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心啊,我求你了,你赶紧写吧,求你了啊!不然明天我们三个就要被罚了,夫子想来说一不二的啊,求你了啊。”漆黑的夜空里下,岩松书院的宿舍屋群的某一间屋子里,四名长相各异,俊美非凡的少年各做一方,其中一张相比女子还女子的少年扒着对面那绝美的少年的小手,欲哭无泪的说道。
“延风,来你看看这匕首锋利不?”一袭湛蓝色衣衫,衣服上还绣着些许翠竹的刘俊浩对自己对面一袭天蓝色衣衫绣翠竹的周延风,很严肃的递过去自己随身携带的匕首,问道。
“噌——”的一声轻吟,周延风将匕首拔了出来,在烛光下熠熠发光,点点头说道:“很不错,很锋利,怎么了?”
“我爷爷,还有我爹说过,当烈士也绝对不能当俘虏,我宁愿去死,也不愿意落在夫子手里生不如死啊。”刘俊浩拿回周延风手里的匕首,很严肃的说道。
“嗨嗨嗨,你们什么意思啊。”莲心看着自己身边的三人,无语的望天翻翻白眼,不满的说道。
“什么意思?!该死的,你丫就不能抓紧时间赶紧写吗?!”楼千翼炸毛,跳了起来一巴掌拍在木桌上,指着莲心吼了起来。
“我肚子饿,没力气。”莲心很干脆的摇头,看着楼千翼突然黑了下来的脸,眨巴眨巴眼睛,可怜兮兮的说道。
“俊浩去食堂看看有什么吃的没,没有的话就宰一只鸡子,给她烤了,延风去看看有酒有茶没有,省的这位大少爷等会儿再渴了。”楼千翼耗费大把力气,深呼吸几口气,这次面前压下心底的怒气,看着莲心,一字一句的从牙缝里蹦出来一句话,吩咐着自己另外两个好友。
“保证完成任务!”周延风和刘俊浩立即起身跑了出去,那话语顺风传入耳中,而那两个人,却不知道去哪儿去了。
“我的公主殿下啊,我求求你了,赶紧写吧。”周延风和刘俊浩一离开,楼千翼立即趴了下来,哭丧着一张娇俏白皙的小脸儿,看着莲心哀求道。
“你帮我写写不就是了。”莲心眨巴眨巴眼睛,笑眯眯的说道。
“夫子会杀人的。”楼千翼默然半响,然后说道。
“切~你不说,我不说,延风不说,俊浩不说,大家死不承认,谁能作证呢?”莲心一撇嘴,笑眯眯的问道。
“话虽如此可是”楼千翼还是有些迟疑,咬了咬粉嫩的唇瓣,犹犹豫豫的说道。
“可是什么啊可是,你丫就说行还是不行!”莲心扔掉手里的毛笔,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道。
“我可以写,可是你也不能闲着,就你这字,好意思说是我大清国的公主吗?”楼千翼屈服了,撇撇嘴看着莲心写的那几张子,欲哭无泪啊。
“咳咳”莲心千年难得一见的红了脸啊,戳戳手指,看着自己的字体,真特么的没脸见人了,那字体和以前小时候学写字还不如啊,她真心的不是她家那天才姐姐啊,那一手毛笔字,谁看了都说好啊。
“给我找个鹅毛或者是削尖了的木棍黑炭什么的都可以。”莲心摸摸鼻子,看着楼千翼,说道。
“你要那些东西做什么?我的公主殿下,您老人家生病常年不在京城也就算了,可是秋闱,皇家晚宴等各种大宴小宴聚会什么什么的,你这一手字,真心的拿不出去啊。”楼千翼哭丧着脸,抖了抖莲心写过的那些字体,他都想一头撞死在墙上。
“你那么多废话啊,有还是没有。”莲心红着小脸儿,怒道。
“有有有,可能怜心专门给你留的吧,他写的毛笔字,连夫子见了都赞不绝口,可偏偏准备了一些鹅毛啊黑炭啊什么的东西,看来就是给你准备的,等下啊,我去给你拿过来。”楼千翼白了莲心一眼,然后起身,向着内屋走去,说道。
“千翼这个房间是”莲心看着楼千翼的动作一愣,随即脸上写着难言的表情,迟疑的问道。
“怜心的房间,是怜心和阎墨的房间,怜心离开后,阎墨也走了,夫子一直留在这个屋子,可能是向着哪天怜心会毁了自己定下的约定,回来看看吧,所以啊,就一直留着了。”千翼笑笑,从床下的一个砖块取了出来,拿出一个木盒子,有奖砖头放了回去,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区别。
“给你,当初我问过怜心的,他说留着将来用着玩儿的,那时候还不理解,现在明白了,给你留着的。”楼千翼将盒子递给莲心,笑着说道。
