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骀明和如雾静静地相拥着,如雾在轻声地啜泣,喜极而泣,这样的眼泪没有人会去抹掉,李骀明不会,如雾也不会,那就畅快淋漓地泣吧。
“巫婆,我唱歌是鬼哭狼嚎吗?把你吓得哭成这样?”煞风景永远是李骀明的特长,李骀明此时的“煞风景”也是为了掩饰自己的难为情,他不习惯在这么多人面前表达自己的情感,哪怕这么多人都是他的好朋友。他平常和如雾单独相处时也很少表达自己内心真实的情感,他甚至不曾对如雾说过“我爱你”,他是个拙于表达情感的人。
如雾听到李骀明的话破泣为笑,从他怀抱里挣脱出来,拿起桌上的纸巾拭去脸颊的泪痕。李骀明的心情,她懂,懂他的难为情,就因为懂,所以更感动。
姝白拿起话筒大声地问:“李骀明,这是在向我们如雾求婚吗?”
“你说呢?”李骀明伸手拭去如雾擦眼泪时粘在眼角的纸屑。
“要我说是吧?要我说的话,你这样的求婚,我们几个如雾的闺蜜,全部不答应,一没有玫瑰花,二没有钻戒,三没有下跪,不准,不准,不准!”姝白连说了三个“不准”,不仅她不准,乐婕也不准,邹晨也不准。
如雾听姝白嚷了好几个不准,娇羞地呼唤着姝白:“姝白……”
“怎么?莫非你准了,打算从了?那我们也只好准了!”姝白手里一直攥着话筒,她的话语通过她的嘴巴大声嚷出来再经过话筒扩音,传到众人耳里如雷贯耳。
几个男的跟着起哄,吆喝着:“结婚,结婚,结婚!”
“当然会结婚的,你们准备好红包吧!”李骀明不客气地说。王温龙端着两大杯红酒走了过来,这不是一般的红酒,而是兑了啤酒的红酒,喝了更容易醉,他走到李骀明和如雾面前,笑嘻嘻地说:“既然要结婚了,先交个杯吧!”
“王温龙,如雾不能喝酒。”乐婕提醒道。
“没事,喝一杯酒死不了的。”如雾豪气地接过王温龙手中的酒杯。
李骀明抢过如雾手中的酒杯,“巫婆,医生不是一再叮嘱你不能喝酒的吗?我帮你喝了吧!”
“不用,我现在高兴,想喝酒。”如雾又抢回李骀明手中的酒杯,这杯酒不是一般的酒,是她和李骀明的交杯酒,她管不了那么多了,这杯酒她一定要喝。
“李骀明,别让她喝,别忘了她可是全校闻名的一杯倒。”邹晨也担心地说。李骀明怎么可能忘得了,初二的时候任老师生日,大家悄悄地凑钱给任老师在教室里办生日PARTY,如雾只敬了任老师一杯酒,没多久就开始乱发酒疯,用手勾着任老师的脖子一个劲地说妈妈我爱你,还给同学介绍说任老师是她妈。
姝白并不打算阻止,“你们让她喝吧!我好久没看到酒疯子了。”
“那还等什么,交杯吧!”王温龙开始鼓掌。
李骀明举起酒杯,笑着看着如雾,如雾也举起酒杯,两人的手臂交叠然后同时饮尽杯中酒。炫彩的灯光下,如雾的眼睛里闪烁着晶莹的泪花,酒精在她身体内漫延,伴随着酒精一起漫延的还有幸福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