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说笑归说笑,却也是不得不谨慎些,红隐不好与檐榭计较,便干脆不理她了。
占了上风,檐榭喜形于色,叫红隐懊恼,觉得吵架的感觉还是很爽的!
坐在树上仰头看天,枝叶稀稀疏疏横在视线,落下来的阳光也支离破碎,看见的天空明亮又斑驳,一块一块,仿若是被割裂,又如蓄意拼凑的图画。秋风轻轻吹拂着,空气都干净舒服起来。静了良久,檐榭终于还是受不住过分的宁静,开口说起话来:“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好像仙子一样,炎炎夏日,你的表情却是冷漠高傲的,让人不敢靠近。”
“是么?那你怎么丝毫都不怕我?”红隐也被这个话题勾起了兴趣。人嘛,都是禁不住赞誉的。
“因为我以为,你与我无关哪。谁知道怎么会又碰到?!”檐榭顿时不满的情绪又冒了出来。
“你……”红隐气急了,这人还真就如此让人讨厌。
“其实——”檐榭忙忙插口,“我知道做暗客有许多的身不由己,也知道,你并不是真想那么凶,只是苦于没有办法。毕竟我有利用价值,你不可伤我,还得协助我。”
红隐为之一怔,没想到,她看得还很明白。
“我只是欢脱惯了,所以斗个嘴什么的。红隐姐姐啊,你对琉煜,肯定是柔情似水的吧?女为悦己者容,大抵如此。”
“瞎说什么?”红隐低下头去。想不到檐榭平日里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心里却什么都看得清楚。她猜得没错,自己恣意对别人颐指气使,却从来只拿温柔待琉煜。可是,那又怎样呢?似乎,在他眼中,并没有分别。
时间分分秒秒过去。
“时间不早了,他们快回来了。”红隐忽然开口道。
言外之意,总不能让人看到两名女子在树上坐着。忒不雅。
(2)
看来围猎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除玦翎和琉煜外,每个人都带着自己的猎物回来,一派耀武扬威的神情。
据玦翎所言,骑射是皇室贵胄的必修课,骑射本领关乎个人才能的体现。可是那两个人什么也没带回来,又说明什么?檐榭瞧着众人,颇为纳罕。
玦翎似乎看出了檐榭的疑惑,只淡淡地笑。那笑容却让檐榭安定下来。
“喏,这些就是我的猎物了,大雁比较多,兽类嘛,一只野鹿,还有一些野兔什么的。”梵江王指着自己脚边的猎物,笑容颇有几分不羁。
“四哥果然厉害!”齐江王接口道,“我就不成了,只有一些野鸡、兔子,小物件……”
梵江王也猎回一只野鹿,还有一些檐榭都叫不出名字的野兽。她仔细瞧着,总觉得不太对劲,玦翎不谙武艺倒还好说,怎么琉煜的武艺被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却也什么都没猎到呢?
那些动物身上都伤痕累累,檐榭看得心疼,忍不住上前去查看它们的伤势。毕竟动物也有生命,怎能如此任人宰割呢?
在山中隐居那些年,向夜歌从未杀生,他总说,上苍有好生之德,就算是受伤的鸟儿,他也要揪下来为其包扎伤口,待得养好了再行放生。因此檐榭虽然不懂艺术,查看伤势、包扎伤口却是学会了。
仔细研究时,檐榭却发现了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