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汉子突然瞪大眼睛,一手将砂心反过来,紧紧攥住,“你去拿刀鞘?拿刀鞘你从十一岁就开始刻了!一直刻到十七岁,你现在竟然要给一个一句话都没说的陌生人?”
“不行!我不同意!”汉子毫不客气地下了命令。
毕竟是大漠儿女,弓马娴熟,从小与牛羊为伴。砂心也不惧他,轻轻一甩就挣脱了他的控制,冷着眼道,“你有什么资格不同意?”
汉子词结,“我……”
红衣女子转过身去,拉着弟弟,“我们走!”
那汉子愤恨骂着,“你们女人什么癖好!那男的有什么好的?是个残废,走不了路要坐轮椅!还是个瞎子!不就是一张脸好看吗?好色之徒!”
面对这一切,那银发雪衣的少年贵公子只是抚了抚膝上雪白的小兽,不置一词。
过了一会,一股孜然混合着沙土的肉香味道传来,好不诱人。
“喂!瞎子!你要不要?”霍步科手中拿着一串色泽金黄的羊肉,却用沙土包裹住了一个烧的火红的铁球放在前面。
那名银发少年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冷冷的、讥讽的、看透一切的。
可惜火光照耀,会让人忽视一切。
他伸出洁白如玉的手。
他的手一看就是书生的手,修长骨感,没有半分伤痕或是老茧,常年不沾活。竟然比女子的手还漂亮几分。
“娘娘腔!小白脸!”汉子忍不住冷哼,瞧不起一般道,却将黄沙悉数洒落,趁机将火红的铁球放到那漂亮的手上。
那双手,很快就要保不住了!
可是令人出乎意料,他就在此刻收回了洁白如玉的手掌。
霍步科一惊,急忙想要抖掉自己手掌的铁球。
那铁球烧的通红,温度自然不低,他若是真的沾上了,手不必怀疑就废了。
他因为生在大漠,一直在干粗野农活,那双手自然是黝黑粗壮,有一层厚厚的茧子。若与雪衣少年相比,都会怕他这双手弄污了银发少年的手。
就在此刻,银发少年伸出洁白如玉的手指,在烧的通红的铁球上轻轻点了一下,那铁球便即刻如黏在汉子手上一样。
“啊——”他突然感受到灼热烫人的温度,纵然是大漠汉子也忍不住尖叫。那温度就算是午后的戈壁滩,也赶不上。
他看到自己手上的铁球怎么甩也甩不掉,只能全身扑倒沙子上,用一只手笨拙的向他那只沾着铁球的手上浇灌沙子,却减缓不下温度。
“啊——好痛!好痛!”他尖叫,沙子浇在他溃烂的伤口上,密密麻麻的如针刺般的疼痛再次袭来。双重疼痛压垮了这名大漠汉子。
“霍步科!”有与他平素还算交好的人见了,忍不住尖叫,想要上前去帮他,却被老者一把揽住。
“谁都不许去!”
火光照耀,不同少年的银发雪衣,他的头发是近乎颓废的花白颜色。正是这样的外表,让他看起来颇有威信。如此一声厉斥,再无人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