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绮晴看着一直没有再醒过来过的朱健熙,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了,反复的检查了他伤口好几次,没有流血也没有什么感染的迹象。但是这样昏迷下去肯定会出事的。
“娘娘,右倾求见。”门口突然响起右倾的声音,胡绮晴慌张的看了下床上的朱健熙连忙将床帘拉了下。右倾肯定知道自己在房中,这开门也不是不开也不是。
“什么事?”胡绮晴将门打开,自己堵在门口,没有要让右倾进去的意思。
右倾看了眼胡绮晴后,将自己手中的木篮伸向胡绮晴,胡绮晴不解的望着他。
“里面的药,是给太子的。”右倾说的无比平静,胡绮晴却是一脸愕然。
他知道朱健熙在自己这里?那不就代表司马涯也知道了,可是不对啊,如果司马涯知道了,右倾又怎么会送药过来。
“你为什么,没有对司马涯说朱健熙在本宫的寝宫内?”胡绮晴缓缓的接过那篮子。
“太子曾经在梁国对属下有恩。”右倾的语气极为平淡。
“谢谢。”原来是这样,胡绮晴点了点头。既然有右倾帮自己瞒着。那么朱健熙应该不会这么快就被人发现,现在司马涯也不会来自己的凤莱宫,那这里还算安全。
右倾没再说什么,胡绮晴待右倾走后,立刻拎着篮子进了屋。这篮子有两层,每层都放着一碗药,胡绮晴急忙端起药走到床边。勺子已经送到了朱健熙的嘴边,胡绮晴又突然收了回来。
万一,这是个圈套呢,右倾这么耿直的人,怎么会做这种违背司马涯的事情,胡绮晴将药送到自己嘴边先喝了一小口。
等待了片刻,身子没什么症状,看来这药没有问题,是自己小人之心了。也是,如果司马涯真的知道朱健熙在自己这里,何须费这功夫在药里下毒。
胡绮晴坐在床边,将朱健熙轻轻扶起靠在自己的身上,他的手真冷,一点温度都没有,胡绮晴试着喂了几勺药,却一勺也没有喂进去,这个样子,他根本就喝不进去啊。胡绮晴来来回回试了次,药一滴也没进朱健熙的口中,倒是浪费了不少。
“朱健熙你张开嘴啊!师兄快张开嘴,要是不张嘴喝药你如何逃出去,你要尽快好起来知道么?”回答她的只有满屋的寂静,胡绮晴无助的看看那只剩一半的药,再看看床上面无血色的朱健熙,她到底该怎么办。
看来看来,只有用最后一种办法了。胡绮晴盯着朱健熙看了几秒。毅然的转身出屋让月牙儿去找了一根细细的木管中间是空的,类似现代的吸管。
“主子,你没事吧?”月牙儿又担心又疑惑的看着胡绮晴。
胡绮晴摇摇头,回月牙儿一个安心的笑容便立刻回了屋里。
胡绮晴喝了一大口药然后顺着那根管子往朱健熙的嘴里灌。
这一来一回的好多次,终于将两碗药都喂完了,胡绮晴只觉得自己的嘴巴都被苦的麻木了。再看看朱健熙,这小子竟然又皱起了眉。她还没皱眉呢!真是的。
伸手轻轻的揉在朱健熙的眉间,那皱起的眉又随着胡绮晴的动作慢慢的松了开来。胡绮晴将朱健熙身上的被子拉了拉,便走到桌边自己坐着,她真是累死了,也饿死了,这一夜来发生太多事,她到现在还有点消化不过来。皇宫中现在一定很乱吧,一定到处都在搜查朱健熙的下落,也不知什么时候会搜到自己这里来,胡绮晴边想着边拿起一个糕点塞入口中。也不知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醒来时,发现自己嘴边还有一半没吃完的糕点……真丢脸,吃东西吃到睡着,还好没别人看见。
胡绮晴擦了擦嘴后立刻走到床边,朱健熙看起来并未醒过,胡绮晴伸手去握朱健熙的手,怎么还是这么冷。胡绮晴两手握着朱健熙的手想让他温暖点,一边看向那微微打开的小窗外,已经是快是晚上了,天空黑蒙蒙的。总算平平安安度过一天,真是谢天谢地。
床上的人突然发出低低的一声呻吟,胡绮晴连忙看向朱健熙,正好对上朱健熙那黑沉沉的眸子。
“终于醒了。”胡绮晴像是松了一口气,看来右倾送来的药还是挺有用的。
朱健熙没说话,胡绮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他正盯着自己握着他的双手。下意识的松开手,朱健熙的手就砰地一声重重的砸在了床板上。
“啊!师兄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疼吗疼吗?”胡绮晴看着朱健熙突然微皱起的眉,立刻重新拉起他的手,胡乱的揉着。
朱健熙只是安静的看着胡绮晴不说话,胡绮晴抬起头就能对上朱健熙那沉静的目光,不知为什么她下意识的想回避,只好继续一股脑的乱揉中。
“我咳我该走了”朱健熙有些无力的抽回自己的手,挣扎的想起身却被胡绮晴一把按下。
“躺着!你还想去哪里,你流了多少血你知不知道。”这个人真是不要命了,明明伤的这么重还要走,这里是皇宫,他若是没伤,那进出的确难不倒他,可是现在,他连抵抗她的力气都没有,还说什么要走。
“你为何救我”朱健熙虚弱的闭上眼缓缓开口。
“我师兄,你对我的好我都知道我都记得,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死。”何况你还是自己跑到我屋里来的,胡绮晴她能见死不救么?要是朱健熙就这样死了,梁国的老国君一定不会放过司马涯的,到时候两国的误会就很更加深了。
朱健熙又睁开眼看向胡绮晴,目光里的情绪复杂,胡绮晴不懂也看不明白,她只知道朱健熙的眼睛很亮很黑,真的像他名字如墨一般,但是此时却有一层淡淡蒙住了那原先的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