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玉露在后花园中散步,走到冬香亭上,玉露站在亭中赏景,心中正想着宜婕妤给自己的下麝香一事,手不经意的搭在眼前的栏杆上,谁知却发觉栏杆有些松动。玉露盯着松动的栏杆,忽然心中有了一计。自己现在刚有孕,下水一会子,想来应该无妨。凭借着自己会游泳,定能事半功倍。
“梅韵,本宫一定帮你出了那日受辱之气。”
“娘娘?”
“梅韵,你去告诉宜婕妤,就说本宫有事找她,让她来冬香亭。”
“是。”
“玲珑,你去找张太医,让他给本宫开一副安胎的方子。再去找皇上,就说本宫和宜婕妤打起来了,让皇上快过来,知道吗?”
“是。”
“菊萫,一会你就想办法让宜婕妤身边的人不要靠近冬香亭,知道吗?”
“娘娘,菊萫不懂。”
“你会懂的,记住,不管本宫与宜婕妤怎么样,你都要设法拦住她们。”
“是。”
梅韵来到芙蓉斋,进门便道:“参见婕妤娘娘。”
“你,你是泠昭仪身边的宫女吧?”
“是,娘娘,我家娘娘请您去冬香亭一聚,我家娘娘此刻已经在冬香亭等您了。”
“李玉露,她找我何事?”
“奴婢不知。”
“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宜婕妤左右想了想,这李玉露向来与自己没什么来往,怎么此刻想起让她过去了?管他呢,她如今位分比自己高,总不能不去吧?算了,不就是一个李玉露吗,有什么好怕的。
宜婕妤准备了准备,便起身赶往冬香亭去了。
所幸宜婕妤只带了入画一个人。菊萫在离冬香亭不远的路口,迎着宜婕妤她们。
“婕妤娘娘,我家娘娘说了,只见婕妤娘娘一个人。入画,你随我去采些花瓣吧?”菊萫到。
“这……”入画有些迟疑的看着宜婕妤“入画,你去吧。”
“是。”
菊萫将入画领到了繁花深处,与入画闲聊了起来。
宜婕妤只身走到冬香亭。
“参见泠昭仪。”
“宜姐姐快请起。”说着玉露上前拉宜婕妤的手。
“昭仪叫我来,是有何事?”
“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姐姐,当日贵妃娘娘流产,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姐姐不妨将真相告诉妹妹,也叫妹妹死的明白。”
“哼,昭仪娘娘怎么糊涂了,贵妃是食了娘娘的果子才滑了胎的,今儿怎么反倒来问我呢?”
“宜姐姐,明人不说暗话,当日之事,到底是不是本宫,你我都心知肚明。宜姐姐向来不喜欢本宫,本宫也和梅韵打了保票,一定要为她那日受辱向姐姐讨回公道的。”
“你什么意思?”
“姐姐,我李玉露从不喜欢拖泥带水,我们今日就做个了断吧?”
“你要干什么?”
玉露抓着宜婕妤的手,左右拉扯着,口中喊道:“姐姐,姐姐我知道错了,你就放过我吧!”
宜婕妤的手被玉露狠狠的攥住,根本抽不出来。这时,皇上正巧赶了过来。玉露瞄见皇上的身影,便装作被宜婕妤狠狠的推了一下,使劲的撞上了早已松动的栏杆,而后便和那栏杆一起掉进了亭下的湖水之中。宜婕妤慌了神似的,忙跑过去看。
玉露凭借着熟悉水性,假装在湖中挣扎,其实并不紧张。虽然撞上栏杆又落了水,但是这些都是玉露自己所为,所以,在力气上和心理上都是有准备的。
皇上正巧看见了这一幕,侍卫们纷纷跳下湖中,救上了泠昭仪。宜婕妤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她根本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有一点她是知道的,那就是现在所有人都认为是她将泠昭仪推下了水。玉露被救了上来,皇上看着满身是水的玉露,将自己身上的龙袍脱了下来,披在了玉露身上,只丢给了王公公一句话:“把她带过来。”,便抱起玉露朝蓼汀斋走去。
玉露回到蓼汀斋,便喝下了早已备好的安胎药。
婉婕妤也闻讯赶来,皇上坐在玉露的床边,厉声道:“把那个贱人给朕带上来。”
宜婕妤被侍卫架了上来。宜婕妤整个人的身子都软了,像是丢了魂似的。
“朕问你,你为什么要推泠儿?”
“皇上,臣妾没有推她。”
“朕亲眼看见的,你还想抵赖?”
玉露哭红了双眼道:“姐姐,我只是想你陪我说话聊天,不知玉露哪里得罪了姐姐,姐姐竟如此容不下妹妹。”
“我,我没有,我没有。”
疏影片刻便明白了玉露的用意,忙跪到宜婕妤旁边道:“皇上,臣妾还有一事禀报。”
“说。”皇上此刻心中极度愤怒,所以口气也变的严肃了起来。
疏影看了看宜婕妤道:“皇上,那日姐姐院子中的茉莉花盆中参有麝香粉末,臣妾与姐姐调查了一番,最终发现是姐姐身边的丫鬟秀珠搞的鬼,秀珠招供是麝香粉末宜婕妤的侍女入画给她的,且入画还威胁她如果不照做,便会性命不保。皇上,臣妾所说句句属实,皇上可以传入画和秀珠来问一问。”
“什么?有这等事,为什么不告诉朕?”皇上转头对玉露说道。
“臣妾只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知宜姐姐不肯放过臣妾,今日遭此大难。”
“宜儿,朕一向觉得你本性纯良,你偶尔任性嚣张,朕都惯着你。谁知你竟如此歹毒,一再放纵反而让你无法无天了。”
“皇上,臣妾没有,臣妾没有推她。臣妾真的没有推她。”
“朕看的清清楚楚,你不要再狡辩了。至于麝香一事,朕自然不会冤枉了你。来人,把入画和秀珠给朕带上来。”
秀珠被侍卫从杂役房带到了蓼汀斋。
婉婕妤道:“秀珠,我问你,你那日所说,麝香粉末是宜婕妤身边的入画给你的,可否属实?““皇上,娘娘,奴婢所言都是实话,是宜婕妤身边的入画告诉奴婢,如果奴婢不把麝香放进昭仪娘娘的饮食里,奴婢便会身首异处。”
入画一见事发,也道:“皇上,奴婢只是一个宫女,奴婢都是听婕妤娘娘的命令,奴婢不是有意的。”
宜婕妤的脑子中像爆炸了一样轰的一声,所有的一切都完了,如今就算再说不是自己,也是狡辩了。
宜婕妤瘫坐在地上,痛哭流涕。
皇上问道:“张太医,泠儿的孩子有无大碍?”
“回皇上,臣已经给娘娘服了安胎的药,娘娘在水中的时间不长,现在看来没什么不妥。”
“没事就好。宜婕妤,你是自己去冷宫,还是让他们送你去?”
“臣妾,臣妾,呜~~~”
“朕不想再听见你哭,你们还站着干什么?赶紧把她带下去。”
宜婕妤被带了下去,皇上又陪玉露说了一会子话,便起身去勤政殿了。
疏影看着玉露,心情不知该喜还是该悲:“姐姐,你何苦为了宜婕妤冒这么大的险呢?你这孩子若是真的有什么事,可如何使得啊。”
“妹妹,舍不得孩子是套不住狼的。若我此时不下狠招,那来日别是被他们害死的结果。倒不如早些除掉一个。”
“可是你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子怎么是好,这孩子所幸没事,不然,你可要后悔了。”
“我有分寸的,这个孩子,我无论如何都要生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