莲心打开盒子,一支洁白的鹅毛,头部似乎经过了特殊处理,除了鹅毛以外,还有几支长短粗细,头部尖圆不同的各种黑炭笔,而且还被很细心的包裹了起来,就算拿起来,用着,也不会弄脏了手,莲心摸了摸几只笔,拿出一支鹅毛笔,可里面还有鹅毛笔,莲心好奇的将鹅毛全都拿了出来,却发现每只鹅毛全都大小一样,一个一个摞了起来,从盒子底部直接摞到最上面,不得不佩服一下自家那天才姐姐,这么牛掰的方法都能让她找到,这十几二十几个鹅毛笔,竟然全让她给摞了起来,按照以前姐姐教的发法子,莲心很快的将所有鹅毛笔收拾了起来,只留下一支用来写的。
莲心将木盒子盖了起来,放在一边儿,拿起鹅毛笔蘸了蘸墨汁,将所有涂鸦全部揉成一团扔了,抽出一张干净的纸张,开始认真的抄写了起来,道德经嘛,很简单的嘛。‘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楼千翼看着莲心拿了鹅毛笔写的字,再想想原本用毛笔写的字,简直就是惨不忍睹啊,莲心现在用鹅毛笔写的字,那叫一个潇洒,那叫一个漂亮,隐隐间与‘怜心’写的字体很是相近,当初他有幸看到怜心用鹅毛笔写字,因为刚制作出来,怜心并不知道这东西能不能用,于是就蘸着墨汁试着写了些,可是,鹅毛笔虽好,却仅仅只能写几个字而已,连十个字都不能写全,而且相当浪费。
楼千翼记得很清楚,那时候为了弄好这鹅毛笔,怜心经常拉着阎墨和夫子去书院的后山,每次回来都带回来一些奇奇怪怪的石头或着是树木什么的,然后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个劲儿的研究着,连吃饭也是阎墨端着饭菜回屋,一口一口的喂着他的,谁能想到当年一见面就要拼个你死我活的两人,那时候竟然会那么友好和谐的在一起,好似生死至交一样,完全不设防备。
当初怜心做好这些鹅毛笔的时候,还倒在床上睡了三天三夜,若不是夫子一再保证怜心并无大碍,只是累着了,谁都不敢保证阎墨那家伙会怎么样,当年他们俩第一次见面可是直接大打出手啊。
楼千翼看着莲心那与‘怜心’一样的脸庞,尤其是认真的时候,他根本就分不清他们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楼千翼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看着莲心认认真真的抄写,看着那用鹅毛笔写出来的蝇头小字,比用毛笔写的更加漂亮,不由得微微一笑,然后抽出一张空白的纸张,打开道德经,开始抄了起来。
昏黄的烛火下,两名绝色少年静静的端坐在桌椅前,认真的抄写着什么,唯一不同的就是一人手持洁白的鹅毛,一人手持毛笔,当周延风和刘俊浩回来的时候,正好瞧见楼千翼与莲心同时将写完的一张纸放置在一边,相视一笑,出声打断两人继续抽纸的动作。
“千翼,怜心,先别抄了,大半夜的,吃点儿东西吧,等会儿再继续,等会儿让延风收拾了桌子,我也帮着抄写,兄弟嘛,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刘俊浩端着一瓷盆盖着盖子,另一个盘子上也盖着盖子,莲心和楼千翼听到他的声音转头看去,两人手里都拿着东西,赶忙将抄好的道德经放置在一旁,收拾干净桌子。
“来,这是我以前回家,我爷爷教我的,爷爷说是当年那个白衣军师教的,只要有水,有调料,随便什么肉类都可以制成这两样吃食的。”刘俊浩放下托盘,将瓷盆和盘子都端下放在桌子上,将木制的托盘放到一边儿,笑嘻嘻的打开两个盖子。
瓷盘里盛着的是飘着青翠的葱花的鸡汤,淡淡的清香随之飘了起来,另一个盘子里放着的这是一只烤鸭,绝对的烤鸭,用荷叶包裹着,荷叶的清香与那烤鸭的肉香夹杂着鸡汤的香味,光是闻闻都口水横流啊。
“嘿嘿,我直接去找夫子了,夫子虽然严厉了些,可是如果没经过他的同意咱们私自开夜宵,那就等着明天被夫子当把子一样教育吧,所以,我直接找夫子坦白去了,这两坛子酒就是夫子给的,来来来,都坐下,尝尝看。”周延风嬉笑着将酒坛放在桌子上,不知从哪儿整出四个杯子,放在桌子上,酒倒八分满,每人一杯,笑嘻嘻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