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文杰的车就停在大厅门口,裴玉瑶轻车熟路地爬上去,关上车门。邵文杰指指她身后,想问她怎么少了一个人。
“金佳要守着她哥哥,让我下来先吃,一会给她带一点上去。”
邵文杰把后座的袋子提过来,放到裴玉瑶腿上,裴玉瑶实在是饿了,低头就往袋子里翻,翻出一盒还热着的寿司,撕开包装就往嘴里塞。
邵文杰看了眼睛瞪得老大,这丫是多久没吃饭了,这有了吃的形象都不要了?邵文杰默默拧开一瓶饮料递过去。
下车之前裴玉瑶拿了金佳最爱的草莓奶和纸杯蛋糕,松开安全带的时候裴玉瑶深呼吸,再深呼吸,“邵文杰,我们在一起怎么样。”
邵文杰正在收拾车上的残羹剩饭,没怎么听清,转头过来看裴玉瑶,示意她再说一遍。
“我说,在一起,怎么样。”裴玉瑶回望邵文杰,用心展开自己有生以来最温暖的笑,“我想和你在一起。”
结局是邵文杰太过激动想咧开嘴角大笑,他真的笑了,笑完之后发现下巴再次脱臼,泪流满面地抱着裴玉瑶的手臂再次接骨。
天亮的时候金佳被裴玉瑶叫醒,裴玉瑶一夜未睡,疲惫地指指病房,“金迟醒了,医生说可以进去探望了,我要回家睡觉了,车留给你开吧。”
金佳接过钥匙,“你怎么回去。”
裴玉瑶拍拍金佳的肩膀,笑笑,“邵文杰陪了我一晚,他送我回去。”
金佳起身看着裴玉瑶的背影,“玉瑶,祝你幸福。”
“你醒了。”
金迟疲惫的睁开眼,金佳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金迟想对她笑一笑,却发现嘴上戴着呼吸机。
“从你进手术室开始,已经一天一夜了。”
金佳的手搭在床边,金迟想伸手去握一握,金佳却移开了手。
“我亲眼看着你被消防员从车里拖出来,我看着你的血流了半条公路。”
“金迟,我快疯了,我甚至去打断了那个云燕的腿,我恨她为什么让你出了车祸,我恨她为什么是你的女朋友,我恨她为什么你爱她。”金佳的手臂撑住额头,手腕上的镯子从手腕滑到手肘,在清晨微亮的灯光下反射出微弱的光。
金佳在哭,眼泪顺着她尖尖的下巴落在床单上,一朵一朵浸在金迟心里。
我爱你。
我想你。
我想牵你的手。
我想拥抱你。
我想带你坐旋转木马。
我想和你一起逛商场。
而不是你就在我面前哭泣而我却不能说我爱你。
金迟的手开始在自己身上不停摸索,他的呼吸开始急促,手镯呢,手镯呢,佳佳,我要送给你手镯呢?
找不到,找不到,佳佳,我要送给你的手镯不见了,找不到了。金迟的眼角划下泪来,金佳看在眼里,知道他在找那对手镯,可她不想给他,她不想把证明他爱着云燕的镯子还给他。
因为自己有镯子,云燕没有,所以买给她对吗?所以就可以把所有的爱都给她是吗?所以就可以不爱自己是吗?
金佳踉跄地从椅子上起来,推门开出,金迟极力想要伸手拽住她,只抓住她衣袖挥起的空气,爱从他手心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