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后面没有灰土了,我都打扫干净了。这没有灰土了,再过些时间,后面还会脏,我就再扫。扫完了,就把灰土倒在外面,外面很寒冷,人会打哆嗦,抬起头看一眼天空,天空是浑浊的,上面在刮大风吗?想必是,大风在上面呼呼地刮着。
一只鸟在上面艰难地飞,怎么可能飞的动,落下来吧,下面是安静的,只是气温低,总比上面强,上面在起着风,风会吹跑任何东西的,但愿风不要落下来,就在上面刮吧。我低下头,看见自己的鞋带开了,我蹲下来系鞋带。
簸箕在旁边摇晃着,是风吹的吧,是不是一会儿风就要落下来了?我系好了鞋带,站起来看天空,天空还是浑浊的,那只鸟飞得很自在,怎么,上面没有风吗?刚是怎么了?我看错了?天空是浑浊的啊,浑浊了不就是在起大风吗?
鸟就落下来吧,落下来告诉我上面的情况,我没有翅膀,不能飞到上面去,这样的天空,我也不想飞上去,你就替我上去吧,你既然替我上去了,那就说说上面的情况吧。我看着鸟,等着它落下来,落在我的脚下,就是这里。
来吧,就落在我的脚下,我会拾起你,看看你的羽毛,还有你的长嘴,你不要害怕,不要发抖,没有人会伤害你,你的羽毛凌乱了,是被风吹的,上面还是有风的,只是没有那么大,那风还是吹乱了羽毛,对不对?
我看清了,上面没有飞鸟,那不是飞鸟,我还以为是一只飞鸟呢,那,上面是不是在刮风?风有多大?这浑浊是哪里来的?怎么不飞来一只鸟,我看到它,看它飞的有多艰难,就知道上面是不是有风了,风是多大了,只要飞过一只鸟。
真是傻,这浑浊的天空,没有鸟会上去的,不是寒冷,是这浑浊是会落下来的,砸着鸟就麻烦了,不会砸着我,我会躲开的,鸟笨点,躲不开这样的浑浊,那就在窝里呆着吧,不要露头,不要抬头看,期盼着浑浊不要落下来。
原来自己的鞋带还没有系好,还在松着,脚脖子挺冷的,我蹲下来系鞋带。系好了,我跺了跺脚,好了,松不了了。没有风吹在脸上,上面也没有风吧?我低头看,鞋带是系好了。
上面没有风,怎么浑浊在动来动去的?
那只鸟在哪里?是在自己的窝里吗?不要飞了,浑浊就要落下来了,这浑浊就是风,是风在吹着尘土,尘土飞扬,看不清方向,要是落下来,我们谁也会看不清方向了,黑乎乎一片,没有了灯光,点着烛光也是没有用的。
但还是要点着烛光,看看自己的鞋带有没有松动,松动了,蹲下来系一下,不要担心,不要害怕,不要发抖,浑浊只是在外面,不会进到屋里来,屋里有烛光,那就可以看清事物,呆着别动,等待着浑浊过去,很快就会过去吧。
有人在逃跑,结果鞋带松动了,只好蹲下来系鞋带,浑浊就包围了他,看不见他了,浑浊过去就会看见他了,是不是这样?浑浊过去了,他果然还蹲着在那里,他的鞋带还没有系好,对啊,一定不会系好的,在浑浊到来的时候,他没有点着烛光。
我有准备,我早就点好了烛光,我要去外面,我就会拿着烛光,用手遮挡着,走到门前,还是别出去了,外面尽是浑浊,老实呆在屋里吧,等待一阵子,等外面的浑浊过去,再拿着烛光出去,出去看看,浑浊走过后留下的痕迹。
逃跑是没有用的,外面的浑浊越来越多,扩散得很快。多少人都在逃跑中松了鞋带,不得不停下脚步,蹲下来系鞋带。还是回家吧,回到屋里,点起烛光,烛光摇摇晃晃,用手挡一下,还是灭了,再次点着吧,小心着最好。
我的簸箕呢?还在外面,我没有拿回来,就在外面吧,簸箕是不会怕浑浊的,浑浊会落在簸箕里一些,还有鸟窝里,也会落一些,还有哪里可以存些浑浊?浑浊都是一些尘土,从天上落下来的尘土,风走了,尘土留下了。
蜡烛还在燃烧着,好多人家都在点着蜡烛吧,拿着蜡烛,去这里,去那里,看看留下的那些尘土,这些尘土到了天上,就是浑浊的。没有一只鸟飞过。会有人在抬起头看,指指点点。我在低头看鞋带,想着天上的风有多大。
蜡烛就要燃完了,没有关系,还有一根呢,这时候,蜡烛真是派上了用场,我已经好久没有用过蜡烛了,这蜡烛的红色,一时还不能适应,这真是笑话,蜡烛竟然成了陌生品,一直以来,都是灯光在夜晚陪伴我,灯光是白色的。
不过,浑浊破坏了电线,灯光没有了,在这个夜晚,谁还能陪伴我呢?只有烛光了,烛光不是那样明亮,我看不清墙壁上的表,那是几点了,八点吗?算了,我不去近前看了。就把蜡烛放到桌上吧,安静一下,我是指蜡烛。
我是安静的吗?我想是的,我看着烛光,没有想更多的事情。这蜡烛的红色会一点点化尽,都飘散在屋中,它是有味道的,抽一抽鼻子,是不是闻到了,这味道很浓,要抽一晚上的鼻子,才会抽尽,这是千真万确的。
就在这里坐下,看这蜡烛化红吧,睡晚一些,反正也睡不着,烛光暧昧,怎么可能睡得着呢。是谁在窗口那里偷看?我早就知道了,我没有表现出来,我在等着,等着时间过去,时间过去了,偷看者就会走到我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