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头不读书不识字,却也会用沽名钓誉四个字的成语了,而且还是个不大常用的成语……定桓做师傅的心里必然甚为欣慰!
“我想,祈鸢公子对玄冰殿下怕是真心的。”鲛人男子道,“一步一叩首,直至伊宁。可不是像你嘴上说说那般容易。伊宁苦寒之地,能活着走出来便是极不容易,遑论叩首?祈鸢公子毕竟是拥有实体,不及魂魄无冷暖伤痛疲劳之说。他一步一叩首,伤了双膝。因此从此怕是无法像以前那样健步如飞……”
“好可惜啊!”察察道,浅浅的眸子里有惋惜之色,双手合十,无奈道,“为了一个女人连自己的腿都牺牲弄残废了——这下子我相信祈鸢铭是真心喜欢玄冰殿下了!”
“祈鸢铭精通药理,不会连自己的腿都治不好的。” 一旁的靛衣少年蓦然淡淡道。他一直在那干坐着,辰溪与振衣在一处,便未曾听他们讲话。而他却是老老实实在那坐着。一动不动,只是不知道定桓所说他到底听了没有。
现在看来,必然是听了。
只是没人问他,他却说话,实在不符合他平日的风范。
“季寒公子,”振衣蓦然唤道。
季寒也不理他,只是出身,半盏茶的功夫,才转头,对白衣少主发出探寻的目光。
振衣耐心等着,见他回神看自己,便道,“公子是会探知的。那公子可知道这墙后可有机关?”
这白衣少主倒是学聪明了。
季寒点头。
“那公子可知是怎样的机关?在哪里?”
摇头。
振衣微微惋惜,却还是对季寒道谢。
“辰溪,”白衣少主突然转过身来叫她。
辰溪突然被提起名字,急忙抬头,回应道,“振衣少主……”
那双漆黑的眸子素来是带着善意的,温和而宽容,辰溪一下子就陷了进去。
白衣少主淡淡吩咐道,“跟好季寒,别出事……”振衣顿了顿,方道,“我希望你安然无恙。”
辰溪连忙回神,跑到季寒身旁去。那靛衣少年也不理会她,只是看画。反正季寒平日便是寡言,不会与她说几句话,辰溪也不在乎了。
振衣少主则转过身子静静思索。
他再从远处看,却也是一样光景,看不出什么,也只好上前。
他轻轻按着墙壁,便是希望画上有什么端倪,只是方摸到冥灵少年的身子处,只听重重的一声,那墙壁霍然向一旁移动。
振衣站在原地,有种被崇帝耍了的感觉。
待墙壁完全移过去,底下的东西才看清。
一面木门。
那门没经过什么处理,简单至极。但是门上有两个凹下去的图案。
本质上说,是每个图案里都有两个图案。
一个,是弓。一个,是鞭。
唯一的区别便是两个图案交叠或是分开。
见又有机关,大漠汉子便是苦下脸,道,“我真怀疑崇帝的业余爱好是不是机关术……他娘的……死了也不好好死,就拿我们这些可怜人开涮。”
察察冷笑,道,“你光顾着自己难了……就没有想过你连他的坟墓都挖了,他也只是难为你罢了……若是其他的帝王,怕是早就没有命了!”