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天阁内。
西门榆林在丫头的带领下到了北天阁,因为有许多女子都跑去了南天阁瞻仰夜清流的风姿,以往在此的人便少了许多。
丫头已经告辞,西门榆林与几个保卫走着,远远便看到了一座颇为静幽的凉亭。西门榆林看看周围,已经没有他人。此处已经是为梵夜深处,距离后阁亦是不远,很少人会进来。
西门榆林看着那朦胧神秘的凉亭,吩咐保卫留下后便自行而去。方一走近,耳边便传来清冷幽深的琴音,让人不禁神清气爽。越是走近,越是清晰,看着被微风带着飘动的雪白纱帘,想要伸出手掀开来,又怕唐突了奏琴之人。
“进来吧!”心里正是矛盾之时,清冷的声音响起,磁性动人,竟分不出究竟是男声还是女声,仿若响应在耳边萦绕,久久不散。
西门榆林犹豫一下,还是伸手掀开来,缓步镀入。
一名蓝衣男子正坐在琴台边,发丝束在脑后,洒脱不羁。男子已经停止了弹奏,面色清冷看着他,眼底颇有凉意。
此人正是清流!
西门榆林被她的容貌所惊,他从未见过如此出挑的相貌,明明是一样的五官,拼凑在她脸上却是如此的精致完美。
“不知兄台有何贵干?”清流声音清冷,让西门榆林自觉到自己并不受欢迎。面上露出苦笑,轻轻摇头,道:“在下无意冒犯,只是好奇于如此静幽的凉亭为何会无人到来罢了。”
清流也是一愣,她在外面可是设了结界和阵法,目的就是遮住这座凉亭不被在人所知。在外界看的话是一处石山,若不是个中高手是破不了结界,更加看不到这座凉亭!
清流开始打量起眼前之人,从他身上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内力波动,手臂纤细苍白,皮肤也是白皙透明,说明他很不健康!但是他如何能够不用丝毫的外力发现此处?清流着实好奇。
不过面上也不动声色,一脸平静看着他。西门榆林有些尴尬,到现在清流都没有请他入座也没有丝毫责怪之意,让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似乎看出了他的尴尬,清流淡淡开口:“坐,桌上有茶。”
西门榆林挑眉,果真是个妙人!
“你方才弹的什么曲子?”
“自行编撰的曲子罢了,入不了众眼。”清流漫不经心答着,西门榆林却是眼前一亮。“随意编撰便能作出如此神曲,阁下好惊才!”
清流微微颌首表谢,不语摸着琴弦。
“刚才在下在外头看见那一副副的诗画,落款皆是夜清流无异,不知兄弟可否认识此人?在下……”西门榆林问出后,方才觉得唐突,毕竟初次见面连对方的名字都不曾识得,于是懊悔的收了声。
“如何?”清流挑眉,这人倒也有趣。
“额……在下很希望能与此人作为知己,阁下认得可否?”
“自然认得!”清流不禁有些莞尔,看着西门榆林苍白的脸漫开的些许欣喜。“在下便是!”
西门榆林一愣,而后了然一笑。“也是,也只有阁下如此才人方能作出这般笔墨。”
“在下西门榆林,见过夜公子!”西门榆林微笑着作揖,眉宇间的有着欣喜。
“在下夜清流,见过六皇子!”清流勾唇轻笑,西门榆林不就是她尚为质子之时听过的名字么?当时还对他甚是好奇,没想到在此处见到此人。
“夜清流……”西门榆林念着这个名字,觉得有些熟悉,却怎么都想不出是在何处听过此名。
“何事?”清流勾唇,调侃的看着他,西门榆林不免尴尬,有些歉意的摸着头笑了笑。
“夜公子可否再奏一曲?”
“为何要我奏?不如你先来如何?”
“这个自然!”西门榆林一笑,看着清流的眼越发柔和。清流站起身来“退位让贤”了,然后坐在桌边静静听着。
————————————————西门颜林兴冲冲的跑到北天阁,就是为了目睹一回人人议论的天人夜清流。
可是天不随人愿,待的她到那里时,人人都一脸遗憾的摇头,显而易见的:夜清流走了。只能带着遗憾回到北天阁,可是在北天阁怎么样都找不到西门榆林,心中气结。
正郁闷的走出北天阁之时,就遇见了刚刚回来的梵谨然。
西门颜林眼前一亮,看着梵谨然。“一表人才?宛若天人?喂,这位兄台,稍等片刻!”兴奋地大叫,让身周的人都将注意力转移到她身上。但是很可惜的,梵谨然并没有停下。
西门颜林哪里受过这种冷遇,一下跃到他面前。梵谨然被拦的莫名其妙,看着她一脸疑问。
结果,西门颜林手拿抓着他的衣袖,却被他厌恶的甩开。西门颜林并不在意,仍然一脸兴奋的问他:“你是这里的东家吗?”
梵谨然挑眉,戏谑的看着她。“你找梵夜的东家有何贵干?”
