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失信于如雾,事实上他有很多次这样的经历,说去送她结果没去送她,说去接她结果没去接她,说要陪她结果没有陪她,这么多年太多这样的经历了,他每次失信于如雾,如雾都会很不开心,不过最后都会无奈地原谅他,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他心里居然很难受,莫非是良心突然发现了?就算如此,他还是相信如雾会再一次原谅他。
是酒吧里震耳欲聋的DJ音乐吵的吗?还是酒精的关系?他的头更晕了,身体更沉了,他不知道他是如何走出酒吧的,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回到德仁大酒店的,只是第二天一早醒来,他全身光溜溜的躺在他的专用客房的大床上,旁边还躺着……旁边还有人,他差点从床上跳下来,他轻轻地,轻轻地挪动自己的身体,想要看看背着他侧躺的人是谁,是他的巫婆吗?难道这是梦?他用力地拍拍宿醉后疼痛不已的脑袋,再用手使劲地揉揉惺忪的睡眼,确定不是在作梦,而且事实摆在眼前,这个人不是他的巫婆,而是任倩。
他不敢去想像昨晚的情景,也不想去回忆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更不愿意去揣测被子里的任倩是否和他一样一丝不挂。他抬起头不停地拍自己的额头,希望自己能够清醒过来,但愿这一切都只是幻觉或者是梦境,只是,额头似乎很烫,再认真地摸一次,真的很烫,他起身穿好衣服,艰难地走出房间,去到酒店旁边的小诊所测体温,三十九度八,他吊了几瓶点滴,拿了一些感冒退烧药,回到酒店任倩还在呼呼大睡,他没有叫醒她,只是坐在椅子上发呆……
后来,任倩怀孕了……
再后来,双方家长开始张罗着他们的婚礼……
再再后来,他弃了那个他想一辈子守护的女人娶了任倩……
后来的后来,邹晨在他的婚礼上给了他响亮的一耳光,但是他并没有从这个耳光中解脱出来,他还是被深深的愧疚和浓浓的思念禁锢着,他无数次拿起电话想要跟如雾说点什么,可是却无数次无力地放下电话,他罪该万死,他不该先一天跟如雾说要重新开始,第二天却和别的女人光溜溜地睡在了同一张床上,他不该一边准备结婚一边却把如雾蒙在鼓里,一句道歉也没有,他不该……千不该,万不该,千错万错,都是他不该,都是他的错,千刀万剐不足以饶恕他的错。
“你说得太严重了,选择谁做你的妻子,和谁结婚这是你的自由,你只是作了个选择而已,怎么能说是你的错呢?”如雾一直在认真地听李骀明说话,脑子一下子混沌了,倩倩?元宵节她给他打电话不就是一个叫倩倩的女孩子接的吗?倩倩,叫得多么亲切,看来关系匪浅呀?哦,是的,人家现在是他的妻,当然关系匪浅了,叫得亲切也是理所当然的。妻?他的妻?妻妻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