做着斗争,心中不自觉的有些心疼,可是又不便被她们发现,只能眼睁睁的心生不忍。
楚枫在江湖行走多年,又在官府中做过几天捕头,当然不是那种不谙世事的毛头小子了,流云的眼神心事,楚枫早已尽收眼底。楚枫洞察了流云的不忍,赶忙将自己的棉衣解下,又将包裹中带的狐裘大衣拿出来,从马上腾起轻功飞到山上,赶在她们前面将棉衣丢了下去,等着菊萫她们经过。果然,依依的眼尖,早早就看见了那团白白的狐裘大衣,跑到前面捡起来,高兴地合不拢嘴。
“菊香姐姐,燕子姐姐,你们看,这是哪位好心人留下的冬衣,这么好的料子,丢在这深山中真是可惜了。”
“嗯,既然没人要,你就拿来穿吧!”
依依将狐裘披在身上,顿时散发出了草原女子的豪爽之感,流云远远的看着,竟有些看痴了。
依依穿上狐裘顿时温暖了,左右一看,发现不远处还有一件棉衣,又跑过去捡起来。
“你们看,这里还有一件棉衣。”
“嗯,这棉服只有两件,我们怎么分配呢?”
“自然是你们穿了,我是习武之人,自然身体要比你们强得多了。”燕子说道。
“就算你练过武,也抵不了这瑟瑟秋寒呀,依我看我们不如替换着来穿。等过了这山,寻个机会再买一件就好了。”
“好吧,就依你说的办,依依,把那棉衣拿来,先给菊萫穿上。”
依依将棉衣抱给菊萫。菊萫拿着左右打量了一下:“这棉衣好像是刚脱下来的,还带着些体温呢,而且,还是一件男衣。”
“哦?”依依左右看了看,果然看见远处有一人二马走来,楚枫一看,只怕要露馅了,便偷偷的藏在山上,不敢下来。
流云却不知道,看见依依向自己这边看来,不觉有些心虚,不敢再走。
依依见那人忽然不走了,便牵了一匹马向那人走去,依依常年打渔视野开阔,又熟于叉鱼,自是练就了一双好眼力。没走多远,就看清了来人的五官。便快马朝流云跑去。流云见依依靠近,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傻傻的骑在马上,等着依依的到来。
“流堂主,你怎么在这儿?”
“我……我,我不放心你们,便悄悄的跟了过来。”这时菊萫和燕子也赶了过来。燕子看见流云,忙问道:“流堂主怎么会在这儿?”
“我……”
菊萫早就明白,便调侃道:“流堂主,可是放心不下我们依依,特地来做护花使者的?”
“我……我,我是不放心你们三个弱女子。”
“流堂主何以一人牵了两匹马出来呢?”
“哦,这时楚兄的马,楚兄呢?你们没看见他吗?”
“我们怎么会知道呢!”
“哦,那想是他在前面,还没回来。”
“既然如此,堂主就与我们一同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