“到底是不是?”西门颜林显得急切,再次抓住他的衣袖。
梵谨然这次却没甩开,西门颜林一喜,正要开口,却发现对方的脸猛然下沉。她以为他生她的气,只见他直盯后方,一回头就看到了西门榆林跟一名浅蓝衫的男子并肩走出,与西门榆林一般高度,长相却是天差地别。西门颜林一下就痴了,再回头看看怒意冲冲的梵谨然后不由赞叹,这才是美男子啊!
“如此,在下便告辞了!夜公子保重。”西门榆林微笑着,苍白的脸勾画着喜悦与不舍。“后会有期!”清流也是一抱拳,余光方才瞄到了梵谨然。
梵谨然阴沉着脸,缓步走过清流身边看着西门榆林。而西门榆林感觉到了他的不善,却是莫名其妙。西门颜林挽过自家兄长的手臂,看着面前的清流眼中满是惊叹。
“走吧,该回去了。”西门榆林有些不舍看着清流,虽说初识却是一见如故,颇有相见恨晚的感觉。清流也是如此,想要再送送他,见梵谨然一脸阴沉的瞪着她便只能作罢。
目送他们离开后,梵谨然趁清流不注意点了她的穴道后一把将她抱起往后阁冲去。
清流怒极,但也只能一动不能动的被梵谨然抱着,闻到他身上茶香和药香夹杂的味道莫名心安。
待到梵谨然将她放下,才发现她已经睡着了。梵谨然无语地将她放在她的床上,想要将她弄醒又舍不得。“唉,你说爷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啊?”说着解开她的穴道。
清流穴道一解,猛然睁开眼将梵谨然的脖子紧紧掐住。冷冷瞪着他,梵谨然有些呼吸不过来了,本能的打向清流的手,力道说重不重,但说轻也不轻。清流手抽的一痛,但也不送手,反而更紧的握住他的脖子。
“额……”梵谨然想说话,可惜气管被掐住连呼吸都困难。看着梵谨然的脸慢慢变成紫红色,清流才放开了手,飘身走远一些。
梵谨然捂着脖子,大口呼吸着久违的新鲜空气。清流看着他原本白皙的脖子被她掐得青紫色,自以为的成就感并没有如期而至,反而是心头酸酸的不知是什么感觉。
梵谨然呼吸顺了一些后,抬眼看着夜清流,不是清流想象的幽怨。而是怒,勃然大怒!清流一愣,难道真的生气了?不过……清流转念想想,若是梵谨然如此待她的话,她可能会直接把他杀了……好像的确有点过分了!正在犹豫要不要道歉时,梵谨然便欺身而近。
一把扣过清流的身子,大力抵在墙上,桌子被梵谨然撞的一阵动荡,一个杯子掉下发出脆响。梵谨然猛然堵上清流的唇,身子紧紧的将她压住以防她的反击偷袭。
“怎么了?”轻絮听到了杯子打烂的声音,正准备叫个使唤丫头来打扫。自然的推开门,却是撞见如此反常的一幕:梵谨然跟清流在亲嘴!轻絮捂住嘴巴,满眼的不可置信。“滚出去!”梵谨然恶狠狠地出声,轻絮表示理解的关门出去。
清流心中暗道不妙,轻絮这厮肯定是误会了!挣扎着想要追上去解释,梵谨然又哪里肯放过她呢?越发的用力亲吻着,直到清流觉得快要窒息的时候才松开。
看着清流红肿的嘴唇,眼睛越发的幽深看着她。清流大力呼吸一番,也不说话的闭眼靠着墙。梵谨然仍然抵着她,但是已经没有了方才的力道,让他意外的是清流的平静。
死寂,整个房间就只有两人的呼吸声。清流睁开眼就看到了梵谨然幽深如一汪潭水的眼和同她一样红肿的唇,再转头看看他抵着她的手。
“你没有什么对爷解释的么?”梵谨然终于率先开了口,恼怒的语气让得清流莫名。
“你要我跟你解释什么?”清流也是怒,莫名其妙的一通胡闹莫非只是想占自己便宜吧?想到此清流便忍不住的怒气上升,脸色也开始变红。
“刚刚那个男人是谁?”
“客人!”
“客人你会对他笑?”梵谨然显然的不信,眉头禁皱地怒道。
“对他笑又如何?梵谨然,你不觉得你管的太多了么?”
“看来你还需要管教!”说着低头吻住她,生涩的吻技让清流火大又无奈。头一偏的躲开,看着梵谨然恼怒的双眼轻叹口气,无奈道:“欠调教的是你。”
梵谨然正想反驳,清流便一抬头地将他的嘴堵住。清流以舌尖掰开他的牙关,挑逗着他的舌头让他给予回应,梵谨然原先一愣,随之而来的是更加庞大的怒气。这个女人,到底跟刚刚那个男人这样子多少次了?否则又怎么会如此熟悉于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