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泽柳刚被宇文卓烈抱回房间,一个激灵就醒了,两只眼睛骨碌碌地直转,终于转着看到宇文卓烈正坐在一张桌子上倒茶,正要坐起来讨杯茶喝,谁知头疼地厉害,伴随着恶心,皱着眉直咬舌头,又看了看宇文卓烈:“喂!能赏口茶不!”
宇文卓烈刚把茶递到自己唇边,听到花泽柳这么一说,微微转过头瞅着花泽柳,眨巴着眼睛不说话,花泽柳自觉没趣,双手抵在床上慢慢挪动起来,滋牙咧嘴的叫疼,边抱怨怪老道没人性……叨叨了半天终是坐了起来,刚要下床,脸边横过来一个茶杯,道把她吓了一跳,抬头没好气地瞅了宇文卓烈一眼,低着头含住茶岩边,连着喝了好几口,直到茶杯见底,才抿了抿唇,用衣袖胡乱擦了擦嘴,又摸摸肚子,不好意思的冲着宇文卓烈笑!
宇文卓烈将茶杯把玩在手里,清冷的声音响起:“前几天和你说的事,你想好了吗?”
花泽柳愣了愣神,对宇文卓烈答非所问的态度非常不满,她刚才的动作明显是想说自己饿了,她不信宇文卓烈没看出来,但细想宇文卓烈的问话,方想起几天前宇文卓烈突然找到她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什么现在是新社会,年龄不是差距,还说什么虽然她很傻很呆很无理头,但人可以雕琢改变,他不会介意,还说什么会保护她,什么孤独自赏,不想再错过之类的话……!
一想到这些,花泽柳就有些头大,一开始真真是莫名其妙,越听是越糊涂,但事后一想,顿觉脸红耳赤,双手冰凉,在傻也明白了个大概,遂咳嗽了一声打破尴尬,呼了一口气说道:“啊!那个,呵呵,那个可不可以……再给点时间!”
‘嘭’的一声,宇文卓烈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往桌子上一放,冷眼盯着花泽柳:“不行,现在就回答!”
花泽柳愣怔地看着宇文卓烈,有种逼良为娼的感觉,又陪笑道:“一天,就一天,明天好不好!”边说边伸出一根手指放在眉间,很认真很认真的说道。
宇文卓烈突然转过身,双手抵在床上,俊脸缓缓地向花泽柳凑近,花泽柳稍感不适,宇文卓烈向前一点,她的脑袋向后仰一点,直到腰支撑不住,才停止,看着宇文卓烈放大的脸孔,花泽柳呼吸急促,脸颊烧烫,看着宇文卓烈漆黑明澈的眼眸,又看向直挺的鼻梁……当看到那红润欲滴的薄唇,禁不住吞了口唾沫:“离……离我远点!”
宇文卓烈清楚地听到花泽柳的呼吸声,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味,心里莫名的平静,唇角微微上扬,邪魅地笑道:“还不答应吗?”
看这情况是再不答应就要霸王硬上弓,可他哪里知道,他要在这么这种姿势下去,花泽柳真保不准会对他来个霸王硬上弓,花泽柳眨着眼睛,声音微微颤抖着:“我快坚持不住了~~”说着将身子挺直,双手就要推宇文卓烈,可谁知宇文卓烈像打定主意了一样,抓住她的胳膊把她制住了,花泽柳本来在最近的魔鬼训练中力气是增大了不少,拼命反抗,宇文卓烈对她这种力气根本不屑一顾,抓着就是不放!
两个人拉扯的时候花泽柳腿脚也上来的,上去就要踹宇文卓烈,那宇文卓烈早看出她的小招式,但觉着她肯定不会真踢,谁知花泽柳真是暴怒中烧,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就是一脚,再要踢时,宇文卓烈刚要躲,在加上花泽柳胳膊也没闲着,这样一来脚下不稳,一下子趴在了花泽柳身上……!
安静,四周一片安静,只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四目相对,花泽柳眼睛瞪得大大地看着宇文卓烈放大的脸庞,保存了十八年的初吻就这么在这意外中被剥夺了,愣怔中已然忘记了将压在她身上的人推开……!
“柳小姐在吗?”听到有人叫自己,花泽柳‘腾’地推开宇文卓烈,忙左一遍右一遍的擦嘴,宇文卓烈一个踉跄,被花泽柳推到床的一边,下半身却依旧还在花泽柳身上,抬手就要坐起来,但外面的宫侍见门虚掩着,竟推开走进来了……!
本来宇文卓烈是要从床上下来的,但从宫侍的角度看来,宇文卓烈半跪在花泽柳腿侧,且看花泽柳虽被宇文卓烈遮住的半边脸,恰恰露出因刚才两人拉扯而散乱的头发,以及凌乱的衣服……惊讶地张着嘴,待反应过来连忙低下头,脸颊绯红地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说完忙退至房门外,好心地将房门关牢,一溜烟跑了!
花泽柳仰头看天,泪眼迷离,天哪,我的名声啊!
恶狠狠地盯着宇文卓烈:“都怪你!”
宇文卓烈从床上下来,低头浅笑,有点兴灾乐祸:“这样也好,你不答应也得答应了,哈哈!”
果不出所料,第二天他们两人的事就被当特大新闻似的传了个遍,就连灵王看到他俩,也只笑不语,让花泽柳更没想到的是,灵界的这些人竟然无聊到每看到她就都躲在远处抿嘴偷笑,看清楚,是躲在远处,他们根本不愿意凑近了看她笑话,灵界的人着实小人!
