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君愿就要四岁了呀,要上幼儿园了吗?”金佳忍不住就用手指掐上了小君愿的脸颊,后半句却是冲着裴玉瑶问的。
裴玉瑶拿过一个靠枕抱在怀里,下巴磕在软软的布料上“再要等半年吧,现在才三月,君愿是六月底的生日,幼儿园招新生也要等到九月初。”
小君愿仰起头“姑姑,奶奶说囡囡可以不读小班,奶奶说囡囡比别的小朋友聪明,可以读中班了。”
金佳“噗嗤”一声笑出来“囡囡?你别告诉我我面前这个小帅哥就是囡囡,还是你哥又生了个女儿?”
“那是君愿的外公外婆取得小名,老人家这么叫惯了,孩子听着也就习惯了,老人这是在怀念女儿,我们也就不强求君愿把这习惯改了。”
“姑姑,外公外婆的女儿是谁?”
金佳笑了笑,起身在君愿身旁坐下,将君愿扶着站起来“君愿,冰淇淋好不好吃?”
“好吃。”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注意力来得快转移的也快,金佳又问“那君愿想不想再吃一个?那边的冰箱里有哦,就在第二层,还有巧克力味的。”
小君愿撒着欢就要往厨房跑,裴玉瑶一把叫住他,转头对金佳说“快别给他吃了,一个冰淇淋球那么大,吃一个解解馋就行了。他身体自小就不好,他外公外婆带着好歹养出了点底子,可别顾嘴不顾身。”
金佳拍拍小君愿的屁股“姑姑不让吃冰淇淋了,那君愿去冰箱里拿蛋糕吃吧,榛子巧克力的,君愿喜欢吗?”
小君愿乐颠颠儿地小跑去厨房。金佳坐在地毯上转头回望裴玉瑶“玉瑶,这么几年你也变了,变得磨叽了。不过,你变磨叽之后有人情味多了。”
裴玉瑶淡而覆之,也坐到了地毯上“你不也变了么?以前从来也没见你对小孩子这么温柔过,果然是要当母亲的人啊。”
往事还历历在目,两人却毫无波澜地谈论着各自的变化。金佳的神情安静又平淡,裴玉瑶在她眼里再也看不到往日的热血与亮光。时光真是个残忍的掠夺者。
裴玉瑶想起从前她们一起看过的一步虐恋剧,好像是叫千山暮雪什么的,里面的片尾曲唱出了时光的真谛:世界在变谁能打造永远。
“婚期订在什么时候?”
金佳扶着小腹一头躺倒在裴玉瑶的腿上“就在四五月吧,趁着我月份还不大,还能把自己塞得进婚纱的时候赶紧把事儿办了,我和何君随今年元旦就去扯了证,结果还非要搞什么仪式。”
裴玉瑶伸手过去想要撩起她耳边的碎发,却生生止住了动作。已经扯了证,还要办仪式,当然是做给金迟看的了。
“等你们办完仪式,我和邵文杰差不多也要结婚了。”
金佳轻轻翻了个身,背对着裴玉瑶“啊,好可惜,到时候我都成大肚婆了,没办法当伴娘了。不过,你和邵文杰这算是修成正轨了吧,真好,真好。”
真好,真好。
裴玉瑶不知道这句话里究竟包含了多少意味,她也不想去探究。因为小君愿地尖叫声很大,生生把裴玉瑶吓住了,一时忘了动作,还是金佳最先从地上爬了起来,拉起裴玉瑶朝厨房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