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乘突然放下手中的笔,踱到她身边,微微叹了口气,审度的盯着她的眼睛,很石破天惊的说了一句,“浅画,你是我失散多年的女儿。”
唐浅画心里微微一跳,端着茶杯的手顿了一顿,她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可是脑子里一直比较排斥这个想法,始终觉得,她毕竟不是这个朝代的人,不可能是他的亲生女儿,所以一直不去想这件事。可如今景乘选在这个时候说出这名话,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如果是想利用她来达到什么目的,昨天又为什么让手下鞭打她?
不恨他是不可能的,要不是他,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又怎么可能差点没了?这是她跟白谨言的第一个孩子,她很珍惜,也很想好好的看着他长大成人,差一点,真的就差一点,如果她的身体像古代的女人一样弱不禁风,这个孩子肯定就保不住了。
“你现在说这个,是什么意思?一个在我的生命中消失了十几年的父亲,突然出现了,对我来说,跟一直没有,也没有什么区别。”唐浅画放下手中的茶杯,望着景乘的眼神有些犀利。
景乘背过她,没有情绪的声音传进唐浅画的耳中,“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应该明白,我说这些话的作用,七王爷对你非常用心,有些事情,没有谁比你更适合去做了。”
这个老狐狸!唐浅画的眼睛眯得又阴又长,突然一笑,“你既然知道我是聪明的,又何必说这些来搪塞我?你应该直接告诉我,我是你养了十几年的棋子,不是吗?”
景乘手一下子握紧,有些惊讶于她的直白,良久,才转过身子,一字一句的警告她,说,“你既然什么都明白,那就索性做个明白人,你身体里淌着我的血,只有听我的话,才能一世平安,我有这个能力让你从小过得颠沛流离,肯定也有这个本事,让你被白谨言仇恨,你自己想清楚了。”
唐浅画心里早就想好了七七八八,面上却装出畏惧的样子,低着头思索了片刻,很识趣的说道:“既然你是我的父亲,身上流着相同的血,女儿当然会帮父亲的,父亲有什么吩咐,直接告诉女儿,女儿一定做到。”
“很好,这才是我景乘的乖女儿。”景乘意甚嘉许有抚了抚胡子,一脸满意的笑着。
唐浅画暗地里白了他一眼,先让他得意一阵子,等她逃出了这里,一定要让白谨言先对他下手,否则肯定会吃憋的,对于这种豺狼,一定要先下手为强。
得到了唐浅画的应允,景乘很是开心,立马差人送她回七王府。唐浅画心里惦记着还关在密室里的于颜,于是央求景乘把于颜一并放了。
景乘一开始不同意,后来唐浅画使出苦肉计,声泪俱下的指责他这么多年来,对她的不闻不问,哭得梨花带雨,真是闻者伤心啊。
景乘被她吵闹得有些内疚,又见她跟于颜关系异常亲密,想着如果不放于颜出来,她可能不会全心全意的为他办事,权衡利弊过后,还是先放了于颜,至于他什么时候再落到他的手上,那就不是他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