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用920元,比人看病还贵!郭婉婷在心里感叹了一下,倒不是心疼,只是没想到。她总是带着信用卡,支付费用没出问题。
猫被检查室的大夫接了进去。郭婉婷和邢波站在窄窄的过道里等候。
单独跟郭婉婷呆在一起,邢波手足无措起来,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觉得阵阵幽香袭来,脑袋越发昏昏然,转动不了。
他觉出郭婉婷在看他,但不敢回看,只得假装担心猫,眼睛盯着检查室的方向。
郭婉婷审视着身旁这个救猫的男人:
头发短而整洁,细长的脸上戴着一副黑边眼镜——目光怔怔的,胡子刮得干干净净。他穿一件刚过臀的黑色毛呢大衣,深色宽松牛仔裤,耐克运动鞋。
刚才诊室里笼罩他的光晕不见了,这让郭婉婷觉得更容易接近。看样子,他应该跟自己差不多大。他衣着朴素,话不多,还挺腼腆。
这个叫邢波的男人,跟自己平时接触的男人大不一样。或者说,跟这两年围绕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大不一样。
郭婉婷像是回到了学生时代,那是纯情又充满希望的时代。
猫被抱了出来。邢波把它抱回诊室。郭婉婷看别的主人都是猫包、航空箱的,便对邢波说:“我去去就来。”
她记得进门右手边有一排货架,小猫骨折了,抱着容易再度受伤。
她花了三百多元买了一个蓝色的航空箱和一个橘色的软垫。
X光片很快到了矮个医生手里。医生把它插到灯箱上,给邢波和随后进来的郭婉婷指点骨折的部位。
郭婉婷觉得自己俨然是小猫的家长,对它有监护的责任。她不由得挺了挺脊背。
医生看他俩明白了,让邢波帮忙固定住黑猫,给它上夹板。
黑猫任由人摆布,连医生都赞道:“这猫真老实!”
打完针,邢波把猫放进航空箱。
站在宠物医院的前台处,邢波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在问郭婉婷:“以后怎么办?”
把猫领回家吗?郭婉婷犹豫了。她没有把握照顾好猫。
邢波看郭婉婷踌躇不语,便说:“不如放我家吧!我以前养过猫。”
郭婉婷释然道:“那太好了!你等会儿。”她问前台的导医:“什么猫粮好?给我来一袋。”
导医听见了他俩的对话,知道需要配全所有养猫用品。建议她再买一个双碗猫食盆,一边放猫粮,一边放水;还要买猫砂盆和猫砂。
东西购齐。邢波说:“我来搬这些东西吧!”
郭婉婷点点头,她确实也搬不动那么重的猫砂和猫粮。
十一月的寒风吹进郭婉婷的脖领,她拽了拽狐狸皮的短外套。
邢波把猫用品都放进了后备箱,又接过郭婉婷手里的航空箱,放到后排座位上。
“我坐后面陪它。”邢波边说,边钻进了车里。
郭婉婷在驾驶座坐稳,拽过安全带系上,问:“你家在哪儿?”
“就在遇见猫那地方往南过一个路口,快到的时候我再指给你。”
“好。”郭婉婷发动汽车。
“你这车很舒服。”邢波想挑起话茬。刚才郭婉婷只捡最贵的猫粮、最贵的猫砂盆买,可以看出她相当有钱。
邢波感谢她对猫如此好,同时也觉得自己怕是没有资本追求这样的姑娘。
“嗯!”郭婉婷注意着路况,没多想。
“这车是你自己买的?”
“是啊!”郭婉婷抬眼看了看后视镜里的邢波——邢波抿了抿嘴,“我攒了好长时间的钱呢!”郭婉婷和姐妹们经常比拼名牌,但在邢波面前,她却希望对方不要在意她是否有钱。
邢波不知道该说什么,低头看了看航空箱里小猫。小猫蜷在箱子里睡着了。
车开到邢波租住的楼房下。他先拎着航空箱,把小猫送进屋,然后分两趟搬猫砂和猫粮。
最后,郭婉婷拎着猫食盆和猫砂盆跟他进了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