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絮,这个梵夜,往后就交给你吧,我想我已经不能再打理它了。”清流叹息,看着四周眉眼复杂。
“这个……清流,怎么做这么突然的决定?”轻絮有些犹豫,下意识的拧起袖子,清流自然是注意到了。自从她回来之后便发现了她多了这么个习惯。
摇摇头,看着她无比认真道:“轻絮,我娘的死,我爹到如今仍然不知其踪,还有家族的种种恩怨,都容不得我再在这梵夜逍遥。我不想关了它,你不是也挺喜欢的么,既然如此何乐而不为呢?”
“我怕……”轻絮还想说什么,接到清流信任的眼,随即点点头,算是答应了,清流满意笑笑。
“媳妇儿,你看你看这个!”梵谨然像一阵风的进来,手上拿着一大堆红色的东西,一下子放在桌子上,让清流和轻絮看清之后忍俊不禁。
“你看看,这个蜡烛,长得多好看啊!又吉利。嘿嘿……”梵谨然手上拿着个红色的东西,猛地一看像是个红透透婴儿抱着一个长寿锁,婴儿头顶有一簇红色的头发,是燃烛的布条。
清流哑然失笑,在手上摆弄一番,轻絮更是爱不释手,抱着还挺有那范儿。
“这是一个孩子,烧了不就没了,哪里吉利了?”轻絮憋嘴,恋恋不舍放下问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暗夜城有一个规矩,就是在成婚当天必须在房内燃起红婴烛,此烛一燃起,轻易不会熄灭,可燃九天九夜。喻意长久,红婴满堂,若是在这九天内行房,必然会有双生子降临。”梵谨然说着暧昧笑笑,躲过清流的掌力。
“哎哟,你们是不是知道我要找你们呐,这么集结在一块。”君三笑的声音传来,身后跟着楚记,大跨步而来。“唉,二妹也还不回来,要我这个大男人来给你们这些孩子操办婚事,真是难为我了。”敲敲扇子,摇头感慨。
“舅舅,你好假。”梵谨然白了他一眼,开心看着手上的红婴烛。办婚事了,办婚事了,娶媳妇儿了!
君三笑脸上阴了阴,抡起扇子就是往他头上一敲,可惜梵谨然的功力早就超出他许多,一闪就躲过了他的偷袭,朝他做鬼脸。
暗夜城的传书偶尔也会以此物代替脆弱的纸张。可如今梵谨然居然拿来剪作彩喜!太浪费了!
不同于君三笑的肉痛和清流的惊讶,轻絮一脸羡慕看看双纸,又看看清流,抬眼看看楚记,摇头晃脑叹息道:“清流你真幸福,好羡慕你。”
楚记不满点一下她的鼻子道:“难道被我爱得不幸福?”
轻絮沉默,嘟嘴趴在他的胸膛。
“妈呀,恶心死我了,你们去房间恩爱吧!别在这里碍人眼了!”君三笑搓搓一层层浮起的鸡皮疙瘩,嫌弃的样子才让清流反应过来一件事。
“师傅,你怎么不成婚呢?”
“噗……”梵谨然原本在喝水,听到清流这一问全部都喷了出来,有一些溅到了双纸之上,马上显现了不同的画面。可没等清流发现,梵谨然便匆忙将双纸塞到袖子里藏好了。
“师傅不是不成婚,而是不能破身!”梵谨然严肃看着清流,尽量让她的注意在他脸上,生怕她发现了他的小动作。不过话题换的很成功,君三笑阴了脸,扇子甩出便往他脸上招呼。
“咳,我说然儿,你什么时候能像流儿一般乖巧就好了。”君三笑无奈摇摇扇子,轻咳道:“记儿,我已经在,唤人筹备你们的婚事了,唔……你看看,六月二十三日,是今年最好的日子之一,虽说时间有点赶,不过错过了好日子也可惜。”
“嗯,好,我想等到那时候,我的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楚记上前几步,将轻絮搂住,说出的话也让后者脸红。“小丫头脸红什么呀,莫不是想歪了去?”君三笑调侃道,一手摇着扇子一手拿起梵谨然带来的其中一个红色的东西,啧啧摇头:“真是败家子,居然那这个来剪彩喜。”
清流顺着他的眼光看去,亦是惊讶了一番,看着梵谨然高兴的笑感到无语。难道他不知道他浪费的是什么东西吗?
在清流看来,真源界珍贵的东西仅仅十几样,其中最特别的便是君三笑手上拿着的双纸。所谓双纸,其名为纸,实则是一种厚实的天然布料。暖寒两面,水火不侵。一般人都是用来作衣物酷夏严寒时避暑防寒之用,
“舅舅,我可是你亲外甥!”梵谨然大叫着闪躲,好不夸张。清流忍不住笑笑,心中着实是好奇,“为什么不能破身?”
“哈哈……不要打我了,舅舅你老了!”梵谨然闪躲间,嚣张大笑,手上还抱着红婴烛,玩的不亦乐乎。
老处男?想到这里,清流又忍不住想笑,可看到君三笑阴的像锅底的脸,硬生生憋住了。
清流会识时务,可楚记和轻絮可不懂什么叫见好就收,毫不掩饰大笑起来。君三笑深呼吸一口气,唇角勾起邪恶的笑道:“你们真是恩爱,还挺有默契呀,哈哈……”似乎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自顾笑了起来,“笑老子啊?你们今天开始给我分开!到大婚前不能见面!”
“什么!”楚记大叫,轻絮同样很意外,看向君三笑满是可怜。
“哈哈……”梵谨然幸灾乐祸,在一旁笑的得意。
“流儿,然儿也是。你们的婚礼在八月二十七,在大婚前,不许见面!然儿你回暗夜城筹备婚礼。要是让老子发现你敢偷偷回来看你媳妇儿,哼哼,你应该是没有尝够霞云谷的好滋味。”君三笑甩袖走人,留下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情的梵谨然一脸呆愣。
“他……刚刚说了什么?”梵谨然不可置信看向清流,清流转头看着他一脸认真道:“放心,你回去吧,我不会想你的!”
“舅舅!你不能这样对我啊!现在才五月十七啊!君三笑你个王八蛋!”梵谨然哀求无果就开始破口大骂,头上不偏不倚地接到一个石子,顿时肿起一个包。君三笑难得打中,笑声在空中回荡,再次发挥他不走平常路的精神离开。
“霞云谷?”梵谨然打了个寒蝉,在心里默默念叨着:千万不要千万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