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书慧听这话不由的抬起头,静静看着秦辉星。秦辉星又道“你的问题出在,你把什么事情都放在心里没有和别人及时沟通。没有及时和老人们说,你从秦伯伯这借了书。只是到了事情发生后才在不得已的情况下说的。那里是他们家,家中有藏书,难免会有所疑惑的。”
“你心中觉得主仆有别,不适合向主人借书,觉得工作就工作,私事就私事,你觉得需要这样区分,这也没错。可做保姆这样的工作,和八小时上班还是有区别的。这是一种半公半私的工作性质。这没有绝对的上班时间,也没完全的休息时间。工作中既需要你和别人真心的交流,却又要有工作的区别。你有没想过,你这是找了一份最难做的工作?”
“你去厂里上班,或者是去学校学习,你只要做好你该做的就好了,就算人际关系不多也没关系。可是做保姆却不是这样,做保姆就是要和人打交道。不是你做好了家务活,照顾老人饮食起居就好了。你还要和他们交心,你就难在这里啊。亲人之间还有磕磕碰碰,还有误会的,何况是做保姆这样的工作呢?这可比那些单一的事情要复杂多了。做了保姆,有磕磕碰碰的,人家就会解除工作关系。那要怎么避免这样的情况呢?就需要你和主人家多做交流。”
“我和梁老也谈过。他说他们也不是那种真正小气的人。你若是想看书,想做什么的,和他们说一下,他们也会同意的。可是你又没说,就这么拿了本书去看了。你觉得你是从我这借的,理所当然。可他们觉得不是这回事。他们也正好有相同的书,而且重要的是他们那套书还是儿子特地从国外带回来的。这套书对老人来说很有纪念意义,而且国内目前还买不到这套书。所以就想着你一个小丫头那里会有这书的?于是误会就这样产生了。”
“当然他们也有错。他们没有问,就这么想当然的认为了。其实每个人都有‘想当然’的毛病,就算是秦伯伯也有这样的毛病。这套书秦伯伯也是托人从香港买的。秦伯伯自己也没看呢。要不是你借这套书,别人秦伯伯可是连让人家看不不会看的。当时秦伯伯又答应你了,也没想到你会喜欢看那样的书看,自己也不能反悔,所以就借给你了。”
“还以为像一般你这个年龄的女孩们,是不会原意看这书的,你看梦琳不就知道了?都看些什么书的?所以秦伯伯就想当然的以为你不会喜欢那书的。可后来你说要借,秦伯伯那会心里还很小气的,可是又不好意思说不,你这么聪明敏感的,怕多说了会让你看出秦伯伯其实真的很小气的,那秦伯伯岂不是很没面子的?就没和你多说。你呢自然就不会想到这书的情形,恰恰是这一连串的没说,才会有了这样的误会,然后就让你受委屈了。”
范书慧听秦辉星这么说他自己小气,不由的笑了起来,秦辉星也不由的笑了。
“不过从这也看的出,你就算对别人真心,却还是有着距离的。人家很原意对你好,可是你却和别人保持距离,这在人和人的交流中,就是别人想把你当朋友,可是你不想把别人当朋友。如果是这样的情形人家心里就会生气。这人生气了,自然就会挑毛病了。如果你和别人交流时,老是这样拒绝别人的善意,就很难会有好朋友。这样你就会觉得孤独寂寞,觉得别人怎么就不理解你的。”
范书慧听秦辉星这么分析,又对照从前自己和同学们,还有一些朋友交流,情形还大多是这样子。可那时自己也不清楚怎么回事,也没有人会耐心的给自己分析,自己还一直觉得是别人有心要伤害自己。觉得别人不理解自己,别人看不起自己,却从没想到,原来是自己的小心眼,是自己没有真心的和别人交流,才让自己教不到朋友的。
就听秦辉星又道:“又比如你和梁老他们多交流、多说话,让他们多了解你。如果你真的发生了这样的小问题,他们就会直接和你交流,沟通,就算真的是你私自拿了那书,他们也会指正你的缺点,帮助你成长。不是想现在这么做的很生硬。就比如你有什么事情,都会和秦伯伯说。也会听秦伯伯劝解,秦伯伯才会在你受委屈的时候帮你理清楚一切。”
范书慧点了点头,想起自己从前自己和同学们误会了,自己从没想过要去解释什么的,后来同学们就远离自己了。又常常会很嫉妒,就算是同一个同学,对自己和对别人都还是有区别的,那时自己就觉得是那个同学两面三刀的,有时候见他们什么话都讲,又会很鄙视他们,觉得怎么这样的话都说。真没想到原来问题还是在自己这。不由的点点头。
秦辉星看她思考的样子,就停了下来,等她看着自己时,才又道“你没有和他们多交流,而且你还在抗拒他们的感情,只想公事公。可公事公办时,你做的又不彻底,又会有自由散漫的时候。所以他们就害怕你,如果你受了他们恩惠了,他们还觉得说了你比较理直气壮的。可是你表现的太好了,他们就觉得觉得你反而让他们害怕。这要是说了你,怕伤了你的自尊。你到时候一生气,发起脾气来说不定会伤害他们。他们都是老人了,也没什么想法,只要能有一个安稳的晚年,有个人照顾一下起居饮食,让他们觉得安心,安全就好。”
范书慧听秦辉星这样书,有些觉得自己能理解,可是有些却不能理解,就比如她在拒绝别人的好意,这她能理解,她觉得很多时候自己就想和别人保持距离,可是说老人害怕她,她就觉得不理解,因为她也害怕他们啊。因为在她的印象中,从前的每一个老人都很凶悍的,每一个老人都会冤枉自己,会骂自己,会指责自己。
“怎么了?”秦辉星看范书慧的表情,问道。范书慧说了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