离庆寿龙谭的日子越来越近,这天,花泽柳练完功,吃了点饭,坐在一颗树上发呆,虽然她很想坐在下面,看看花,看看水,但一想到会遇到一些无聊的人躲在远处偷笑她,就感觉浑身哪哪不舒服,她也纳闷了,这事已经过去七八天了,灵界的人为了证实自己记忆力的强大,竟然时时刻刻对她献笑脸……!
坐上树上悠闲地晃着双腿,背靠在树杆上打量着这硕大的灵宫,来了一个多月,她已经没有了来时的兴奋与新鲜劲,手机,笔计本等一切通讯用具在这里全都变成废铜灿铁,且信号没有不说,就连想写封信和伏灵堂取得联系都不能,着实与外界隔离,天天被怪老道逼着不是练功就是练功,想到伏灵堂,花泽柳叹了口气,不知道伏人和伏和怎么样了,更加想念伏妙和伏俏,也不知道他们是死是活,伏人和伏和找到她们没有,还有一个人,也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了,她的大师兄,伏天……!
低着头瞅着树下,看到一个人影闪过,花泽柳瞪大眼睛,好奇的看了看,这时那人倒退着从树荫下走出来,抬起头看着花泽柳,还没等花泽柳说话,那人一闪身,竟也飞身上来了!
宇文卓烈在花泽柳身侧坐下,笑道:“怎么一个人坐这儿发呆啊?”
花泽柳有气没力的说道:“躲人!”
宇文卓烈自然知道缘由,笑了笑,也没追问!
花泽柳靠在树杆上,慵懒地看着宇文卓烈的侧脸,棱角分明,很美,睫毛很长很密,真漂亮,正专注着看着,宇文卓烈突然转过脸来,唇角上扬邪笑道:“是不是长得很帅啊!”
花泽柳忙转移视线,没有说话,又像想到了什么,转头看着宇文卓烈:“对了,我一直忘记问你了,上官玉珺怎么一直没出现,他不是和你一直在一起的吗?还有莫妮?他们去哪儿了?”虽然一直想问,可是发生了那么多事,竟然一拖再拖,差点就忘记了!
宇文卓烈收起笑容,沉声说道:“其实你不问我我也打算告诉你呢!那天你取珠的时候,我就知道会有不好的事发生,便从古墓出来,看天象的时候就知道丧王的人很快就要来了,又看到你将要掉下悬崖,于是将计就计,在无涯他们拉你上来的时候,将绳子弄断,我早知道羽禽之主看到你项上的玉坠定会救你,但你能不能死里逃生,还得看你的造化!
你掉到悬崖后,丧王的死士很快就到了,他们一心想得到古珠,放出万箭想要杀死我们,我在保护莫妮的时候胳膊中了一箭,所以挡箭的时候有点力不从心,而无涯就在那时候为我挡了一箭,我们好不容易逃出一条血路,谁知在花谷时被巫凰拦住了去路,上官玉珺为了让我们先撤离,只身一人和巫凰对战,因为无涯身负重伤,且莫妮又无人保护,所以我带着无涯他们先逃了出来,紧接着上官玉珺也回来了,只是……他的脸……被巫凰的毒液烧毁了!”
花泽柳皱着眉,忙问:“那后来呢?”
“后来无涯到底是没能活下来,我们将他安葬后,我们三人就离开了古墓,在后来我时常打听丧王的消息,知道他定是想重振旗鼓,利用龙的力量来统领三界,他诡计多端,明着是替龙夺得古珠,实则古珠一到手,便据为已有,我一直等羽禽之主送你回来,也猜到你肯定会去古墓,所以,一直在等你回来……为了防止莫尼和上官玉珺再受到什么危险,我就悄悄离开了他们,跟着丧王的一举一动,终于在赵家村那边找到了你,幸好来得及时,不然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来!”
花泽柳张着嘴感慨万分:“对了,我一直想问你,凤翎为什么一看到那玉坠就像温驯的孩子,你知道吗,它没看到玉坠之前差点把我踩死!”
宇文卓烈神情一愣,“凤翎?呵呵,这个名字倒也贴切,它肯定喜欢的!”
心里又有点后怕地说道:“幸好没踩死,不然凤翎和我都得后悔一辈子了!”想了想,浅笑道:“不过这也没有办法,必竟你体内的古珠若不取出,你也活不久!”
“啊呸!我命大福大,怎么就活不久了,要被一只大鸟踩死,那才死得冤呢!”
宇文卓烈好笑地看着花泽柳,轻抚着她的秀发,柔声说道:“那玉坠是我唯一的,也是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我活了一千年从不离身,为的是有一天能够修塑灵子之身,重回灵界,可是当得知你就要被那该死的珠子吞噬,我心里难受的要命,我一直在劝慰,我只是出于好心救你回来,并不想付出一切来帮你,可是……我还是没能做到!”
将花泽柳的小脑袋捧在怀里,浅笑着说道:“我徘徊在三界之外,不敢奢求任何感情,直到遇到你,每看到你我会恨你为什么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却又希望你能呆在我的身边不离开!呵呵,我很久没说这么多话了,只这一次就好!”
花泽柳早已惊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脑袋一直被宇文卓烈揽在怀里,虽然这样感觉很难为情,但他的怀抱还真是温暖,再闻着他身上特有的香味……就没好意思拒绝,且宇文卓烈的这样暧昧,这样柔声细语,这样破天荒地说这些话,她的脸已经红得像熟透了的樱桃,红得娇艳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