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四五日过去了,自那日不愉快的谈话开始,卫且已消失了整整五日,自己终归是没能力留住他,他终究还是离开了。
算着这些日子的点点滴滴竟情不自禁地爱上了他,纵使知道他心里住着地是谁,他接近自己地目的是什么,可是还是很爱很爱,舍不得放手,这大抵是命中注定吧。
可她端木悠从不信命,她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若是得不到就必毁之!
“时间也差不多了,要不要过去看看?”不知何时尹落羽已悄然站在了端木悠地身后,不疾不徐地开口,那声音依旧是那麽玩世不恭。
“你说究竟是你的功力提高了呢?还是我的魔力退步了?”端木悠答非所问,挑着眉问道,寻了个舒适地位置,等着尹落羽的回答。
“呵呵,都有吧。”尹落羽勾唇一笑,轻柔地抱起了端木悠,“走吧,去晚了你想看得戏可都没有了。”端木悠淡笑不语,不反对也不赞同。
……皇城……
一路路禁卫军层层叠叠地包围了皇宫,试图守护皇城地最后一道防线。
裴熙晗大军压境,现如今已打入皇城,整个皇城一片混乱,宫女、太监们捡些值钱的东西四处逃散,皇宫内一片凄凉与仓惶,只有一处是安静、恬淡的,那便是凤栖宫。
凤栖宫内,夏侯颜镇定自若的躺在贵妃塌上抚摸着端木悠最喜欢的一套白衫,她说希望有一天能够穿上它去闯荡江湖,可惜一切都是个梦,她虽生却犹死。
如今裴熙晗大军压境,自己这皇位怕也是保不住的,可那又怎样了,这个高处不胜寒的位置他从来都不想要,拥有是因为她,放弃也是因为她,这一切都是一个圆,谁也走不出逃不开。
拿起一旁闲置已久的琴,奏起了记忆中的曲子,舒心而又美好。
“你倒是悠闲,都火烧眉毛了,还有兴致在这里弹琴。”裴熙晗在殿外的时候就听见远远传来的琴声,宁静致远,平和的只剩下思念与凄凉。
“呵,彼此彼此。”夏侯颜撇了一眼被裴熙晗拥入怀中端木悠淡然一笑,丝毫没有情绪波动,既然不是她又何必在意一个空壳子。
“不愧是一代帝王,这心气儿就是不一样。”裴熙晗啪啪的鼓起了掌,话语里的嘲讽及奚落显而易见。
“哥哥,你这又是何必呢,想要这皇位那去便是了。”夏侯颜神色自若地弹着琴,说出的话却如平地惊雷,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
最先回过神来的是裴熙晗,只见他轻轻一笑松开了端木悠,走到了夏侯颜对面坐了下来,为自己添了一杯茶,这仿佛不是一场对峙,而是一对关系友好地朋友知音。
端木悠耸耸肩,拉着尹落羽也寻了个位置坐下,磕着瓜子优哉游哉地喝着茶。
半晌裴熙晗开了口,“你如何知道的,我很好奇。”
“一开始便知道了,皇宫里容不下双生子……”
“于是那男人选择了你,丢弃了我,可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留下自己的儿子会杀了自己夺了皇位吧!”裴熙晗结果话茬说了起来,说得最后竟大笑不止,笑的癫狂。
“如何?换作你呢?”夏侯颜垂下眼睑,神色淡然地弹着琴,仿佛此事与他无关,一派超脱般地淡然。
“呵”裴熙晗泯唇一笑,伸手拿下了面具,一张与夏侯颜七八分相似地脸蛋露了出来,与他不同的是裴熙晗地脸上多了一份狠辣与狰狞。
“哥哥”夏侯颜停下了手轻唤。
“哥哥?我连名字都没有算哪门子哥哥!你看我多没用连夏侯这个姓氏都不可以有,我这到底是又多悲哀啊!”多年来的恨意与苦楚,全在这一刻爆发,他不明白为什麽被丢弃的人不是夏侯颜而是他!
“如今说这些都是无用的,你的苦我都明白。”
“你明白?!”裴熙晗不屑地嗤笑了一声,“一向养尊处优的你竟然说明白,你是当我傻呢还是好骗呢!”
夏侯颜垂头不语,寥寥的琴声再次响起,只是这次的琴声更加的寂寞、痛苦。
“够了,你现在的这副样子算什么啊,我不需要你的怜悯,我们来来一场决斗吧,解决所有的恩怨。”裴熙晗暴怒地丢掉了夏侯颜手中的琴,一把揪起他的领子吼道。
“不用了,要杀便杀吧。”夏侯颜缓缓的爱上了眼,这一世他已经累了,真的,但愿下一世不要再投胎到帝王家。
“你这个懦夫,我现在就成全你!”裴熙晗愤怒的拔出配剑。
“住手!”一声大呵制止了裴熙晗的动作,裴熙晗转头看向来人,眉头微皱,“原来是你!”裴熙晗将目光转向端木悠,看到她嘴边莫名的笑,眉头皱得更紧了,原来她竟是知道的。
“托你的福还没死呢!”带着面具的夏侯锦大步走了进来,空荡荡的袖管再风中飘扬。
“呵,那我是该叫你卫且呢还是夏侯锦呢!”裴熙晗冷冷得声音里带着嗜血地愤怒。
“这都不重要了,就由我来代替他跟你打!”夏侯锦丝毫不畏惧裴熙晗那森冷的目光,坦然地迎了上去。
“夏侯……锦,你…怎么会?”看着衣着不算华丽又断了一只手的夏侯锦,夏侯颜欲言又止,他们竟然无话可说了吗?兄弟之情竟到了这个地步?!
“没事的,五哥,相信我。”一声久违的五哥让夏侯颜险些落下泪来,他用力地点了点头。
“还真是兄弟情深啊!”裴熙晗冷笑,拿着剑走了出去,夏侯锦朝夏侯颜笑笑,又看了一眼似笑非笑地端木悠转身跟了出去。
“要出去吗?”尹落羽轻轻地问着端木悠。
“不用,你先出去吧,我想跟他聊聊。”端木悠摇了摇头,指着夏侯颜笑了笑,尹落羽会意地走了出去,偌大的凤栖宫就只剩下两人了,说是有话要说,可两人皆是默默无语,说不出话来,任由气氛就这样一直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