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过午饭,李骀明和如雾一同回家,李骀明家在集市入口处不远,车站对面,两人在车站下了车,李骀明邀如雾去他家坐坐,如雾推脱说迫不及待想回家见爸妈了,其实她还没想好如何面对李骀明的父母,虽然她自认为自己没有做错什么,但是总觉得这样去他家,没身份没立场,难免会尴尬。李骀明也没有勉强她,只叫她在车站内等一下,他回家骑车过来送她回家。
坐在李骀明的摩托车后面,如雾习惯性伸手欲抱住他的腰却又缩了回来,她很凄凉地意识到现在做这个动作有点不妥,李骀明也感觉到了如雾的异常,那双曾经会很自然地绕上自己腰际的纤手,现在却久久的没有绕上来,李骀明想提醒一下那双纤手的主人却又无可奈何地闭上了嘴,只是加快速度前行,寒风因为摩托车的速度更加凛冽了,嚣张地涌向身体的每一个毛孔,这样的寒冷让李骀明有一种宣泄的快感,来吧,更猛烈些吧,冻僵了更好!如雾坐在后面,而且用李骀明的羽绒服把整个身子都包得严严实实的,所以还顶得住这样的寒冷,她没有去细想这么寒冷的天气为什么李骀明会开摩托车送她,难道只是自虐?还是虐她?而李骀明不顾严寒选择骑摩托车只是为了投其所好,他记得如雾曾经说过更喜欢坐摩托车。
摩托车在如雾家门口停下来,婂婂打开门跑出来,接过如雾的行李,雾妈招呼李骀明进屋坐坐,烤火取暖,他礼貌地婉拒了,说家里还有些事情,下次再来玩,其实他有点不好意思走进如雾的家门,他不知道以何颜面面对如雾的父母,深沉的愧疚蚕食着他,他开始质疑自己,也对未来失去了信心,他的内心一片迷茫。不管怎样,现在这样都是他自作自受,他应该为自己的行为承担后果。
如雾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把身上的羽绒服脱下来还给李骀明,非常不走心地叮嘱了一句:“骑慢点,小心点。”意思很明显:话我说了,听不听在你。不过以他刚才的状态,估计会一路飙回家,如雾的这句叮嘱只是浪费口水而已。
李骀明接过如雾递过来的羽绒服,只应了一声“嗯”,他能感觉到这句叮嘱的言不由衷,是笃定他不会听吗?又是什么让她如此笃定他不会听她的话?她就不能稍微真诚地关心他一下?是他要求太多,现在的他哪还有什么资格让她关心呢?
从如雾家出来,李骀明放慢了速度,这条路他走过多少次了?N次了吧!数也数不清了,摩托车所到之处尽是他和如雾的回忆,前面那个地方,她曾经在那儿使劲地捶了他一下,再前面一点,他故意紧急刹车,如雾的鼻子撞到他背上,痛的哇哇大叫,再再前面,他们的欢声笑语飘扬着……才分开几分钟,就开始想念了,他想不顾一切返回,冲到她面前拥她入怀,附在她耳边说声对不起,不过——只是想想而已,他没有付诸行动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