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揭去一页日历牌,昨天就这样过去了,我只是睡了一觉,幸运的是,昨晚这一觉睡得很好,很久没有这样睡过了,虽然做了一些梦,梦中的画面也是有些混乱的,好的是并没影响睡眠,真该想一想,怎么会没有受到梦的影响呢?
像上个月,我还经常做梦,那些梦就影响了我,我于是很苦恼,想要寻个方法,来解脱一下自己的繁多夜梦,这样子下去,我会成为一个精神疾病者,变得事物不分,人们不识,活脱脱一个傻子了,傻子,我的天,那是很惨的情况。
很多梦在第二天还能记起,回想那些梦,总是没有道理的,我是说,梦中没有道理,你就想了,为什么梦中的故事会没有道理呢?没有道理,这些故事却能够在脑中形成,就是这样的,没有道理可以在脑中形成,有道理的就在现实中发生。
所以我想到了,我坐下来画画,用铅笔画着夸张的画,一棵树画得不像树,但这就是树,谁说不是树呢?那他一定没有做过梦,或者没有想过梦,在梦中,一棵树的样子就是这样的,树枝,树叶,树身,这三样,哪一样都没错。
我要笑我自己了,就这一枝树枝,画得确实不像树枝了,一枝树枝会有这么长,这么弯吗?不会,这几笔的线条有些柔和,看起来,树枝像一缕长发,长发飘起来,摆动如水流,我明白了,我画的就是长发,只不过名字叫树枝。
还有那落在地面的树叶,是不是形状太怪了?每一片都这么怪,不会有这么怪状的树叶的,哪一棵树上,树叶也不会长成这个样子,不信,你就去看看,去村子西那里,你拾起一片落叶来,你会惊讶吗?惊讶落叶的样子。
可以改一下,用铅笔再涂上几笔,就在树身上,加重些颜色,颜色重了,说明树已经老了,长久以来,风吹日晒,树皮已然苍老了,看那一道道的树皮裂纹,用手指摸一下,要小心,裂纹太锋利了,划破你的手指,血就会溅到树身上。
一棵很好的树,你猜不透它的年龄,也不要去猜它的年龄,知道了又会怎么样呢?感慨时光吗?你会佩服时间在这棵树上凝结着,吹一下树身上的尘土,一股味道就会显出来,还能是什么呢?就是树木的清香,你更愿意说是时光的味道。
就是在这张日历牌上,不是也写着时间吗?昨天拿在我的手中,今天这张刚刚露出脸来,不要想什么了,就把昨天放在桌子上吧,不能丢在外面,外面有风,会把它吹远的,到时,我就找不见了,它去了远方,我还怎么能找得见呢?
就放在桌子上吧,我会在它的背面写几个字,有可能画只飞鸟,就像烟盒上那只一样,我要改变一下,飞鸟的翅膀要变一下,变小一下,张开的小一些,别的人看见,会以为这只鸟受了伤,到底有没有受伤呢?别人就去慢慢想象吧。
今天的这张日历牌,数字是红色的,看到数字,我能想到什么呢?是那个门牌号吗?对的,前邻的门牌号也是这个数字,过去这么久了,门牌号还在那里,只是有些生绣了,门牌上的数字是白色的,那个白色数字一直都是静静的。
时到今日,门牌号早就不用了,不过它的意义还没有消失,只是人们冷落的态度,不会有谁再想起门牌号的意义,或者在人们眼里,它没有了意义,但是我写信,写到地址,还是会写上门牌号的,我走到院门那里,也会抬起头,看它一眼。
门牌号的意义就是标明这户人家,如日历牌上的日期标明今天的时间,门牌号已经弃用了,可是日期不会被弃用,这日期已经规定好了,只有遵循,你可以自己在这一天加一些解释,那也是挺有意义的,对自己来说。
这个红色的数字下面,就是今天的宜忌,宜什么忌什么,我读着那些上面说明的事情,这些事情,每一项都离我很遥远,就是这样的,我的生活中没有这些事情,我的生活里熟悉的事情都是很简单的,像吃饭穿衣,都是很简单的,不会复杂。
吃饭穿衣对于我真是很简单的,我可以吃个馒头,就一碟咸菜,就那种脆生生的咸菜,颜色也许你不会喜欢,嚼着却是清脆,还能听见牙齿嚼着的声音。就这件裤子,我穿了太久了呢,又有些脏了,去洗一下就新了,可以再穿一个冬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